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和张云白,以及张云白的两个朋友在酒店里渡过。
妈的帅哥秦予,又高又壮又会唱歌,跳舞机跳的一级棒,吃角子老虎也玩的一级棒;花心烂萝卜,简称烂萝卜,烂萝卜李惜观虽然不是混血儿,却一副欧洲混血儿的样,古铜色的皮肤,流利的英文,听说他总共会十六种语言,最重要他真的很花心,超会钓男人,没错,就是男人,他是同性恋,而且脑子似乎不太好,因为不管我怎麽跟他解释,我不是张云白的亲弟弟,他看到我还是叫我「白亲弟弟。」
只是,我真的不懂,他们为什麽一直叫张云白「小黑」?又一直叫我「白亲弟弟」?如果白亲弟弟是指我是张云白的亲弟弟,那他们应该要叫张云白「小白」而不是小黑啊,问秦天和李惜观,他们只会笑到捧着下巴喊救命,问张云白,他叫我别理他们,他们脑子有问题,其实我知道事情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只是张云白不说,秦天和李惜观只要一被问就像被点了笑穴,所以我也无从得知。
三天後,他们就走了,一个飞澳洲,一个飞加拿大,我和张云白一起回家。
回房,我才看到那枯掉的莲花,我才看到于莉的照片,我才想起于莉被我害死了。
我哭倒在张云白怀里,一次又一次问他我该怎麽办,张云白只是抱着我,若有所思的看着于莉的照片。
「你确定于莉死了?」这是我哭倒,然後又不小心睡着,醒来张云白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废话死人的事,还能搞错吗?我又想到那满床的血迹,床下的美工刀,我真是不敢想像于莉是怎麽样用那美工刀划开自己的血管。
想到于莉死了,我又忍不住哭出来,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
「嗯…别哭,眼睛都睁不开,人死了哭也没有用,我只是觉得于莉不像是个会为这种事放弃生命的人。」
大学的时候,原本要去英国的张云白为了我被车撞,为了于莉的死,留下来。
而现在,他再也没有任何理由留下来,因为于莉死了,她不可能再死一次,而秦天和李惜观早就去了国外,失去联络,他们自然也不可能再次撞到我。
我又恍恍惚惚过了几天,工作上出了几次失误,经理一次又一次把我叫进去训话,每一次我都以为经理马上就会叫我隔天不要来上班,但事实上他并没有这麽做,他只是慢慢减少我的工作,使得待在公司两年多的新人小郭开始做不是只是新人的工作量。
同事品文笑着对我说:「是不是被挖角了?时间到就回家,老是?神做错东西,现在还有胆子推工作?」
我呆呆的问他「我的工作量有比你少吗?我的错误率有比你高吗?」我真的不懂他为什麽要说这些话?难道只是我不再加班加到半夜,不能再帮他等外国客户的传真,确认品项排程。
「你说什麽你?」
品文挺胸往我桌前一站,一副要揍我的样子,而我想,我真的很想被揍吧!因为我又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问你,我的工作量有比你少吗?我有比你早回家吗?我的错误率有比你高吗?」
然後他真的一拳就要挥下来,被小项和李姐拦住,小郭没有过来拦人,我想他应该很希望我被打,因为造他和品文的说法里,他开始做超出新人的工作量都是我害的,因为我开始会推掉多出来的工作,而这个多出来的认定方法,显然我们的标准不同。
「干什麽?什麽深仇大恨要打人?品文,我告诉你,你打漱石,他是可以告你的,到时候法官还是不是你舅舅的朋友?」老板是品文舅舅的朋友,大家都知道,我只是没想到李姐会跳出来为我讲话,其实她向来不管闲事,不管谁多做,谁少做,多出来的案子分给谁做,只要不妨碍上下班,不妨碍她回家陪儿子,只要不是丢到她头上就好。
我以为这样应该要被辞了吧!
可是,也没有。
不过後来,我自己辞了工作。
因为,我又看见于莉了,这次靠我更近,在我走进公司里男厕时,余光突然看见她走进女厕,我退了一步想再看清楚一点,一个刚从女厕出来的同事看到我的眼睛不断往女厕探,她狠狠瞪了我一眼,直到我走进男厕才罢休。
而我,虽然没有再确认,但我心底明白那就是于莉,她脖子上还戴着那个项链,她说过那是她妈妈在她十六岁时给她的。
当天下午我就辞职,因为我想在于莉带走我之前再见一次张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