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慕容雪的离去,杜梅无辜的看着一脸理所当然坐在她床前的恩人「那个,月,你妹妹走了耶.......」她好意提醒慕容月。
「杜梅!这次千娇阁的唐以荷又对你做了什麽?你怎麽又伤成这样?」慕容月碧色的眼眸有淡淡怒气。
「我只是不小心得罪了......表妹......」杜梅纤长的十指缠绕着衣袖,卷翘的睫毛下带着局促不安的神情。
「说实话,难不成你希望我用别种方式让你说吗?」慕容月此时的微笑也让警觉心几乎是零的白兔小姐杜梅有种生命似乎受到威胁的感觉。
虽然从上次在千娇阁他不小心(?)看到唐以荷对她的方式,他就越来越奇怪,不但对她的唇越来越有兴趣,甚至直接要自己离开千娇阁。
明明记得他一开始见到自己的时候还气的拂袖而去,说话还像个冰块一样,却在好几个礼拜前问他为什麽要替自己出气时,十分理所当然的说「因为你是我的人。」,现在白兔小姐杜梅可是想也想不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麽。
「不要!不要!我说我说,就以荷以为是我说出了凝霜谷的事,她可能怕我离开吧......然後,她就威胁我说,要我伤养好,就准备当千娇阁的头牌。」那句难听的话杜梅没说出口,杜梅怕连自己都承受不了的重话,月听了不知道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千娇阁拆了......
「唐以荷,她真以为我慕容月是吃素的。」
「啊?月,你吃素啊?」
「没事,我叫小雪来陪你吧!还有下次你在蓄意否认我们的关系,我就不会再放过你了,我出门采药去,好好待着。」
慕容月在杜梅的额前轻轻印下一个吻,杜梅的脸倏地红了,虽然自己实在不清楚月到底在想什麽,但是,他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至少,自己的确是喜欢他的。
「二哥,还是你自己陪二嫂吧!我现在没空,可惜现在没有花前月下,不然如此的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真是可惜了呢......」院外渐行渐远的声音,充满了戏谑的语气。
「慕容雪!!」
早已用轻功走远的慕容雪用力的打了个寒颤「现在明明是盛夏啊!呼—突然好冷啊......」
看来,自家的二哥是绝对不能惹的,慕容雪深切体会到这个道理。
(雪院中央石桌上)
「小姐,你就别再得罪人了吧!」身旁的青笭一边处理着托盘上的西瓜,一脸担忧的看着我娇俏的笑脸。
「不会啦!我现在也只有得罪乾爹、二哥、王伯、街角的林妹妹,恩......昨天的唐以荷算吗?」我每说出一个人名,每掰一下手指,我感觉青笭的脸就垮了一下。
「小姐,你从以前就是这样,要不是夫人疼你,你肯定会把慕容家的家训和家法变成最熟悉的东西。」
「青笭,没关系啦,对了!那个,等一下帮我问一下惜缘有没有空,我有事要跟她说。」
”小雪,凝霜谷,等你......”像风一样的声音又消失在空气中,这个声音从这个月初便断断续续开始出现。
我两手捂住耳朵,依稀的声音零碎的从指缝传来,”小雪,还记得我吗......”
「小姐,还好吗?」青笭担忧的眼神在她那双大眼上显得风姿绰约,我小力的摇了摇头,挥了挥手。
青笭便收了收水果,腰一微弯,转身便消失在院子门口。
世界再次回归静默。
我从衣袖中掏出那几张泛黄的信纸,明明字写的歪歪斜斜地,充满童稚的语气却在信中显得严肃,石桌旁随风吹散的花瓣,轻轻落在摊开的手掌心,不长的指甲轻滑过信末着名的那人。
「小枫,我会去找你,一定会,你一定要等我。」
我握紧了拳头,再次将手摊开时,花瓣却早已碎裂成两半,就像我十岁那年的心一样,碎成两半,一半遗落在失踪的小枫和小梅身上,另一半则被我好好地埋葬在凝霜谷的回忆下。
冰凉的泪珠滴落在手背上,小小的水印在午後炙热的天气,迅速的化为一缕烟,从万里无云的天空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