乀(ˉεˉ乀)请长期收养我(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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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齐商所料,声称急急忙忙往商场赶的颜渊回中途打来电话,很抱歉地说自己暂时过不去。齐商叹了口气,瞅了一眼身边的冯未,心思转了转,道,“好,我过去接你,你等着我。”
“喂喂?”颜渊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喂?能听见我说话吗?齐商?我说我过——”
“嗯,听见了,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齐商踱步走到专柜一头随意流览着衣服,冯未没有跟上来。
“咦?信号不好吗?我——说——别——等——我——了——”颜渊回提高了音量,“你先去买东西吧,如果买完我还过不去,就找个地方吃饭。”
“啊,知道了,”齐商提高声音,“我马上就过去接你,真是,一刻都不让人消停。”
他挂了电话对冯未道别,走出商场取车。阴沉沉的天幕下铺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雪花越来越大,伸手接一片,轻而易举就可以分辨出漂亮的六角形。齐商将双手放在嘴前,哈了一口气,雾蒙蒙的白气在眼前聚成一团,模糊了视线。再抬头时,一个熟悉的颀长身影站在他面前。
“你来这里干什麽?”
李修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半张脸隐藏在围巾下。他露出的眉眼那麽熟悉,齐商脱口而出,说完後才想到自己能来,所有人都能来,凭什麽李修不能来。
问这句话实在太蠢了。齐商一下红了脸,好像在质问人家为什麽要跟着自己一样。
况且,这人名义上还是自己的上司。
李修不动声色地走过来,英气的剑眉上挂了几颗雪花,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齐商被他凝视着,瞠目结舌地忘了该说什麽。
男人眼神闪了闪,下巴在厚厚的围巾中攒动,想开口又强迫自己闭嘴似的。他没戴帽子,梳得挺翘的发丝被融化的雪花打湿,纷纷垂落,双肩上也沾满了雪,好像走了很远才过来。齐商不知道李修把车停在了哪里。
然後,他抬手摸了摸李修的眉毛,将粘在上面的雪花抹去。
李修没说什麽,可是齐商眼尖的发现他笑弯的眼角,一道道笑纹像波纹一样温柔的荡漾。齐商察觉自己好像做了特别不恰当的事,但他刚才什麽也没来得及想,只是感觉到,被他那样看着,自己已经哑口无言,总得抓紧做点什麽回应。
李修拉过身後的黑色斜挎包,拉开拉链,从里面的包装袋中拿出一条崭新的羊绒围巾。齐商看着他打开背包,拆开包装袋,展开围巾,目视着格子围巾一圈圈围在自己颈上。
一连串的动作後,李修歪着头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干……干嘛?”
干嘛用这种赞许的眼光看着他?
齐商警觉地盯住李修抬起的大手,後者顿了顿,摘下手套,用温暖乾燥手掌揉了揉他的头顶。
齐商倒退了一步,他嫌前两年买的衣服帽子款式过时,出门的时候穿的简单单薄,只套了件大衣,此外的御寒物件什麽都没有。本打算今天置办一套新的,没想到现在手上头上依然空空如也。
他刚才问的话,做的动作,李修仿若不觉,一点点用手指拨弄着他的黑发。齐商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不知道他在干什麽,背过双手绞着手指。他跟李修明争暗斗到这份上,公司里的人明着夸他们是好搭档,私下其实谁都清楚怎麽回事。自从齐商争取总监的职位失败後,有好几个猎头联系过他,可是他偏偏憋着一口气,不肯就此离开。
理智的说,为了他的职业发展,他应该另谋高就。
鼓捣一头湿发一段时间後,李修双眸柔柔的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拿自己的围巾抱住齐商的脑袋,擦乾他的头发,然後拿出一顶黑色的帽子戴在他脑袋上。齐商眼前突然多了帽檐,视线被挡,下意识地用手去遮。李修顺势捉住他的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掌捏住五根手指,一一摊平。
齐商抽回手,李修探身去抓,齐商往後退了一步,把手藏在身後。两人在商场门口拉拉扯扯,不觉间动作有点大。齐商用余光看看四周,把一只手收回口袋里,另一只手放在背後,身体侧对着李修,防备地瞪眼看他。
李修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揣在口袋里的那只手揪出来,牢牢握在手心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後,从包里掏出一只手套,看也不看齐商,直接给他戴上。
被人强占了一只手,另一只手似乎也没有坚守的意义了。齐商皱着眉头盯住李修,後者只是淡淡地迎视他的目光,钳制住他的手腕,为他戴好手套。柔软的毛皮面料挡风又隔寒,很快温暖了手指。
李修的目光中倾诉着他不懂的东西,抬起胳膊,似乎想拍拍他的肩膀,最终戴上手套将双手揣进大衣口袋里大步离去了。
他走得那麽洒脱,齐商站在原地,猛的回身望他的时候,男人挺拔稳健的背影已经几乎看不到了。
毛呢质感的黑帽设计感强烈,帽檐处朋克风的小装饰张扬却不另类,恰到好处的点缀穿着者一身严肃衣着,让齐商整个人看起来帅气了不少。
齐商走进停车场,巨大的雪花扑面而来,冷风呼啸着从面前刮过。拉高的围巾遮住鼻头,身上被保护得很周到,很温暖。齐商揣着双手走着走着,突然面上一阵刺痛,他有些茫然地停下脚步,迷惑地炸了眨眼。
冰冷地雪花飘进眼角,齐商探手摸摸眼下,浅浅的泪水一直滑进围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