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好男人?壞男人? — 第十六話 大學生活的開始

大学四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四年的时间,却足以发生好多事,能够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让人的生命出现重大的转折和变化……

记得刚从台中收拾好行李,坐车到台北读书的时候,一踏上了台北的土地,就发现台北的天空跟台中的天空不太一样,有点雾茫茫的,看起来略显阴沉了一些,那时还下起了绵绵的细雨,这就是我对台北的第一印象。

而当我在台北读书一段时间,在这块土地上待久了後,发现台北确实是比中南部还要常下雨没有错,但我却不讨厌这样的改变,相反的还有点喜欢台北比较湿冷的空气带给我的氛围,或许这是因为我是个喜欢冷一点的地方的人,也或者是因为在阳光晴朗的地方待久了,会开始期待不同改变的关系吧。

到了台北後,由於C大的校内宿舍不多,我又运气很衰的,没有抽到宿舍。所以,我在没有抽到宿舍的情形下,就租了一间学生套房,自己住在外面,过着独自生活的日子。

一开始会觉得没有抽到宿舍很可惜,但自己独自生活了一阵子後,却马上就喜欢上这样的生活,因为自己一个人住非常的自由,不用担心会遇到不好的室友,也不用担心会有室友睡觉睡到一半时会突然打呼,干扰到还没有准备睡觉正在读书的我,或者是影响到我的正常睡眠。

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一个人住,小佳在下课後没有事、假日还是有空闲的时间的时候,还可以常常跑来我住的地方找我,不用担心我们会放闪光闪瞎了室友,或者是还要自掏腰包给室友钱,叫他们出门去打一下网咖,晚一点再回来之类的。

在台北又待了更长一点的时间,当我有机会到台北更多地方走动之後,我也注意到台北的商业区很多,还有在台北来来往往的人潮也很多。我有的时候会故意待在一个定点,看着人群鱼贯地走来又离去,会有种时间的流逝真是迅速的感觉。而在台北待久了,我不知不觉也成为忙碌人群之中的一份子,常常在上课快要迟到,或者是在赶时间要去什麽地方的时候,不管是跑进捷运站听到「哔」的一声时,还是在离开捷运的车厢之後,都跑得跟许多忙碌的人群一样的快速。

谈起我来到台北後的生活,似乎必须还要提及我大学的校园生活一下,因为在大学里所学到的知识,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某些价值观。

由於C大非常重视传播科系的关系,我在大学所接触到的课程算是非常多元又非常的有趣,C大在传播学院投注的资金、资源和心力真的是没有话说,我们传播学院的学生还常常让其他科系的学生非常眼红,因为我们系上有许多的资源,是其他的科系所没有的。

我们不但有自己的专属摄影棚、录音室,还有许多价值不菲的数位摄影机和专业仪器可以让我们实际操作以及借出去外拍。我记得有一堂课,系上甚至还请来日本的音乐大师,教我们如何透由专业的音乐软体来制作音乐和剪辑配乐,让我们可以在影片中放置没有版权问题的音乐。

但大众传播学系当然不是只有教我们跟创作影片相关的专业知识而已,我们系上还有许多跟新闻、公关、行销相关的师资和课程,而通常会有比较多的女同学会去修这类的相关课程。毕竟一般人对於大众传播学系的刻板印象,普遍就是认为学大众传播毕业的男生以後未来可能会当导演,女生未来会当主播的方向去理解,所以一开始想要进来读大众传播学系的学生,自然大部分的人也都是朝着这些大方向去发展。

不过,在我们进入大众传播学系学习专业知识一阵子过後,很多人开始会发现我们毕业後的出路其实没有一般人所想像的这麽狭隘。像我自己读了读後,就发现自己其实还蛮喜欢传播理论和艺术史这方面的相关课程,往这个方向持续发展,以後还可以继续升学考研究所。而跟想要当导演比较起来,可能是因为我比较喜欢具有故事性的东西,所以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当编剧,因为我觉得自己对架构剧情和创作故事比较有兴趣。

