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头,还剩下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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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08
Thankyou.
泪水不知什麽时候开始,涌出眼框,滑过脸庞,落下。
对此,你一无所觉。
你只知道,眼前这家伙,很奸诈地,发动了能力。
从セト身後那块镜,你看到了床上的大鹿不见了。你看到了床上不只你一个。你看到了两个セト。
「修哉,谢谢你!」眼前这个会动的セト一把拥住你,用力之大,令你有点难受。「不过,真的,足够了。」你不敢回抱,你在怕,在颤抖,「答应我,这次以後,别再继续了。」
没有得到回答的你,不舍地松开,「嗯?」直直地看进カノ的眼睛,那赤红,依然不死心的闪动。
「不要!不要!」你感受到能力被压制,甚至渐渐消失。
房内的布偶一件一件的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点一滴,大滩小滩的暗红。
「幸助,求你了……不要……」你用力捉紧了他的衣襟,猛地摇头,你知道,很快就要结束了,「你不是说了不会用的吗!」再用力的嘶吼,也无法扭转这场较量的结果,「混蛋!我讨厌你……你说话不算数……」
「乖,答应我。」
「不!幸助……求你、求求你……」
你拉开彼此的距离,定定地看着对方,彷佛这是最後一次,要狠狠地把那面容烙进记忆深处,如果可以,你其实很想陪着这个人,把彼此的人生,慢慢地揉成一条共同的纽带。
即使不爱看这人用力地笑,但比起眼前这副满脸泪水的他,你倒情愿他的笑容灿烂得过份。双手拓着他的脸,像是完成一个仪式似的,很慢很慢地,凑了上去,谁也没有眨眼,很轻很轻地,你带着泪,笑了笑,在吻下去之前,最後说了句,「爱你。」
是的,已经到了最後了。
瞪大了双眼,上一秒钟还感受到那冷冰冰的吻,看到那双即使变得赤红却依然温柔的眼睛,这一秒钟,却只剩了对镜及呆的自己,和,那躺在身旁,胸膛没有半点起伏的セト。
你不敢看过去,只能抱膝把脸埋着。
你怕看到他脸上的暗红,你怕看到他身上的那个大洞,你怕看到他脸上不曾消失的笑容……
你怕,当你叫他时,他再也不理你。
你怕,当你触碰他时,感受到的那硬度和温度。
你怕。
没有了濑户幸助的世界,令你害怕。
「臭幸助!你知不知道,你讨厌死了!」房内只有你的声音。
「一直一直一直都是这样。每次都被你发现、揭穿!就不能、就不能让让我吗?」嘶吼着、哭着,终究迟了,这脆弱的样子,他始终看不到,不然,兴许,他就舍不得走了。
「我输了……求你,让让我,别再揭穿我了……可以吗?」
「幸助、幸助、幸助……」
嘶吼到最後,只剩下啜泣声,和,那微弱却无法忽视的「幸助」。
不知过了多久,你终是抬起了头,再一次看向这样的幸助,轻轻地拨弄他的头发,深怕弄醒了他。
这样的幸助不会带他到处玩,不会戏弄他,不会再叫他「修哉」,不会吻他……
不会说「爱他」……
也许,他只是太累了。
只是,好孩子不应该懒床的,不是吗?
那麽,我帮你吧?以後,由我来叫你起床。
再次看回那块大镜,你灿然一笑,原来细长的金黄,再次被染成赤红。
「呐,幸助,晚安了。」缓缓地躺了下去,侧身看着已经不会再动的他,「明天见,放心,我是个好孩子,不会懒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