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概猜出他们的意图後,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们,他们大约有十五人,每个人的年纪看起来应该都跟我们差不多大,他们没有穿着制服,所以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要不然就是他们故意换了穿着,但他们脸上的表情给人的感觉是痞痞的,一副就是不良少年的那种样子,所以大概可以判断的出来,他们应该不太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在他们围住我们不久後,有一个穿着夏威夷衫还踩着夹脚拖鞋的台客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接着他还用右手的食指往我和云凯的方向指了过来,对我们说道:「恁爸听说你们两个人很嚣张嘛!还有很多的女粉丝喜欢着你们,但是你们凭什麽?我们在校外有好多的学生都看不过去,这次就是趁你们学校举办校庆,对外开放校外人士进来参观时带人进来修理你们的。」
那台客接着又吐了吐舌头,比出想让我们断头的手势,「校庆就是你们的末日!」
等到那个台客说完话後,小佳的脸上显露出了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而云凯的表情看起来倒不像是害怕,而是十分纠结矛盾。
他们的人在看到小佳惊慌的表情後,更显得信心满满,纷纷起哄道:「你们跑不掉的!」
「居然还有长得不错的女人在他们的身旁,我们这次真的是赚到了!」
「你们还有什麽遗言要交代的吗?」
我听完他们说的话後,看他们居然还把算盘打在小佳身上了,觉得有气,一边蹙着眉,一边在心里琢磨盘算着:他们看起来人虽多,但只要是会打架的人都知道,打架这一回事,其实比得不是人多还是身材多好,有几块肌就一定能打赢一场架。看得懂拳击或是会打拳击的人都知道,当两个高手在擂台上对打时,打拳要像在下一场棋局一样,在严苛的气氛中互相全力运转着大脑,思考下一拳要打对方什麽位置,才能迅速地获胜。
所以,打架其实并不只是单看体力和身材,或者人数多就决定了胜负而已,更重要的是在比智力,能够抓准时机打对位置,在实战中比什麽都来得重要。这也是为什麽在我们中部地区的街道上,偶尔可以看得到身材看起来不怎麽样的一个人,却感觉看起来一点都不怕路上的小混混,但要是真的在路上跟人起冲突打了起来,常常只身一人就可以打赢一群人的原因。
我还记得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在罗马帝国时,獒犬曾被用来在竞技场上与狮子进行打斗,当作群众的娱乐。那时的罗马人喜欢看牠们进行厮杀,看谁会赢。有一场比赛,大家都觉得那只即将要上场比赛的瘦弱獒犬死定了,纷纷下注狮子会赢,就连上场的那只獒犬自己一开始都躲在围墙附近,觉得自己必败无疑。但就在牠被狮子紧追不舍,靠在围墙边无退路可退,被狮子逼得心急之时,牠跳了起来猛口死死地咬住狮子的脖子不放,狮子就算有鬃毛的保护,但却怎麽样都摆脱不了牠,狮子到最後就这样活活地被那只獒犬咬死了,这个以小搏大的有名特例,在当时还被传颂在许多人的口中,流传了许久。
而且在武打电影里常出现的桥段,比如说:电影《叶问》和电影《福尔摩斯》(SherlockHolmes)的剧情里面,常常出现的那种主角一人打多人还可以打赢的剧情,可不是只是拍好玩,或者是拍出来让观众过瘾的而已,有些剧情是有科学根据的。
就在我的脑中瞬间浮过这些想法,大脑也高速运转着,思考等等该怎麽打过後。
之後,我冷静地分析了现在的情势,大概想出了对策,接着冷哼了一声,对他们说道:「你们曾经听说过在五年前的中部地区,当时曾经传出了一个大家都耳熟能详的『传说』吗?」
看着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脸云里雾里的表情,我像是在暗示他们太孤陋寡闻般,摇了摇头,继续对他们耐心地说道:「五年前,曾经有一个人,他在去学校的途中被飙车族勒索,那时就把对方给揍了一顿。但那群人後来很不爽他,於是找来二十几个同伴,放学时在校门口堵他。」
接着陆续有人问道:「然後呢?」
我接下话,继续说道:「然後,他就从校门口一路打了出去,空手撂倒所有人,一直追到校外的大马路上,来的一个都没有逃掉,全被送到了医院。」