而在大学除了课业以外,「爱情」对很多人来说,也算是在大学生活中一定要修的一门必修学分,所以在课业没有过於繁忙或者是到了放假的时候,我就会和小佳跑到台北很多有名的景点去大玩特玩一番。我们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快要把台北所有着名的景点都玩过一遍了,而小佳在不知不觉之中也成了我练习摄影的最佳模特儿。

我们在刚来到台北的那段时间,真的是玩疯了:我们常常会跑去许多有名的大夜市逛街,像是士林、师大、饶河街等夜市我们都很喜欢逛,可能是因为我和小佳都很喜欢吃小吃的关系,我们有一阵子还几乎是天天都会到这些夜市报到,买很多有名的美食回家吃。

依稀记得:有的时候,我们会在假日时去碧潭踩天鹅船,我们常常踩到腿好酸,还时常踩到小佳大骂下次绝对不会再来为止;有的时候,也会去台北市立动物园看看可爱的动物和去坐猫空缆车,我们常常在坐上猫缆後,下了猫缆还会找些有特色的餐厅进去泡茶来喝;有的时候,也会到一些台北有名的家具店,看看里面的家具,幻想我们以後的家会是什麽样子。

不过,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其中一些回忆是:我喜欢跟小佳去淡水的渔人码头,在情人桥上吹着凉凉的海风,看着夕阳日落;也喜欢跟她到白沙湾看碧海蓝天,常常当我们在白沙湾玩水玩到很累,一起跑到沙滩,躺在沙滩上面休息的时候,我们会聊着许多跟我们自身相关的话题,我们会从天南聊到地北,甚至还会聊到我们未来会不会结婚之类的话题,因为那时有着坚定感情的我们,从来没有想过我们有一天可能会分离。

我也非常喜欢跟小佳一起到阳明山上看夜景。我喜欢从阳明山上往下看各种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房屋,也喜欢看路上的街灯所透出的灯光,还有那些会流动的车灯。

从山上远远地看下去,会觉得山底下的那些灯光看起来好渺小,也显得人类好渺小。这时候才会发现,人自以为伟大的文明灯火,在从高山上往下看的时候,也不过只是小小的一小点。不过光点虽小,但当许许多多的光点形塑成一个独特的画面的时候,所营造出来的景色却很美。

每次,当我来到阳明山上看夜景的时候,都会让我觉得有很多的感触。因为我们的人生不是就像这些高山下的灯光一样吗?虽然从高处远远地往下看,可能看起来会让人觉得非常渺小,但只要能够发出光亮,发出让人觉得耀眼的光芒,我们就没有白活我们的一生;而当许多人聚在一起完成一件事时,就像许多的光芒聚集在一起那样,能构成一幅让人觉得壮丽的画面。

谈到这里,有件事似乎必须要特别提一下,因为这件事乍看之下会觉得不是很重要,但其实在过了多年之後,每当我回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其实它还蛮重要的。

我彷佛还依稀记得,有一次,当我和小佳两人在阳明山上看夜景的时候,我们曾有过一段相当特别的对话。

那时,我紧握小佳的手,正在欣赏自己眼前所见的动人画面,没有开口说话。

她看着夜空底下的美丽画面,彷佛突然有什麽感触似的,问了我一个问题:「枫情,我问你喔。」她看我把头转向她後,继续问我:「假设你有一天有个机会可以去到十年後的未来的话,你会想要做什麽事情?」

这是什麽怪问题?

不过我的反应也很快,听她这样问,才思考了半秒,马上就开口回她道:「当然是先去看台湾彩劵的官网,看看各期的大乐透和威力彩的开奖号码是什麽阿。」

她显然不是很满意我的答案,因为她在听到我的回答後,马上就把她的双眼眯成了可爱的一条线,「齁!你不要开玩笑啦,我现在是很认真地问你耶。」

「我很认真阿,等我变得更有钱的时候,我就可以带你去环游世界了耶。」

当我把话说完,看向她,看到她开始改用她水汪汪的双眼瞪着我的时候,我马上转口了:「好啦,我来认真点思考这个问题好了,不过要给我些时间想想。」

她颔首微笑。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後……才开口对她说道:「我想到了。」

想了一想後,我咧嘴一笑,用极认真的语气对她说:「如果我真的能够去到十年後的未来的话,我第一件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去看看十年後的我们结婚了没有。」

