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乏味的听着婚词,然後看着新郎新娘因亲嘴又羞又温馨的画面,再从这个画面转到颜枫逸身旁的禾乐苓,只见禾乐苓白着一张脸,看着新郎新娘手中的婚戒,刚刚那张容光焕发的娇气脸瞬间荡然全无,但是却无人却注意禾乐苓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的样子,倒是这个样子吸引了我去关注她。
我想从她眼里读出一些事情来,但无奈我是一个乐天派,根本读不出来。
直到要上台敬酒时,我才发现我已经错过了颜姊姊很多娇羞幸福的画面,只顾着观赏禾乐苓的表情,我不知道为什麽禾乐苓可以坐这一桌,她既不是伴娘,也不是家属,顶多只是个颜枫逸的前女友,亦或者跟新郎有染。
我暗自拍脸,想让自己别想那麽多,等等要上去敬酒,脸色难看可不好。
「对不起。」颜枫逸牵起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顺势靠在我的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停留了零点多秒便离开,让人根本不知道他刚刚有在我耳边说什麽,若不是他温热的气息还在我耳边环绕不去,我看着他若无其事的脸还怕是自己幻听。
我知道颜枫逸是为刚刚没跟禾乐苓解释我的身分道歉,知道这点後我的心中顿时烟消云散、豁然开朗,心里甜滋滋的,脸上也跟着容光焕发起来。
「走吧。」我轻轻地摇摇头,对他笑了一下,跟着颜爸爸颜妈妈一起走到台上敬酒。
在台上敬酒时颜姊姊还时不时调侃我跟颜枫逸,不过说也真的,因为颜姊姊不知道刚刚那桌发生了什麽事情,不过颜姊姊这般调侃倒像是故意说给禾乐苓听得,因为颜姊姊说一说眼神还会飘向禾乐苓那里,这让我对禾乐苓的好奇更大了。
不过颜姊姊好像是不知道禾乐苓跟新郎认识。
禾乐苓到底是谁?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想等等婚礼结束,我一定要把禾乐苓抓过来打破砂锅问到底,谁叫她要染指我男友,哼。
因为我这般好奇,让我的心就像猫爪抓过般痒痒的。
「我刚刚说了那麽多我弟跟思盈的事情,想必大家应该就知道了我弟跟思盈的关系了吧?虽然说这是我的婚礼,但是我希望我弟也能能早日把思盈娶回家,虽然我弟从小就爱不着痕迹的欺负我,但是我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个宝贝弟弟,如今我遇到我生命中的那个Mr.Right,我也希望我弟能够早日结婚,我的生命中有个爱我的爸爸、妈妈,弟弟以及爱我的老公,我已经很幸福了,现在我希望能够在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天把幸福也带给我的弟弟。」颜姊姊收起前头嘻哈的语气,如今眼泪起雾说着令人感动的肺腑之言,新郎笑笑的把颜姊姊揽在他自己的怀里。
颜姊姊看起来很幸福。
而没在我面前哭过的颜枫逸,如今一边掉着泪,一边笑骂着颜姊姊,看得我也跟着掉泪。
「好了,大家都先下去吧,未婚的女生们往前喽,我要丢捧花了。」颜姊姊吸吸鼻子,开心地接过麦克风大喊。
我边笑边掉泪,然後牵着颜枫逸陪着我一起走下台,接下来就有一窝蜂的女性跟着跑到前面,而禾乐苓则是白着脸坐在位子上,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念什麽,不过因为捧花的威力,也让众人无下顾及还坐在位子上的禾乐苓。
「我丢喽!」颜姊姊转过身背对我们,随着她爽朗的语气,捧花就这样从她手上呈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掉到……地板。
本来是一个温馨的婚礼,然後也因为颜姊姊的一席话让众人都跟着红鼻子,没想到却突然发生一个闹剧,众人尴尬地想笑却不能笑。
不过,最尴尬的应该是颜姊姊了,看到颜姊姊惊楞的表情,新郎安抚似的摸了摸颜姊姊的头。
