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
这不禁,另她想起十一年前的今天,
她的...生日。
今年的生日依旧是孤单一人。
雨势逐渐转大,她却没听见雨声似的,自顾自的穿上连帽外套,看了一眼一旁伞桶中的雨伞,推门踏出公寓。
双手插进口袋,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雨,打在她的脸上。
冰冷的触感,令她感到孤寂。
眼眶一热,她蹲下来,抱着双臂。
霁,我好想你,真的。
但,她很明白,他已经不在了。
就在两年前,那该死的十三岁生日。
为了她,死了。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了,在沉浸在过去,也不是办法。
日子依旧要过,不是吗?
不是她乐观,而是明知无路可走,为何要走进死巷中?
可是,明知无路可走,她仍会不由自主的,被回忆引进去。
孤寂,短暂的两年,被它篡改得犹如几千年,她只能靠打工分担那不知是出自於亲情、恩情、还是爱情的情感。
该过的,还是得过,即使再痛苦。
不再回想,是啊,
该过的,还是得过。
现在,我该做的,就是不要白费,霁的牺牲。
拍拍身子,她站了起来,缓缓的迈开步伐,一直到在一间中式风格的奇怪房子停下。
红色的屋瓦,米白色的墙,黑色的木门。
以前...有这栋房子吗?
她轻敲木制门板,拧乾发上的露珠。
迟迟未有人应门,她正思考着是否要直接进去时,门,开了。
「姑娘,抱歉来迟了,里面请,」一位穿着古装、像是古代书生的年轻男子,弓着腰,示意叫她往走廊走,「有携带证件吗?」
「嗯。」她将身分证递给他。
看着身分证,核对了一下照片,便还给她,「白姑娘,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随你。」
「那麽,白姑娘,让我带你去见要雇用你的老板吧,」他对她微微的笑,带她到一间房间前,「请。」
她握住门把,轻轻转开...
「——人呢?」里面除了一个吧台和几张高脚椅外,只有一瓶喝到一半的酒杯。
「好香...」她拿起酒杯,闻了闻,「优雅的玫瑰香,交杂着淡淡的樱桃香...」
「嘿嘿,不错吧,这可是老娘自己酿的人间极品。」
「谁?」她四周明明就没有人啊。
「这里这里啦,」一个过分可爱的小女孩,拿了张椅子吃力的爬上来,递一条毛巾给她,「给。」
一样穿着古装,淡咖啡色的长发高贵的盘在头上,还插着一朵靛青色的牡丹。
如大海的靛蓝,是那般的魅力,那般的神秘。
「嗯。」她接下毛巾,将长发上的水珠擦去。
「要来一杯吗?酒精不浓的,放心吧。」
「谢谢。」她不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头发,正视着那女孩。
「有事?」女孩轻轻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调着她的酒。
「话说,小妹妹你是谁呀?」
「小...妹妹?」女孩的眼眯成一条线,「现在的年轻人都这麽没礼貌的吗?!老娘我都可以做你妈了你嚣张什麽?别以为比较高了一点、胸部大了那麽一点,就有那个本钱,在老娘面前摆出一副大人样!」
喔,原来是发育不良啊。
她无视她的愤怒,继续问。
「是什麽样的事,能让你不惜花费这样的巨额来请人替你做的?」
「你可问得真直接。」她并没有停下动作,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反正你迟早都会明白,和你说也无碍。」
「我要你替我找件东西。」
「找东西?」
想说是什麽好玩的事,居然是找东西。
「老娘要你替我找黔魂录。」
「?」她皱皱眉头,「长高秘方?」
「...」她讲话一定要句句带刺吗,「并不是。」
「咦,你别骗我,真不是呀...」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你无用去管它是什麽,找出便是,我就会照徵人启事上所写,给你一亿的奖金。」
虽然工作内容和想像中的不大一样,可是有了一亿,她便可以不愁吃穿一辈子,而且,是找一个花一亿也在所不惜的宝物,到底是什麽...
花一亿也在所不惜的宝物到底是什麽...
「同意,便签名。」女孩从吧台拿出一份资料。
跳过那些密密麻麻,她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契约内容,在最後一页上潦草的签上大名,推回给那女孩。
女孩收下契约书,把酒推到她面前「请。」
摇了摇酒杯,她赞叹道,「好美的色泽呀。」
女孩笑而不答。
那笑容,隐隐代着一丝邪意。
一饮尽之,突然她蹙紧眉头,「你...」
女孩依旧是微笑,直到酒杯匡琅的摔在地上。
看着对面的可人儿昏倒在地,女孩轻笑,「呵呵...」
她勾勾手,身後突然出现刚才的儒雅书生,「喂,处理一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