我原本还很期待小佳在听到我说的这个答案後,会觉得很浪漫。我还幻想她接着应该会被这些话感动到紧紧地抱住我不放,然後我们会沉浸在甜蜜的两人世界之中。

但现实的发展不是这样,没有想到小佳听了我说的答案後,却对我这样说:「那你还是不要到十年後的未来好了。」

听她这样说後,我觉得有点错愕加上有些吃惊,疑惑地问她道:「为什麽?」

她回我:「因为你要是到了未来,看到的却是你不想要看到的画面,你不是会很失望吗?」

我琢磨她现在对我所说的话,猜测她的意思大概是在说我们未来不见得百分百一定会结婚之类的吧。虽然我知道我们曾都有想过要结婚,也曾经讨论过未来想要结婚的话题,我想应该有很多正在热恋中的情侣都像我们这样,只是曾经谈论过不代表就真的已经给了对方永远的承诺,至少在还没有让对方戴上结婚戒指前就还不算数,因为在让对方戴上结婚戒指之前,人随时都有可能会反悔,感情随时都能有变化。

「或许吧。」於是,我这样回答她,「要是我去了十年後的未来,看到了我真的不想要看到的画面,我敢肯定不管是看到你在谁身边,反正只要不是在我的身边,你一定都会成为我心底永远的缺。」

「所以,还是不要去想未来吧,活在当下就好。」她说,「因为未来对我来说还太遥远,我现在还太年轻,无法给任何一个人永远的承诺。」

我想了想小佳说的话,也觉得她说得其实没有错,这时的我们都还太年轻。我也还只是个刚读大学的大学生而已,要给一个人永远的承诺对我们来说都还太早,也太沉重,不如就活在当下就好了吧。

但我还是对她翻了翻白眼,调侃她道:「那你还问我关於未来的问题做什麽?」

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好奇而已嘛。」

「那你呢?」我问,「你要是到了十年後的未来,你会想要做些什麽?」

没有想到她却立刻这样回我,「等十年後再跟你说。」

……

为什麽我有种被耍的感觉?

就当我打算继续逼问她的时候,我发现有冷风不断地朝我们这里的方向吹了过来,而她正颤抖着身躯,手还死死紧握我的手不放,就好像放开我的手,她就会失去温度一样。

很显然,今晚的阳明山对她来说太冷了,於是我放弃了逼问,把她的小手放进我外套的口袋中替她取暖,「今天晚上有点冷,我们早点回去吧。」

就在她对我颔首後,我轻轻地在她的额际落下一个吻,最後往她的眼里深深一望,像是要确认她还在我的身旁。

确认,此时此刻的她,还爱着我。

因为自从听到小佳对未来的看法以後,我好像有什麽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散了开来。

我想要让自己心安。所以这天我们在离开阳明山准备要回家的时候,我在心里不断地想着,我一定要给我们一个美好的未来。一定要。

其实那时我还好想对她说,你知道吗?其实我不在乎在未来,还是在现在,也不在乎是在有海的地方,还是有风的地方。因为对我来说,其实在哪里都没有差别,哪边有你,我就想要往哪里去。

*

还有,在这里我一定要特别提及和声明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因为我不是个见色忘友的人。所以,我在台北,当然也没有遗忘我的挚友「云凯」。我和云凯以及小佳三人有的时候还会一起相约出去玩。

而我们在台北待久了後,当然也不会只乖乖地待在台北而已。

让我们都非常印象深刻的一件事,在某一天莫名其妙的发生了,这天当我们三人像往常一样,相约在一家不错的西式餐厅吃饭和闲聊的时候,云凯突然问我和小佳道:「我们好像还没有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出游过耶,你们想不想要去花莲县秀林乡的清水溪上游去玩啊?」

