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新学期,每次都一样,吵。
一字形容,足已。
耍白痴的耍白痴,犯花痴的犯花痴。
好像这世界的定理,从来都是不变的。
或许吧…就像每年。
「冷同学,你的名字好特别喔!」
当然,这是我自己庆祝离家出走的礼物。很特别,就足够自己铭记一生。
「真的吗?我觉得不好听。」
第一个真的吗。
「冷同学,你的头发好漂亮,你有每天保养吗?」
有。每天花一个小时。
当然,我绝对不会承认我有每天在保养头发。
「真的吗?我觉得不够顺。」
第二个真的吗。
「冷同学,你爸爸是郁氏集团的董事长吗?」
来了。每次都这样。
从来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人愿意放过我。
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要认识我。
即使我改了姓,改了名,还是没有人愿意放弃我爸是郁氏集团的董事长。
「真的吗?应该不是吧!我们家那麽穷,应该不是吧。」
第三个真的吗。
是啊!穷到可以把你的家族企业一口气吞下也不会噎到。
不靠我爸,这,是重点。
打从我离家出走的那一刻,我就跟郁家没有关系了。
但还是没有人肯放过我,国小,国中,到现在的高中。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几岁离家了,可能是幼稚园,可能是我妹妹『被』我推倒的那一天。
爹不疼,娘不爱,外人眼睛勾丢塞(台语,自行解读。),整天巴结我,妹妹想把我杀之而後快。
随便,反正你们还是永远记得我是郁家长女,这也是为什麽这几年我妹巴不得快点把我除掉的原因。
ㄘㄟ—无聊,还活在满清时期。
唉,不予置评。
已经第三个真的吗,通常这时候,耍白痴混关系的,一听到我不是郁家企业附带关系人,闪的闪,走的走,挥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前一刻,把你名字当成解救众生的信徒。
下一刻,发誓自己是生长在旗下的五好青年。
前一刻,把玩你秀发的朋友。
下一刻,你我从此无关的仇人。
只要我否定了我的"郁家长女",下一刻,就像X国电子破盘大特价一样。
一点结交的价值都没有。
讽刺吧,愚民。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真的,我已经习惯了。
*****
解决了耍白痴的,剩下的就是那些犯花痴的了。
往年的开学,太阳一定高挂天空,灿烂的微笑,笑着地上可怜的学生。
而今年,太阳把一半的天空分给了阴天。
阴,阳,以学校为界,挺诡异的。
在怎麽诡异,还是有平常到不行的戏,每年都在上演。
我习惯坐在窗边。
没有为什麽。
就像候鸟傍晚一定会回巢一样。
不论前方是否有阵风或是猎人。
对我而言,窗边就像鸟儿之於巢。
不论旁边是否有花痴还是楼下有帅哥。
照坐。我鸟谁。
「唉唉,楼下那个打球的好帅喔~~」
起哄总要有人带头的。
「真的耶~~好帅喔!!」
戏也要有人配合才唱得下去。
「冷同学,你看下面正在灌篮的男生帅吗?」
不要打扰我看戏好吗?这跟打瞌睡被老师叫起来一样难过啊~
「帅,长的真好看。」
戏里的男主角不好看,收视率怎麽会高呢?你要叫上至八十岁,下至八岁的雌性生物怎麽活啊!
「冷同学,你不觉得你跟他很配吗?」
同学,你不觉得你很鸡婆吗?
月老也不是这样当的,我连他长得歪七扭八都不知道,你就把我塞他,小心我跟玉皇大帝告你的状喔!!
女人就是这样,看到一个秀色可餐的男性就要逼比你优秀的女人挂保证自己对那个”雄性动物”没兴趣,千百年的定理,比中华五千年的历史还经典。
耶!这麽说,那女的承认我比她优秀罗!
孩子,没关系,别伤心。
「真的吗?不可能吧,应该跟你比较配。」
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
「真的吗?我好高兴喔!」
「真的。」我一脸肯定加兴奋。
真的,恭喜你找到跟你一样「鬼」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