所有人在听完我说的「传说」後,他们每个人的样貌都呈现出了一副死寂样,没有人敢吭声哼出半句话。
许久,对方的人马中才有一个嚼着疑似口香糖的东西的人,用流里流气的语气开口了:「妈的,差点被你给骗了,五年前你这小鬼,毛都还没有长齐呢!怎麽可能可以空手撂倒这麽多人。」
闻了此言,我想着,等等要是打起来的话,一定要揍这个嚼着疑似口香糖的人,因为我最看不惯别人一边嚼东西一边说话,重点是他「吊儿啷当」的样子,感觉还有点不太尊重人。
之後,我对他们莞尔笑了一笑,「那个人的确不是我。」
但我接着又继续说道:「但那个人,他是我的表哥,我们从小无聊没事的时候就会黏在一起打架,你们觉得他平常没事不会教我几招防身术,用来打你们这种败类吗?」
等我语毕,他们又带着一副死寂样,沉寂得鸦雀无声了下来。
接着,我打破沉默,一边双手握拳,一边用脖子的力量转了转头,说道:「好了,话不多说,我平常真的很讨厌跟别人打架,因为总是要手下留情。」我摇了摇头,「但对你们,不用。」
我接下来还看向身旁最靠近我的几个人,「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你们谁要先上!」
却没有想到那些人被吓到一脸惊恐样,开始往後倒退。
就在我心里正爽道:「原来他们这麽孬,被我说的话给吓了一下就没有士气了。」的同时。我发现有个人正用手拍着我肩膀,用好久没有听见却又让我觉得既熟悉又感到害怕的声音,高声道:「什麽谁要先上,枫情你还敢打架闯祸阿,你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不会再惹是生非了吗?」
我听到这个声音後,头发顿时根根直立,彷佛通了电,全身还都开始打起了冷颤,我心底此时的恐惧肯定比看到这群不良少年还要来得多出了许多。
之後,我缓缓转头,用侧眼看向拍我肩膀的那人。侧眼看过去,他一副不太爽的表情,没有错,他果然就是我国中的班导,他怎麽会在这里出现?
班导瞥了我一眼,「你上次去校外打情敌,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没有错,但可不代表我会一直纵容你,让你从小错犯到大错,以为这样可以保护你的喔。」
我听完班导对我说的话,想要开始解释:「可是这次是他们想要……」但没等我解释完毕,班导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我知道你要说什麽,刚刚有一位女同学跑到训导处举报说,她在校内看到穿着奇装异服,看起来还像是什麽凶神恶煞的一群人在我们的校园内游荡,让她觉得很可怕。我那时正好在训导处跟教官们喝茶,於是听闻这件事後就跟他们一起来巡逻看看,没有想到才找了一下,就看到你们正要打起来。」
闻言,我把视线瞥向班导的身後,果然看到他的身後还有许多的教官也一起来了,我这时才明了这群不良少年不是被我说的话给吓到,而是被我身後这群突然冲出来的教官们给吓傻了。
「懂了吧!」班导接着对我撇了撇头,「所以这里就交给我们,今天是我们学校难得的『百年校庆』日,你就带朋友和女朋友在校园里好好玩一玩吧。」
班导说完话後,示意叫我们赶快闪人,接着把头转向那群不良少年,对他们说道:「至於你们,就跟我和教官们到训导处喝杯茶吧!」
这时其实已经近黄昏,我们看到那群不良少年的脸上都带着悔恨的表情,一起被班导和教官们带走後,小佳才放下心来。
之後,我们三人就一起朝着跟训导处完全相反的方向行走,漫步在艳丽的夕阳下。
在漫步的过程中,云凯问我道:「你刚刚说你表哥打人的那件事情,到底是真的还假的啊?」
小佳也好奇地问我道:「对阿,我也好想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看到他们两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感到困惑的表情,觉得很有趣。
於是我伸出了舌头,笑着对他们道:「你们猜猜看阿。」
接着,在我回答他们一些具有模糊美感的答案後,我们就追闹着游玩,好不快乐。
我们都非常珍惜这一天的时光,直到夕阳从大地落下,明月缓缓地升起,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因为我们知道从百年校庆这一天後,我们就快要升上高三,必须要开始认真准备读书,才能考上心目中理想的校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