正文 解衣摩腹午窗明,茶磑無聲看霏雪 — 番外(一) 初見白雪靄靄

【番外】

奶娘又到市集采买了,自己要找点玩意儿渡过漫漫长的一天,房外的侍卫绝不是能打发时间的对象。

记得年纪还小的时候曾找过侍卫哥哥玩蟋蟀,但哥哥很凶很不友善的将我推倒在地,我没有哭,只是很疑惑为什麽要对我大吼,後来奶娘和我说他们因为天气太热所以火气比较大,叫我别再找哥哥们玩耍。隔日,我还是端着茶水想给哥哥们解火,他们却嫌我脏,不让我靠近他们,从此之後自己都是一个人玩耍。

我偶尔会抓抓蟋蟀、种种花草,直到更懂事的时候便和奶娘学笛子,但奶娘只会女红和做菜,只好买几张谱给自己练,奶娘也乐着当我的听众。

今日上午,我到院中扫了扫落叶以及到井边打了桶水,将几片比较完整的枯叶落花带回房中压着做压花,傍晚用井水擦了身子後便上床睡觉,不知道今晚老鼠会不会又出来捣蛋。

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听见来回的踏步声,大概又是侍卫们巡逻发出的噪音吧,思及至此我翻过身子继续刚刚吃冰糖葫芦的美梦,没等舔到糖衣就听见梳妆台的骚动,又是老鼠吗,我实在怕极老鼠了,小时候被如猫大小的老鼠咬了一口,发了一场高烧,还是奶娘日日夜夜守着照顾我,才好转过来。

听到动静後,我赶忙坐起身子,却见到门边站着一个朦胧的黑影,黑影动作很快,我才来得及问上一句话便被他摀住了嘴巴。

他叫我不许说话,我便不说话,她的声音细细柔软却很好听,虽然冷冷冰冰的没有起伏,却比侍卫的冷嘲热讽来得温暖,我趁着月色明亮,想看清楚她的面貌,但她的容颜却被黑色的面罩遮去了大半,只留下两只雪亮的眼睛。

虽然自己不清楚她是谁,却很放心的随着她的指示动作,也许自己太渴望与人相处了吧。她将我从床上带至桌边坐下,我想起茶壶中仍有些开水,想着倒给她喝,也许她就会把面罩给拿下来呢!

但没等摸到茶壶,伸出去的手腕便感到剧痛,我咬着下唇不吭一声,不想让黑衣姐姐被侍卫发现把她抓走,我的额上冷汗涔涔,几乎快昏厥过去时,她突然松了手,不发一语地走向门边好似要离开。

心中莫名的升起了失望的感觉,好不容易遇见除了奶娘之外的人,却什麽话都没有说,连名字也不知道,我急忙的报出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她回头和我说了声「雪。」

雪?她的名字叫做雪吗?奶娘好像说过冬天在空中飘飞的片片白花叫做雪,因为每年冬季这里会下着小雪,我都会趴在窗口看雪,但实在太冷了,我总是不耐寒冷的看了会儿便躲到被窝贴着奶娘取暖。

我得到了回应,正开心地欲到门边看看她往哪去了,却见前院的宅邸灯火通明,人声吵杂,我怕侍卫进来捉着我问话,赶紧缩进被中装睡,装着装着又去舔冰糖葫芦了。

西风落叶,吹得院中遍地橙黄,自那日之後自己就多了许多的寂寞,奶娘怎麽逗自己开心,都不像以前那麽多笑容了,逗蛐蛐也变得索然无味,成天唉声叹气。

今晚心情郁闷难解,辗转难眠下,我轻轻的拿起竹笛到窗边回忆谱上的音符吹奏起来,笛声悠悠安抚了心神,终於理清了头绪,明白究竟是为什麽感到空虚。

雪好久都没再出现了,原以为自己能多一位朋友,想起奶娘说雪是冷水,碰到容易感染风寒,但我却不觉得,雪给我的感觉像冰糖葫芦的冰糖,虽然有个冰字,却不凉不冷甜的很,而且那天雪还向自己报了名字……。

思及至此,我停下吹奏的动作,对月亮说着心事,我经常向月亮说话和祈祷,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窗前守着我和我分享月光,为漆黑的房间添了柔和的月色。

忽地,从屋顶上跳了个人下来:「这里都不下雪的吗?」

我被惊的向後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雪!我开心的喊着她的名字,是雪!真的是雪!但雪赶紧制止我又跳又叫的行为,我随即明白过来,摀着嘴却难掩开心的情绪,脑子里一片空白。

好不容易脑神经连接回来後,我忆起上回想看清楚雪的面容的事,便请雪进来房间喝茶。我见雪点了点头,赶紧回身倒茶水,而雪就从窗子一大步的跨了进来,我愣了愣,想提醒她却又怕雪嫌我罗嗦,正当我不知该不该问时,雪先问了我。

「想说什麽?」

小时候我顽皮,总会从大窗子爬进爬出,後来被奶娘发现打了好几下的屁股,现在我就要好好的纠正雪的这个坏习惯,正提了口气要说出话时却又看见雪盯着我的眼神,瞬间又没了底气:「奶娘说......进房要敲门,不可以走窗子......。」

雪拿下面罩,抿了口茶笑着看我,雪笑了!那场景就好像......好像初春雪融那般虽然寒冷,却是万物生长、生机勃勃之时,让我心头暖了,正当我还陶醉其中时,听闻雪问了个问题。

「那是奶娘教你吹笛吗?」

关於竹笛和吹笛,这个问题让我想起自己从没见过娘亲,只有这一支竹笛陪伴,便握紧了竹笛和雪说着奶娘对自己的好,自己就只剩奶娘一人了,喝了两杯茶的时间,雪就准备着要离开了,我急忙捉住她的衣袖问她还会不会再来看我。

她说,她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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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己放了篇番外没动,但受到了收藏数字的激励

想继续写下去了OAQ

小小的小写手要越挫越勇阿O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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