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人说有些事要想到的当下就去做才有意义,而有些感觉一定要当下去感受才不会後悔。
以前我总觉得有你在我身边什麽事都可以不用担心,当我这麽告诉你的时候,你总会温柔的笑了起来摸摸我的头。我从来都没有忘记你对我这麽好的原因,同时也小心翼翼的保护着,也从来就没有张扬和别人炫耀我拥有的和你有关的全部…包刮爱情。
每次只要你像这样摸摸我的头,心里就会平静下来。只要你说没事了彷佛下一秒天塌下来也真的不会有事。
好多好多都是你的温柔,没有刻意提起,自然而然就是那样的模式。
只是好久了,久到我都要忘记对一个人无条件关心,对一个人无条件费尽心思,又是怎麽一回事。而你对我的温柔似乎有些模糊了。明明我很努力的要记住,明明过去的记忆仍储存在我的脑袋里一件件也许相同但却重要的记忆,那些是我们一起做过,那些感觉我们一起体会过。可是我好像找不到任何一个人,能在对方身上看见相似的影子的人。
也许有,只是事实却会在陷进去的前一秒告诉我,那些人,都不是你。
之前看到安右宇那像死小狗不偿命的脸,让我又燃起想养小狗的冲动,呃…不是啦,是想养小狗的念头。可是小星去约会了,怪兽也被我害的要出席第二波的联谊。
话说这次好像跟上次是同一批人,因为似乎彷佛又好像有可能,班代又很不怕死的把邀请函丢给对方。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果然班代不是乱盖的。
ㄛ…离题了。他们都不在,害我好像去宠物店看看却又没人可以载我,自己一个人去有点可怕说…
正当我想放弃跑去看电视时,我的手机吓到我了。
「小凡,有空吗?带你去一个地方。」
沉吟了一下。
「会很远吗?」
此刻我还很强的按着遥控器转着台,嗯嗯啊啊的回答他的问题。
「还好啦。你现在就出来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了声挂掉电话,看看身上简单的便服。想想应该不是要去什麽盛大或奇怪的地方吧?索性就不换衣服了。
果然手机一拿、门一锁,就可以看到一个身影,靠着机车手指在萤幕上滑来滑去的,忙的很咧。
「几等呀?要不要帮你?」
偷偷摸摸探头过去,看他搞了半天还是过不了。
「九十六了…这好烦都…耶?你好啦?」
「我一百多了喔,要不要帮你过?」
他笑着摇摇头,收起手机递了顶安全帽给我。
「自己破比较有成就感。上来吧。」
「可是你怎麽玩到一脸快挂掉的样子?还是第一次看到耶。」
现在想想,这几个月怪兽都比较忙,都没什麽机会给他载,我的”坐机车肯给抱”特训计画也不得不宣告暂停。总而言之,就是我还没抱他就对了啦。
坐上车後,手也就很自然往身後抓…但他却不知道是在等什麽,机车迟迟都没有发动,转头看着我。
「你不抱我吗?很危险耶。」
「你问过啦。不习惯嘛。」
「试试看嘛,就当作我帮怪兽帮你特训啊。总不能一样都是男生,你就只抱怪兽不抱我吧?」
我无言了……
其实在联谊那天之後我们就更常聊天。他跟我说,他不只去育幼院一次,只是看到我那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那次之後再去院长就告诉他,我被领走了,所以就没再看到我。他说他已经不太记得我小时後长什麽样子,可是很奇怪的,却一直记得,那天跟他玩的小孩里有个女生,叫小凡,很爱玩,也很爱笑。大家都很喜欢她,他还告诉我他爸妈都在那家那家育幼院当志工,那次刚好带他一起去看看谁知道就遇到我了。一直到他国中毕业以前,他每个礼拜都会跟着爸妈去看看院长,顺便赌赌看是不是会遇到我。可惜的是,高中他就到英国念书了,一直到最近才回来…
如果当时他没有去英国,而我也回去看看的话,会不会像现在我跟怪兽一样,是很好很好的麻吉?
无奈呀,我妥协了一半,抓着他…
「先说喔,只抓衣服而以…我们要去哪?」
「等下你就知道了。」
欠扁,没事吊人胃口干麻?巴了他的头一下。
他没有骑的很快,所以风没有很大,可是很舒服,真的有一种〝春天来了呀〞的感觉。
话说,台北印象中都是很热闹的,现在看到的稻田平常是看不到的。而且这里好安静,住在这里一定很爽,下午想睡的午觉也不怕会被附近突然要动工的声音吵到高血压。
「後面用走的吧,不会太远的。」
他把机车停在一条石子路前,附近几乎都是树,很漂亮。连平凡的风吹过树梢,也变的别有味道。
「很漂亮齁?」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走过来,很好奇他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可他又一脸欠扁的样子害我又不想问了,只是点点头。
然後,走进这个林子里…叶子和叶子的缝隙中透出阳光,悠静的小路,在星期天的下午特别美丽。要是在吵死人的都会区,要看到这种景象,根本是天方夜。所以可以看到这种风景、真的…好幸福……
「到罗!」
专心的踢着小石子,不时还有蚱蜢或是蝴蝶蹦出来,那还有时间去听他说话?当然,眼前这东西,我当然也就很自然的视而不见…
「喂前面是…」
嗯…我撞到树了……
痛死了我的妈呀,有没有这麽哀?走路不专心是有错喔。什麽东西不撞,让我去撞一棵树。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用像是看到什麽奇珍异兽的表情看得我很无言。
「你好呆耶…痛不痛?」
眼泪都飙到眼角了会不痛吗?
虽然很想这当他,不过想想人家也是好意的,莫名奇妙就骂人也不太好。所以我就把那句话吞回肚子里,然後在我抬头瞬间,就看见一个女人…应该有五十几了,笑的好温柔。看见安右宇的那个瞬间,笑容又深了些。而当她的视线从他身上一到我这儿时,有些诧异的神情从她眼里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看起来很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