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话填补了好多脑洞……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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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动手脚?”
“你这叫对本大爷没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没信心,啊嗯?”
手塚叹口气,看着手里这张通知函,相当矛盾地接受“他通过香水广告试镜”这个事实。
手塚不是心血来潮往演艺或模特界发展,他的目的是接近一个人——当红女星“爱子”。
小泽那件委托里牵出的红衣女孩,是手塚迹部初委托案的委托人,她本想害弟弟,却被弟弟陷害,但最终姐弟两个都被“人贩”噬走魂魄,再次转卖。姐姐险些沦为厉鬼,手塚和迹部暂且将她拉出的火坑,她临走前拜托手塚找到弟弟。不过,也可能仅仅是手塚自己心里放不下,才如此解读她复杂的眼神。
手塚用个“被动的吻”换来九尾狐(手塚向迹部确认了)的情报,初步调查之后,箭头指向“爱子”,一位早过妙龄、近年突然人气直升、多位富商热烈追求的女明星。撇开与富商纠缠不清的绯闻,爱子的风评其实挺不错,她热心慈善,尤其对儿童福利院和各类儿童基金会。她自己还领养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小男孩,经常带在身边,保姆保镖一应俱全。为这孩子被偷拍的事,她几次愤怒地与狗仔队起冲突,花大价钱动用律师控告对方,搞得现在狗仔队们只得敬而远之。
这个养子或许与那位“弟弟”相关。
手塚担心迹部反对接这桩案,一则女孩并未正式委托;二则正如“它”——女孩的“主人”九尾狐所言,孩灵“合法交易”的契约有效,任何人不得干涉;第三么……迹部恐怕对那位害死亲姐又自食其果的男孩没什么好感。
意外(又不算太意外)的是,迹部仅在脸上表现些许不满,然后很严肃地告诉手塚,他不反对这件委托,但他不能再插手:
“为那丫头的事,本大爷已经跟那只狐狸闹僵,否则它不会故意烧光‘青丘’的店给我们看。既然它放话允许你干涉,就只能你去做。”
手塚了然,对迹部抱歉地点点头,迹部见状无奈一笑:
“本大爷这边跟他们老早不对盘了,不是你的问题。”
“这样……”
迹部眼露精光地打开双臂靠上沙发,朝手塚抬个下巴:
“本大爷不直接插手,可帮自家亲爱的手塚混混演艺圈,那只狐狸管不着~”
如此这般,迹部靠他的情报网指出下一步行动的最佳方向——手塚去报名参加某名牌香水广告演员的试镜。
该香水商摩拳擦掌地准备推出一个新系列“魅惑瘾诱”,广告女主角敲定如日中天的爱子,配戏的男演员则需要多位,手塚若被录取,便能近距离调查,见机行事。
手塚硬着头皮去了。
结果他中选了。
手塚匪夷所思,他毫无模特或表演经验,又是自由人身份,没背景没事务所,在那么多强劲竞争者中被挑中,唯一解释难道不是迹部玩花样?
迹部告诉手塚,他没做任何改变面试官们思想的举动,手塚完全因为最符合角色才被选上。
广告总监家的布偶猫是堂而皇之翻看广告策划书和选角要求,然后坦坦荡荡地(提前)转告迹部的。
再者你到底对自己外形气质什么水平多迟钝啊……
迹部受不了地摇头。
香水系列“魅惑瘾诱”的广告分为“蓝白红金”四版本,每版本一位男角,手塚是“蓝”版的男主角。他第一次进组报道,爱子没出席,手塚担心万一拍摄也分开,后期再剪辑,不就见不到人?幸亏其他三位男演员对爱子的兴趣同样强烈,积极地从总导演金色小春口里套话,手塚得知爱子会与每一位男演员演对手戏,才松了口气。可得知他的“蓝”版最后拍摄,现场导演是这位对着自己直花痴的金色小春先生,手塚又不禁低头推推反光的眼镜。
手塚正式进组那天,前三版已拍摄结束,爱子休息,只先拍手塚的戏份,手塚又没见到人。但听闻爱子拍摄期间都带着养子,明天的合同拍摄应该同样会带,手塚放下心,振作精神完成工作——再不擅长,该做的事也必须全力以赴。
想到此,手塚又腹诽起迹部:居家准备的几日,作为一个称得上“随时都处在拍广告状态”的人,迹部根本不给自己指导帮忙,搞得手塚现在仍旧对拍摄一片空白。
导演小春趁化妆时间扭着身子对手塚说戏,手塚边尽量躲开总挨过来的小春,边努力理解他的意思。
化妆完毕换服装,手塚想起迹部今早塞来的一套穿戴,提出是否可以试试自带的服装。剧组的大家听后笑得厉害,好心地告诉这个初出茅庐的天真年轻人:服装不用自带啦,有香水同品牌的高级西装给你穿啦。手塚揣测迹部既然交给自己,必然有他的目的,便坚持至少看一看,导演小春不忍打击手塚,同意先瞧瞧,大伙憋着笑纷纷围观。
待手塚从换衣间走出来,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瞬间合上了嘴。
蓝灰色暗条格西装,浆白立领衬衫,墨蓝宽斜纹领带,整套衣装线条硬朗优雅,合体修身。
之前紫色短袖开衫休闲裤的手塚是相当帅气,但现在的他是完完全全的英气逼人。
大伙赞不绝口,导演小春花痴得几乎晕倒,唯独剧组服装师的脸色越发不对……
“等下!!”
