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放手,愛 — Chapter 14  掙扎

《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

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

我很想爱他但是理智在吵架

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

爱情教会我们都放不下》-林俊杰《我很想爱他》

就当我每天都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回时。

我的身体却早一步出现了警讯。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到底几天了,一天清晨,我在睡梦中被一阵腹痛惊醒。

那股椎心的疼痛让我无法忽视,犹豫好久,还是决定跟妈妈说。

最後敌不过妈妈的担心,只好任由她拖着疲惫的我去看医生。

经过医生冗长的几项检查後,终於发现,原来是我左边卵巢长了一颗小肿瘤。

当我听见这个结果,我呆住了,头脑一片空白。

而妈妈也吓到了,急忙问着医生,该如何做处理。

「目前肿瘤还小,才两公分,两个礼拜再追踪一次。」

坐在医生面前的听诊椅,我看见医生不断说话的嘴型,但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让妈妈挽着我的手走出医院,我可以清楚感觉到她挽着我的手臂细微的颤动着。

我懂妈妈在为我担心害怕,但繁杂的心绪让我无暇顾及这麽多。

「别担心,不要想太多,回家好好休息吃饭,妈会陪你。」

叫车时,妈妈用手拍拍我的手安慰着,就像在给我力量,也在给她自己力量。

回到家後,我努力尝试着把头脑净空。

却很难真正做到,身体上的剧变与失去他心灵上的压力逼得我喘不过气来。

唯一有改变的是,虽然没有胃口。

但在妈妈苦心的恳求下,我开始提起精神恢复饮食来维持体力。

在极大的伤痛过後,紧接而来的便是放弃。

不用出门的我,每天起床就是卷缩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时间过去。

也曾想过要努力从这段痛苦中走出来。

但越是挣扎的想要站起来,却觉得往前走的步伐越来越重。

就像蝴蝶黏在蜘蛛网上,越挣扎越动弹不得。

就当我开始自暴自弃的时候,某一天的早上。

爸爸突然带了一个小纸箱回到家里,一打开箱子,我惊讶的睁大双眼。

那是一只雪白色的小狗,看到小小的牠好奇地在纸箱里探头的模样,我很诧异。

因为我有气喘的关系,所以爸妈总是尽力维持家里的整洁。

为了预防尘螨,连绒毛玩具都不肯让我拿出来玩,更何况是养宠物。

「家里只有你一个小孩,想说有的时候你会有点寂寞,所以找了个新朋友陪你。」

爱我的爸爸没有直接点出原因,只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我注视着他的神情,转而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小狗,我伸手摸摸牠柔软的毛。

或许是刚离开妈妈的怀抱,小狗用湿濡的鼻子不断嗅闻着空气。

似乎是感受到我手中的温暖,牠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轻轻舔舐我的手指。

小心翼翼的将牠巴掌大的身躯抱起,感觉到牠的体温,我不禁流下了眼泪。

循循善诱的,我可以察觉到爸妈努力将我拉回正常生活的轨道上。

2008年5月6号的晚上,下班回到家的爸爸带给我ㄧ个消息。

「我们家公园前面的房地产公司在徵秘书,想不想去试试看?」吃着饭,爸爸若无其事的说。

「秘书听起来不错啊,去试试看也好。」妈妈听了也柔声给予鼓励。

面对最爱我的家人这阵子无尽的包容,我不由自主红了眼框。

隔天下午,我细心的把自己打理一番。

换好衣服面对镜子,我拿起梳子将这段日子因没梳理而打结的长发梳开,顺便找回好久不见的微笑。

挥别心中的悲伤,我踏出家门去迎接等待着我的面试。

准时到达房地产公司,接待我的是一位资深的秘书。

将她递给我的履历表填写完毕後,她便拿着写好的表格走出去,留我一人坐在会议室等待处长面试。

没过多久,一位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我刚刚有大致看过你的履历表,你叫Sherry?」