小佳听到云凯说的话後,反应很快,马上回他道:「清水溪上游?那是什麽地方?」她接着还皱了眉,「花莲县,感觉有点远耶。」

我也跟着说道:「对阿,那是什麽地方,怎麽感觉你说得有些拗口。」

云凯看了我们的反应後,笑了笑,回我们道:「因为如果我先说出它的名字,你们一定知道那是什麽地方,所以我就先卖个关子,让你们猜猜罗。」

听到云凯这样说後,我和小佳都对他眯起了眼,异口同声地对他说道:「快说啦!」

「好啦,」云凯看着已经感到不耐烦的我们,终於公布解答,「它就是有『遗落的仙境』美誉之称的『慕谷慕鱼生态廊道』。」

「慕谷慕鱼?」我说,「好像真的有听同学说过耶,听说那里很美,溪里面的水还是翡翠绿色的,去过的人都说那里就真的美得像是仙境一样。」

云凯听完我说的话後,补充道:「慕谷慕鱼(Mukumugi)是缘自太鲁阁族的译音。描述当初最早迁徙到慕谷慕鱼的太鲁阁族人,用他们的语言颂赞这片世外桃源。那里有丰富的自然资源,有柔情似水的秀丽风景,长久以来就有『小天祥』的美称。」

「遗落的仙境?」小佳果然是女生,一听到仙境这两个字,马上就心花朵朵开地想要去了,她开始对我们小撒娇道:「听起来感觉很棒耶,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表示不反对。

云凯看到我们都没有异议,就对我们说道:「想要去的话就要快点决定喔,因为它有每日开放人数上的限制,还要申请入山许可证才可以进去。」

当我们决定好要去後,我们之後就好好地计画了一番,有志事成,过不到几天後我们就已经站在慕谷慕鱼的绿色溪水前了。

我们到这里的这天,天气还算不错,有蔚蓝的天空,搭配着翠绿的山峦、灰白色的大理石,还有美丽的绽绿溪水,真的让「慕谷慕鱼」看起来就像天上沉入凡间的仙境一般。

「好美。」小佳来到这里,开口的第一句话。

而我和云凯也都认同小佳说的,这里真的是我在世界上看过最美丽的景色之一。

後来,我们接着在这附近绕了一会,在我们大略看过附近的地形後,就爬下一排有点陡的木头阶梯,还冒着生命危险翻过许多的石头,跑到溪边去玩水了。

当我们终於徜徉在气势磅礡的花东纵谷和「慕谷慕鱼」的绿色溪水间时,我觉得我们就像从天上降落到凡间的天使,在这里的片刻,我们彷佛拥有了遗世独立的宁静。

後来,我们三人还找跟我们一样来到溪边,在我们身边附近的游客和摄影师们,请求他们帮我们拍了几张合照。

这些合照,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们是我们三人第一次出游的合照。

我们在这里一直玩到时间快要接近傍晚,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慕谷慕鱼。

就在当我们准备离开这里时,小佳突然开口向我们提议道:「这里真的好美,我们下次再一起来这边玩,好不好?」

我说:「一定要的阿。」

云凯也说:「我希望我们最好每年都可以来这里玩一次,哈哈〜」

那时,在欢笑中漫步离去的我们,在离开慕谷慕鱼时,还以为我们以後一定会再回到这里一起嬉闹、游玩,却不知道这是我们三人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之後,我才明了,有些人、有些事会被时间给冲刷,给洗涤,给改变,最後只能剩下回忆。

至少是「美好的回忆」。这是我多年後自己常常回到这里,为这段回忆所下的评语。

常常也会有朋友问我:为什麽你要时常自己跑去这麽远的地方?感觉好凄凉。

而我都会回他们同样的答案:因为「美好的回忆」总是让人格外的珍惜,而我想要把那段回忆永远地记下,不希望别人破坏掉这段回忆,所以我总是选择自己去回忆,去惋惜。

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也不希望有其他人来覆盖这段回忆。这段属於我们的回忆。

因为,这段属於我们的回忆,是在我内心世界里的小仙境。

*

在我们从花莲回到台北後,後来还发生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件事会发生是因为小佳非常喜欢逛街,所以我常常会陪她到西门町或者东区,陪她逛街和帮她拿东西。

有一次,当我们在东区的高级店面区逛街的时候,我注意到小佳的视线停在一家大厂牌的精品珠宝店的玻璃窗里一直看着某样东西,因为她很少在一家店的玻璃窗前逗留这麽久,所以我很好奇她到底在看什麽,就往她正在看的东西看了过去。