服装师冲上前拦住手塚,非常仔细地研究了一遍,倒抽凉气,吼:
“你、你这套是英国高级定制西装!!对不对!!而且是全定制的!!对不对!!”
两分钟后,全剧组都知道“蓝”版广告的男演员自带一套至少三千英镑的全定制西装来拍戏。
“本大爷觉得你穿那套好看啊。那套衣服定做到现在你才正经穿过三次,在你衣柜里干挂着也是浪费。”
事后始作俑者理所当然地说。
手塚翻白眼。
“‘那位’老师傅轻易不给‘人’做衣服,哪怕你是本大爷带去的。既然他认可你,亲自花九个月给你做了衣服,你不充分发挥对得起他嘛?”
反正被全剧组刨根问底的人不是你——手塚默想。
话说回来,这套衣服的确发挥了作用:不太善于与人套近乎的手塚,以最快速度熟络全剧组,言谈间套取不少情报。
回到第一天的拍摄。
拍摄内容是手塚从奢华低调的办公室走出,经由公司过道电梯大厅台阶花园,一路专心致志地审阅手里文件,公事公办地与打招呼的相识者点头,完全无视途中若干各型美女搭讪引诱。这算手塚本色表演,不难,但事后他还是向“被无视”的女模特们道了歉,女士们感动得直问手塚有没有女朋友。
导演小春感动之余则更加担心手塚第二天的戏能不能搞定,毕竟前面这些是铺垫,目的是突出手塚这样专注事业对异性无感的男人,被喷了“魅惑瘾诱”的爱子吸引,心中悸动的那一瞬是全片的关键。
幸亏第二天爱子从豪华保姆车上下来时,手塚目不转睛的神情让小春稍微不那么忧虑了——哎嫉妒什么的才没有呢!!
也许是那身高定西装的宣传功劳,据说压根没和前三位男演员讲过话的爱子,还算客气地与手塚寒暄两句,手塚终于能近距离观察目标:
爱子正值盛年,一线女星的风姿气度的确与昨天合作的女模特们不同。
她的随从不少,除助理、保镖,最惹人注意的是面无表情的强壮保姆,和保姆手边那个怯生生的大眼男孩。
直到爱子化妆换装完毕,手塚才再次见到他们。
爱子进拍摄区工作后,她的专属休息区那儿,助理和保姆撑开大遮阳伞,摆上休闲躺椅,又挨着躺椅摆好一张小木桌,一把配套小木椅,桌面放杯冰镇果汁,小碟薯片,几本图画书,一辆崭新的玩具汽车。
手塚从自己的化妆师口中得知,爱子只要带着养子到片场,都是这么用心。
“可那孩子从来蹲得远远的不领情,肯定心理有问题吧,爱子小姐不容易哪。”
不容易……么。
手塚稍加留意便发现,爱子确实非常用心地时常关注——休息区的小木桌椅。
但她的养子一直面露惧色独自蹲坐在十五米开外的台阶上,被保姆远远监控。
爱子养着小鬼,为实现自己的欲求。
所谓养子,只是她掩人耳目的幌子,一个活生生的孩子。
小鬼嫉妒心重,容不得宠爱被分走,所以那个孩子必须被冷落孤立,或者还有虐待。
手塚握紧了拳头。
拍摄间隙,手塚试图接近那孩子,无奈保姆恪尽职守地拦住他,理由是孩子怕生,情绪不稳定。手塚强忍怒气,才没脱口质问这难道不是被你们逼的。
所以这种心理状态的手塚,无论如何不可能对爱子“演”出好感,导演小春十分头疼,让大伙先休息,他找手塚说戏。
手塚此时烦躁不已,他脑中并行着至少十件事:同情那孩子的遭遇,义愤大人的行为,怎么查清那小鬼是不是“弟弟”,查清又怎么办,这戏该怎么演,不能再耽误剧组进度……
突然,阵阵嚣张的马达响由远及近,干脆利落地刹在不远处。
众人觅声望去,一辆锃亮拉风的纯黑跑车闪了闪硕大的宝蓝车灯,竖起猫耳似的车门,先是一条黑鞋黑袜黑裤的长腿,继而是一个黑色翻领短衫黑色修身长裤的金发墨镜男。
大伙目瞪口呆,唯独手塚侧过脑袋扶额。
“手塚Honey~”
金发黑衣男操着性感撩人的嗓音挥挥手,像走时装周T台似的优雅慵懒地在大伙更加的目瞪口呆中,来到努力压制“想走”冲动的某人跟前。
“你、你是……?”