「是,处长好。」我微笑着点点头。

「76年次的,年纪还小,个性应该很不稳定。」他瞄了眼我的履历表,果断的为我下了注解。

「不会的,因为我在念书时就开始打工,所以我会尽力把事情都做到最好。」

不想因为年龄的关系被看扁,我赶紧为自己解释。

可能是没想过我会这麽肯定的直接回答他,处长上下打量着我。

「好吧,那就让你试试看,明天开始上班。」

「处长谢谢你。」感谢他给我的机会,我微微鞠躬开心的笑。

2008年5月7号,在新环境上班的第一天。

昨天面试才见过的资深秘书带着亲切的笑迎接我,她叫Anna。

穿着白衬衫、黑裙子,我跟在她身後,专心的听着她交代的工作与注意事项。

一整天下来,学了开店,学了作物件,学了算坪数,学了订合约,学着如何跟经纪人及营业员互动。

像是个新生儿一样,虽然我的伤口尚未复原。

但是藉由这份新工作,忙碌的我比较没时间去思考心里那打不开的死结。

顶多在一个人或夜深人静时,仍会因想到而默默掉泪。

那种种的心情反应,都在提醒着我这是现实,而我必须去接受。

同期一起工作的秘书连我总共有四位。

最资深的就是Anna,其次为Candy再来便是我与Abby。

在一起工作久了,女孩们总会溺在一起聊心事。

而我也不避讳的聊起许多我所想不通的事情。

彼此心事的交换,痛苦中成长,让我们四个人的姐妹情感越来越紧密。

时间流逝得很快,就当我的工作逐渐踏上轨道。

距离上次那件事情,大约半个月後,我第一次连上MSN。

要登入的那一刻是紧张的。

人是个矛盾的动物,对於未知的事情虽然会害怕,但总是好奇。

就在画面出现的瞬间,我立刻看见我特别留给他的联络清单里的栏位是亮着的。

盯着那熟悉的位置,我犹豫着要不要传讯息给他。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我还是打开了讯息视窗。

「好久不见。」我镇定的抛出一个讯息,但却深怕他依旧不回应。

「嗯。」五分钟後,他冷淡的回应我。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不理我?」短短的一行字,我对他乞求,用尽力气放下我所有的自尊。

「你妈妈叫我别理你。」

「我晓得,可是那天我一直大喊着不要,你没听见吗?」回想起那晚的经过,我痛苦的闭上眼睛。

「我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妈妈哭着叫我不要糟蹋你,我没有这麽伟大,不需要你为了我跟家人决裂。」

当他打出这段话时,我反反覆覆的看了好几遍,却无法确认他的情绪是多麽的愤怒亦或是悲伤。

「…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不管他的前女友,也不管那晚发生什麽事,我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我的问题在聊天视窗停留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消失在电脑萤幕前。

「我爱你。」

这短短的三个字,让我在电脑桌前哭到近乎崩溃。

长时间压在内心的不安与惶恐,在得到那三个字的瞬间,全都释放了。

这阵子日夜悬念的我都会不断的问自己。

为什麽他要这样对我,他真的不爱我了吗?

从种种迹象来看,都是不再爱了,他才会对我如此狠心,说放就放,而我却不敢接受这个现实。

但现在他自己把这个答案告诉我,证明我的多虑,也庆幸我还没有放弃。

就像给了我力量与勇气,我告诉自己该为了这份美好坚持下去。

他仍是爱着我的,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那些解不开的习题,对他来说是多麽的惨忍。

「我也很爱很爱你啊。」泪眼朦胧,我打出这个讯息。

那时的我,深深不懂。

为什麽老天爷要让我们在这麽幸福的时候,遇到这麽大的障碍?

为什麽我们俩明明这麽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为什麽我必须要因为一个跑来无理取闹的女生而痛苦的退出?

当一个问题得到我所想要的解答之後,就像是循环一样,又不断的产生出许多新的问题。

但现在这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在鼓励着我不能认输,就像在痛苦中产生出新的希望。

我决心相信他,即使我周遭的人都告诉我不能相信他,我依旧执着。

就像是要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我与他牵手是值得被大家祝福的。

於是,我们又逐渐恢复以往上线聊天的默契。

虽然他有时候依旧会冷淡回应,但为了修补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总是若无其事的换下个话题。

每天的生活除了上班和下班跟他聊天之外,我还多了个难解的习题,就是他的前女友。

恢复连系後,我依旧会辗转听到还在Haagen-Dazs的同事描述他与前女友的互动。

每次听见这些消息,心都是痛的,甚至我痛到让我喘不过气来。

晚上与他聊天或是讲电话时,我经常都会有股冲动想问他。

『如果你爱我,可以为了我果断一点吗?』

虽然很想问,但却又害怕。

毕竟我与他的关系还没修补到稳定状态,这个话题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太过敏感。

於是好几次,我都将差点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讨厌自己总是在顾虑前女友的问题。

既然要和他一起面对困难,就该安静的不再增加他的麻烦。

为了挥别那段痛苦的过去,我替自己打开新的一页。

舍去陪了自己一段时间的网志,我重新开了一个无名部落格。

用他惯用的昵称加上我的英文名字,结合出一个新的帐号。

虽然很舍不得,但之前旧的部落格已经有了不好的回忆,所以我不希望再把新的快乐加诸上去。

新的部落格就像是我们的分界点。

分界点之前有悲伤,但之後我期望只剩满满的快乐。

新的部落格是用我们两的英文名字,各取一半建立而成。

只有我们自己可以看到与留言,就像专属我们的小天地一般。

由我们自己相伴着对方的欢笑,记录下每天的生活来丰富它的版面。

我相信,会一点一点慢慢好的。

*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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