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夜临,大兴城腾王府上正举办春宴、宴上灯笼光影交错,权臣宾客笑语喧哗;无人察觉房顶上,四人黑影如墨、融於夜色之间。
「经探子所报,整个腾王府除了王爷寝房与藏宝库外,皆已细察,未见玉玺踪迹--」
二十一岁的他目若朗星、剑眉斜飞入鬓,平日如温玉般的神情在这种时候总是认真而迷人。潋雪看着他清逸的侧脸,如是想着。
「潋雪,知道了吗?」倏然,漠玦一问,顿时三双眼都移到她白净的面上。
她一一回望眼前青衣、上官雪,最终看向漠玦,茫然。
「你同我去搜王爷寝殿,青衣和雪搜宝库。」他指着摊放在四人中央的图纸,又说了一遍。
「明白。」她压下脸来,丢脸,她竟然看着漠玦看傻了?
「行动吧。」收起那张屋院地形图,漠玦指示道。
青衣和雪对看一眼,极具默契地施展轻功朝远处屋楼而去;而潋雪则是跟着漠玦注意起府中守卫动向。
「春宴嘛!不能和其他弟兄巡逻赏景,守着这房也没宝贝,真不懂王爷派我们来做什麽?」房前,其中一名守卫朝对边的另一人抱怨着。
「别多嘴了,探究这些王氏宗亲命令後的意义,那是找死。」
忽而,房外一道人影飞略而过,速度之快,教人几乎以为那只是错觉。
「谁!」两名守卫急忙朝黑影处追去,深怕出了什麽纰漏。
待二人走後,潋雪悄然自屋梁上跃下,一个闪身步入房间,不带半点声响。
准备用来嫁祸太子殿下的龙玉玺……如若她是腾王,会将此物藏在何处呢?
玉玺如同双面刃,绝对不能让人看见;再找到时机送往太子府前也不得遗失,必须日日亲见才能安心。
潋雪仔细寻找着,四周一片昏暗,幸亏习武之人仍能识物。如此贵重之物,她想绝对不会远在宝库,定在王爷安睡之地。
不多时,漠玦也进了房。
毋须多问,方才那两名守卫必然已在隐蔽处被解决了,漠玦下的手,没有三、四个时辰还醒不来呢!
「可有眉目?」漠玦淡问,步至潋雪身侧。
潋雪摇头,一双手也没歇着,开始搜起书架後头有无夹缝。
「你说,既然大皇子知道腾王私造玉玺,何不直接禀告皇上、名正言顺派兵搜查,顺道回治他个谋反之罪?」
「放长线,方可钓大鱼,与其打草惊蛇,不如以此为线索,揪出埋在太子府中的内贼、将腾王幕後势力一网打尽。」
潋雪眨眨眼,又问:「那……太子殿下会不会藉机栽赃给咱们?」
「不会。」
这麽肯定?在怎麽说凌云寨也算是一条「大鱼」吧?虽说皇上迟迟不愿僵化现今局势,但他们确实是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们并未碍着他登位之路,更何况,凌云寨也并非现在的他能惹得起的。」
瞧他斩钉截铁的,潋雪喟然,果然她还是道行太浅,完全没法和别人斗,别被人斗死就不错了。
漠玦视线扫过她泄了气的样子,唇边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长指轻捏她鼻尖,他道:「潋雪就这样挺好,这种事交给我来担心吧。」
她抬起眼来觑着他,难道这一辈子她都不必担心吗?漠玦能够一直都在她身边吗?
她胡乱想着,随意取下书架上再平凡不过的兵策通监,心头一怔。
书封与她平时看的没什麽不同,但这重量──她连忙翻开书页。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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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没想到童年大回顾一写就写了十章!
小晴已经手痒想开虐了(被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