小春花痴得发抖,手塚头疼地挣扎措辞:
“嗯,这位是我的、嗯……”
“男朋友,叫本大爷‘迹部’可以。”
迹部摘掉墨镜,一双透亮蓝眼直接把小春电晕,外围众人顿时明白手塚那身至少三千英镑的高定西装是谁赞助的了!
极其费劲地摆脱八卦众人,手塚把迹部拉到僻静的小天台,哭笑不得地看他:
“你来这不算‘插手干涉’?”
“本大爷探班拍广告的‘男朋友’,不行?”迹部满意地打量打量手塚,伸臂抱住他,“大张旗鼓‘包养’你的感觉非常不错诶,啊嗯~”
手塚白眼丢去,迹部埋头笑得发抖。
“小鬼是那个‘弟弟’么?”
不等迹部笑够手塚便问。
“他当时躲在那女人身后,本大爷还没看清,应该没错。”
“……你扮演这么高调的角色,是不是计划暗算他们,让他们对你或我出手,然后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反击?”
手塚感觉肩膀处的脑袋顿了会儿,点了点。
“我不同意。”
手塚转回身,迹部并不意外地叹口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觉得你能救所有人?你觉得他们……都愿意被你救?本大爷承认,跟你一道解决些‘委托’打发时间是挺不错,但本大爷不想看你自责低落甚至受伤,更何况某些家伙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迹部把心里积压许久的矛盾讲了……一部分,他真不知道跟手塚的这项“活动”还能走多远。
“我向你道歉。”
“……嗯?”迹部眨眼。
手塚推推眼镜,准备讲的话像也斟酌了很久:
“我一直提醒自己,我们不来自同一个世界,我不能强迫你接受我的价值观,让你做你并不想做的。可大概和你生活太久,我有些……懈怠,在‘接受委托’这件事上,我经常没控制住我的自我中心。”
手塚停了停,郑重地又说:
“迹部,我讲过,我吃下人鱼肉‘不老不死’与你有关不假,但那是‘我的’选择。你不必觉得对我有愧而迁就我,帮你不愿帮的人,救你不愿救的人。‘自私些’,这是我们当初的约定。”
迹部瞪着手塚半天,脱力地泄下劲:
“那你以为本大爷放得下你一个人在那儿纠结折腾吗,啊嗯?”
“该放就放,我虽然某种定义下比你小不少岁,但我是成年人。”
迹部挑眉,扭头忍了忍笑,一本正经地反问手塚:
“那成年人,你现在什么打算?单干?让本大爷回家做饭放洗澡水等你?”
已然理清思绪的手塚,把握十足地望向天台下的花园:
“如果你还有兴趣‘包养’我,可以继续。”
剧组众人见手塚迹部自带“我的眼里只有你”腻歪气场地回来,不禁“啧啧啧”,远处蹲坐的男孩都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爱子一副看不惯的嫌恶样。
手塚接着做了件让爱子更火大的事:“心中悸动”的关键镜头,他请求让迹部协助他入戏。
导演小春激动得没过大脑便同意了,副导演心惊胆战地偷瞄爱子瞬间拉黑的脸。
结果,手塚一遍OK。
迹部帮的忙嘛,就是开拍后站在摄影机边,突然脱掉上衣,当然,他上身没再穿别的。
如果手塚一遍没OK怎么办?迹部邪笑:本大爷不还有裤子嘛~
小春闻言顿时懊悔万分直咬手绢,大伙纷纷起哄嬉闹作团,在手塚的逼视下,迹部才装作十分败兴地穿上衣服,大伙继续哄笑,那个男孩也终于一扫忧郁害怕,捂嘴直笑。
“太一!!”爱子泄愤似的喝斥,“回车上去!!”
