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顶多让伤口被上了一层霜。
「到了,我先下车了,谢谢你顺路载我,总经理。」
「嗯。」
我拿起包包,快步离开。
「晚上我载你回去。」
「不必了,海程今天会上来台北住,他会来载我。」
廖浩钧冷哼一声:「随便你。」
嗯,那就随便我吧,你以为我怕你?
我按下柯海程的快速通话键。
「喂?海程?你在吗……?」
「嗯,我在啊,怎麽会突然想打电话给我,Haley?」
我深吸一口气,问道:「海程,你来台北要干嘛?」
对面男子低沉的笑声传来:「我是个精明的人哪,Haley,当然是跟你们伟大的总经理谈谈罗。」
感觉,大家都变了。
「不要太超过,Carry。」
「Yes,mydear.」
我挂上电话,轻喟。
「总经理,我来送企划草案了。」我敲门而入。
廖浩钧淡淡地抬起头说:「嗯。」
「那我先出去了。」
他站起来,拉住我:「难道你真的不愿意再给我个机会?」
我艰涩地开口:「国中时期的话语,怎能相信?」
「可是当你一离开後,换了手机号码、换了脸书帐号,换了任何的一切,就是不想让我找到你是吗?难道我真的这麽令你想逃?!」
我冷冷推开他的手:「Justagame.Didyouforget?」
只是一场游戏,你忘了吗?
「我从来没把这当作是游戏,当初,我跟翁凯琳只是懵懂而已。」
懵懂,呵,笑死人了,藉口而已。
「所以,你因为懵懂而伤害我?我不接受这个理由。」我转身,丢下一句──
「这样,你也太过混帐了。」
他停留在原地。
而我,已经大步向前,已结痂的创口,表面上看似复原,但里头却是满满的血水和脓液。
一碰,就会流出满满的血来。
晚间七点,柯海程来到我们公司。
「嗨Haley~好久不见了哪!等等带你去吃大餐哦,等我先跟那位坏了我们好事的人来个『Man’stalk』之後。」
「嗯,没关系,我还有一份企划案要修改,你慢慢来。」我投了个淡淡的微笑。
他进去了廖浩钧的办公室,而我可以听见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不怕被同事说闲话,因为全公司只剩下我们三个。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你,为什麽要破坏我们一年前的婚礼仪式,搞得连结婚证书都没得签。」
另一个声音出现:「喔?也许你不是她该嫁的人。」
我听见了柯海程的声音:「哼,你认为只有你配得上她吗?大总经理。」
「当然,除了我,没有人能够和她站在一起。」
柯海程那爽朗的笑声传来,然後「碰」地一声,是他的手,拍桌的声音。
「那麽,当你跟何若彤和翁凯琳站在一起的时候呢?你有没有想过她?」
懊恼的声音传来:「我,确实後悔过,当初的年少轻狂。」
「後悔有用麽──?你伤了她,这是无庸置疑的。」
资料掉落的声音,可能是廖浩钧摔了企划案吧。
「我会尽我所能,去给她幸福,柯海程,你谢幕吧。」
海程嗤之以鼻的声音冷冷落下:「没理由我一直退让,这次就凭着真本事吧,古人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那麽,我们就看谁得到这颗月吧。」
然後,我看见他笑着一张脸走出来。
他温柔地说:「走吧,饿了吗?」
我怔怔然地点头:「呃,嗯。」
「那麽我们走吧,我也饿了,跟一只猪头谈判有点伤脑。」
我笑了出来,拿起包包,与他肩并肩一起走。
「等等。」他唤我。
我转头看着他:「干嘛?我东西都带了啊……?」
他将他的黑色西装外套披在我身上,摸了摸我的头:「外面风凉。」
我用拳头轻捶了他一下。
「Come.」他对我伸出右手。
「Mypleasure.」我伸出左手,纳入他的右手手掌心。
当然,我没看到廖浩钧沉痛的眼神。
谁理你啊,以为我好欺负吗?
这种要不得的报复心态。给了我一个痛快的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