当我把视线转移过去时,我发现她正在看的东西是一条看起来很适合女生戴得精致典雅的项链,它除了具有现代感十足的流线型造型设计外,最特别的地方在於它的正中央有一颗货真价实的0.55克拉主钻。

但当我在看到这条项链的标价後,都快要把我吓得魂飞魄散了,因为这条项链居然要价十万。(至於我为什麽可以这麽清楚的知道那是颗0.55克拉的主钻呢?因为我最後把这条项链给买下来了,它的钻石证书上面写的。)

此时,我发现这条项链居然从玻璃窗外远远地看起来,它给我的感觉就是非常的适合小佳,一看就觉得这是属於她的东西,然怪她会看了它这麽久,连视线都没有转移开这条项链过一下。

小佳在看了它许久过後,当她注意到我也在看这条项链後,她就对我说道:「我们走吧,这条项链太贵了,我买不起。」她接着牵起了我的手,「我们去看其它的东西吧。」

当我们离开这家店面後,我却记下小佳喜欢这条项链了,我告诉我自己我一定要想办法买下这条项链,当作小佳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这时很多人心里一定会有个疑问,就是那十九岁的生日礼物呢,怎麽没有送?因为在小佳十九岁生日的当天,我原本想要送她一张自己做的卡片和唱自创曲给她听,结果她要我什麽东西都不要送给她,也不要帮她庆生。

为什麽呢?

因为她听她的同学说,如果在十九岁生日的当天庆生的话,会衰一整年。於是,有点迷信的她,应该说很迷信的她,要我等到二十岁在帮她庆生,要不然她十九岁的这一整年要是真的很衰,出车祸什麽的话,就要我负全责。她还说得很严重,说她要是怎麽样了,她的父母会很伤心,所以一定不能过十九岁生日,连她的父母想要送生日礼物给她,都被她拒绝了。

我看她说得有情有理,於是只好跳过她的十九岁生日,打算等她二十岁生日时,在帮她庆生。

由於,在她十八岁和十九岁时,都基於一些感觉很正当却又奇奇怪怪的理由,害我一直没有办法送生日礼物给她,所以我下定决心要买那条钻石项链送给她,我想要给她一个最特别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为了买那条钻石项链,我之後去了一间知名的餐饮店打了快要将近十个月的工,还接了些可以赚钱的案子,我那十个月的生活真是过得水深火热,我忙到连小佳和云凯打电话给我,想要找我出去玩,我都婉拒了他们。

而我因为要一边读书还要一边打工的关系,所以我那十个月真的是忙到生不如死,原本十个月过後老板还希望我再继续做下去,不过我担心打工打太久会影响到我的学业成绩,那就有舍本逐末的感觉了,所以当我一赚到十万时,我就马上辞职了。

那段时间虽然小佳有几次曾经怀疑我到底在做什麽,问我最近为什麽会这麽忙,但都被我用学校的作业很多的理由当作藉口搪塞过去。要不然,我总不能说我是为了帮她买「钻石项链」当作她二十岁的生日礼物,所以才这麽忙吧,这样就没有给她一个惊喜的感觉了。

而我暂时也不敢对云凯说这件事,因为云凯的个性有点容易心软,我怕他要是在被小佳追问的情形下,不小心透露出了什麽口风,让小佳知道这件事,就白费掉我的用心良苦了。

後来,当我真的靠自己的力量,在小佳的二十岁生日之前,存到十万买下那条钻石项链後,我都替自己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感动到快要哭了出来。

我在进到店里买那条钻石项链的时候,店里的店员还一直夸我怎麽这麽年轻就对女朋友这麽好,真是难得,根本就是新好男人。但其实我那时根本没有想这麽多,也没有想要当什麽新好男人,我只在心里想着,只要能够可以看到小佳在拿到这条项链时的笑容,其实一切就足够,就值得了。

但刚买到钻石项链,心情还非常雀跃的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小佳二十岁生日的那天,却发生了一件让我作梦都想不到,让我感到颇为心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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