男孩一抖,立刻埋头慌张地跑回保姆车,紧随其后的保姆关了车门。
“哼。”
迹部毫无掩饰的冷笑,令爱子更加恼羞成怒,大伙见状忙打哈哈转移话题,没留意到一个负责搬运物品的临时雇员,目露凶光地望着车门紧闭的黑色保姆车。
随着最后一个镜头结束,迹部豪爽地请全剧组客——高级洋果子店的限量巧克力冰激凌蛋糕,激动的大伙差点把迹部扔上天。每个人都恨不得排队去跟手塚握手,真心实意地对他说句“你们一定会幸福的!”,唯独爱子以“在节食”为理由让助理转达了推辞。
“那这块大的给太一君吧。”
手塚端着蛋糕盘径直走向爱子休息区的小木桌椅。助理阻拦不及,只得朝休息区大叫:“爱子小姐!爱子小姐!”
躺椅上的爱子摘掉墨镜耳机,很快明白。手塚把蛋糕放在木桌桌面前,就被另一位助理拦住,爱子礼仪性地笑道:
“谢谢你了,可太一不喜欢吃这个。”
背景一片“太好吃啦”“人间美味啊”赞叹声中,手塚细眉微挑,爱子气定神闲地朝不远处的保姆车问:
“太一,手塚さん请你吃巧克力冰激凌蛋糕哦。”
黑色保姆车沉默了会儿,不等爱子催,便传出太一局促的喊声:
“我、我不喜欢吃!”
“唉,这孩子。”爱子作势头疼地回看手塚,手塚遗憾地表示“可惜了”。
突然,爱子的笑颜僵住,她飞快地朝腿边一瞥,矛盾地咬下唇,又叫住刚要走的手塚:
“那孩子脾气犟而已,不然麻烦你先放桌上,我等会儿哄他吃。”
“嗯,那不能放太久,冰激凌很快会融化。”
手塚诚恳地提醒。
爱子连声道谢,手塚把蛋糕盘放上小木桌。
五分钟后,冰激凌逐渐融化,太一仍旧呆在密闭的保姆车内。爱子被手塚自始至终的关切目光看得如坐针毡,剧组其他人在手塚的影响下,也开始将注意力由自己的舌头转向她那儿,更别说迹部还在有意无意的煽动。
迫于无奈,爱子起身走到保姆车边敲敲车门:
“太一,冰激凌要化掉了哦,出来吃吧。”
“……我、我不喜欢吃!我不吃!”
车内回答如常。
爱子苦笑地朝大伙摊手,众人唏嘘着准备收拾器材回公司。
与迹部目光交流后,手塚不动声色地朝小木桌走去,可另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抢在了他前面。
那人大步流星地走过小木桌,长臂一伸捞起蛋糕盘,任浅褐色液体沿路滴答,毫不减速地向保姆车而去。
“亚久津你、你要干嘛?!”剧务员惊慌地大叫,“快站住!!”
“不要命令我!!”
低沉沙哑的回话威慑度爆表,剧务员咽下口唾沫,不敢再叫。
那个被称作“亚久津”的人,用“挡我者死”的凶恶目光逼退爱子的助理和保姆,然后保持着蛋糕盘的平衡,与围上来的两名保镖对杠。
“嗯~~”
迹部颇有兴趣地戳个手塚,手塚目不离场,低声解答他:
“亚久津仁,派遣雇员,负责搬运器材道具之类,平时不多话。传闻背上有洗过的纹身痕迹,推测做过黑道。”
“和那孩子有交情?”
“……不太清楚。”手塚语调放得更低,“听说太一独自蹲在角落的时候,喜欢看亚久津搬东西。”
手塚话音刚落,亚久津狠绝凌厉地踹开一名保镖,另一名已经捂着肚子蜷在地,大伙吓得大气不敢出。
亚久津又瞪了瞪早吓跑躲远的爱子,大手拍上乌黑的保姆车车门,刷地拉开,太一在座位里缩成一团浑身发颤,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逆光中的他。
“喜欢吗?”
亚久津把化得不成样的冰激凌蛋糕亮在太一面前,面无表情地问,或者说恐吓。
不知所措的太一求助地想看什么人,可视野里只有端蛋糕盘的亚久津。
半晌,太一犹豫地边抖边点点头。
“那吃掉。”
蛋糕盘被硬塞进怀,连同一支小塑料叉。
“嗯、嗯!”
太一哆嗦着叉起小块蛋糕,送进嘴。
“好吃吗?”
“嗯、嗯!”
“那吃光。”
“嗯、嗯!”
亚久津双手撑在车顶挡住了大伙的视线,唯独靠边的人能瞥见车里那个小男孩,和着眼泪鼻涕,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着早已稀烂的巧克力冰激凌蛋糕。
手塚深吸口气平复心情,不安地问迹部:
“‘自己的’蛋糕被太一吃了,那小鬼会有动作么?”
迹部眯着蓝眼笑笑,将自己插在领口的墨镜塞给手塚,示意他戴上:
“那自以为是的嚣张小鬼怎么可能没动作。”
手塚把墨镜摆在眼前,透过墨蓝的镜片,他看见另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被吓得跌坐在地(他的确是那个红衣女孩的弟弟),而他被吓到的原因,应该是护着太一的亚久津脊背上方,那尊虚淡却硕大的夜叉面。
事情的发展尽管没百分百照手塚的计划走,所幸仍可在掌控内:
手塚戴着迹部的墨镜严厉地训诫那小鬼一顿,尽管他明白这也许没什么根本作用,但至少能让小鬼知道他姐姐的悔改,懂得不能肆无忌惮地挥霍自己的能力,更不能伤害他人,否则必定“自食恶果”,像他当初那样。而那小鬼意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是压倒性的强大,还算识相地乖乖听完了。
迹部则不客气地跟爱子直接摊牌,叫她老实照原样多做慈善少干缺德事,尤其要教好小鬼,那臭小鬼若被惯得更坏,她绝对会焦头烂额不得善终,红得更久或者入个豪门之类想都别想。脸色苍白的爱子也不多问,只强作镇定地向迹部表示感谢。
两周后,太一寄养到另一户人家,爱子每月付给费用。
亚久津被解雇,幸而在某位好心人的介绍下,一间叫做“山吹”的社区便利店接纳了他,离太一的寄养家庭不远,太一每天放学都要跑店里给亚久津帮忙。
至于手塚初次“触电”拍摄的那支广告,肯定不能放任公开传播,可迹部喜滋滋地准备把拍摄素材“运作”私藏时,惊讶地发现已有人捷足先登。
“那只该死的狐狸!”
迹部咬牙切齿。
“我们这次又没坏它生意,本大爷帮它调教‘客户’还没问它收钱哪!”
“但九尾狐高价买走那盘母带有什么意义?日后威胁公开我的身份?也不对吧?”
手塚疑惑不解,他见迹部闪烁其词没正面回答,有点了然:
“不准浪费钱高价买回来。”
被戳中的迹部一抽,嘴硬抗辩道:
“难道就这么落它手里?本大爷的钱,本大爷决定了,你少管!”
迹部团进沙发的执拗背影,让手塚几乎开始后悔天台上对他讲的那些话。
背后手塚没再吱声,走回房间关了门,团在沙发里的迹部也开始后悔,哎,可他受不了手塚拍的那广告母带被那狐狸拿走,要知道那里面……
咔哒
手塚的房门打开,迹部忙不迭抬头——这是手塚在屋里换衣服准备“离家出走”的固定节奏。
“你来不来?”
手塚把蓝灰色暗条格西装拎在手里搭在肩上,浆白衬衫立领下松散地系着墨蓝宽斜纹领带,与外套同款的西装马甲搭配长裤更加修身显腰,。
“去、去哪儿?”
吓愣(含惊艳)的迹部莫名其妙。
“先买一个巧克力冰激凌蛋糕送到‘山吹’便利店。”
手塚若无其事地摘掉装饰作用的金丝框眼镜,收进衣袋。
“然后去之前看中的那家餐厅吃饭。”
“再然后呢?”
瞬间换好装的迹部搂住手塚笑嘻嘻地问。
手塚认真地思考片刻,答:
“回家。”
“………………”
“我的建议而已,你有修改权。”
“好,这是你说的~”
“我没说你改的我都会同意。”
“你被本大爷‘包养’,你没发言权,走~”
“……你还没玩够。”
如此这般,太一终究吃到最佳状态下的巧克力冰激凌蛋糕(但他依旧认为亚久津前辈给的那块最好吃),手塚和迹部也度过了非常“丰富多彩”的一天。
至于九尾狐手里的那盘母带么……
迹部“慷慨”地表示——送你!
九尾狐怎样内伤另当别论,这主要是搞得手塚不太好把“价钱不太贵还是可以买回来”这话说出口。
小鬼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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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05、06两个故事的设定原型是“养小鬼”,蛮渗人的……我修改了不少==
2.手塚那身西装的来处:原型是高定西装圣地——英国萨维尔街,有兴趣的筒子可以去了解,很牛B的!
3.手塚在本文中不是近视,眼镜只是习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