而这个捧花掉落下来的地方,竟然是……我的脚边。
我低下身准备把捧花捡起来,没想到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捧花并不是完全掉在地板,而是被我高跟鞋上蝴蝶的装饰品给勾到了。
「捧花没掉在地板,捧花掉到伴娘的鞋子上,所以就算是伴娘捡到了!」不知道从哪窜出一个声音,随着这个声音众人释然般的笑了出来,然後颜姊姊也破涕为笑。
「吼真可惜~」
「我要捧花啊!」
「那个伴娘可真幸运。」
随着那道声音的出现,众位女性们也跟着开始抱怨,不过现在换我呆愣的看着手中的捧花,没想到是掉到我身上啊……
「思思你要嫁给我了吗?」看到捧花在我手上,颜枫逸的嘴边漾起一个小小的笑容,他一把拦过我的肩,笑的爽朗。
听到他类似求婚的暧昧句子,现场瞬间充满着粉红泡泡,而台上的颜姊姊和新郎最先反应过来,开始怂恿着众人。
「既然是未来的弟媳拿到的,那就嫁给他吧!各位说是不是?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颜姊姊再次抢过麦克风,大声的呼喊,而我只是呆愣在原地,脸上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的像是能沁出血般似的。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随着颜姊姊柔美的嗓音,现场开始高亢地喊着嫁给他嫁给他等句子,而颜枫逸则是一脸坏笑得看着我,等等……
这不是颜姊姊的婚礼吗?主角怎麽变成我的?而且怎麽连颜妈妈和不苟言笑的颜爸爸也来凑着热闹,然後禾乐苓也跟着在那边嫁给他嫁给他嫁给他?禾乐苓刚刚不是还白着一张脸吗?
我脑海越来越混乱越来越混乱,然後我胡乱中好像点了头,汗……
看到我点了头,现场开始尖叫起来,我在胡乱之中看了眼台上的颜姊姊,想找她求救,谁知道她只顾着跟新郎亲密的咬耳朵,根本不顾台下乱成一片的状况。
「好啦,婚礼差不多也进行得差不多了,大家吃得还愉快吧?为了不拖到等等我跟恒允的蜜月旅行,今天的婚礼差不多结束了喔。」颜姊姊跟新郎咬完耳朵後,脸红的拍了拍手,拿起麦克风大喊,随即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转到台上那对新人身上,只见颜姊姊一脸娇羞,然後随即亮出手上的双人机票,大家才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然後回到座位上收拾一下就朝着大门出去,颜姊姊跟新郎则是到後台去换一套衣服,再回到门口去送客人。
而我呢,还有事情要解决,我回到座位上想要跟禾乐苓讨论清楚,谁知道她就像一阵风般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根本不人影。
「思思,我们聊一下。」颜枫逸从後头还住了我的腰,在我的背上蹭了蹭,随即朝了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这厮根本是诱引人犯罪!正当诱惑,该罚!
「禾乐苓?」
「嗯。」
颜枫逸放开还住我的腰,随即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下,温柔的牵起我的手朝伴娘休息室移动。
等到我们到了伴娘休息室後,门也密密实实的关紧,颜枫逸牵着我到沙发下坐着,开始像我解释起禾乐苓这号人物。
「禾乐苓,今年二十六岁,当时是我大学的直属学姊,好啦,我知道看不出来她二十六岁啦,不过她真的是二十六岁,我当时跟她交往时很甜蜜,俊男美女,天生一对,啊!你不要打我,我只是说出当时的想法而已,啊!我错了,别捏我!……谁知道过了个年,我们再次见面,她就像是不认识我般,并且身旁多了个爱她的人,那个人就是---徐恒允,所以我开始伪装自己,嘻嘻哈哈的让人看不穿自己,最好恨不得自己跟禾乐苓一样有人格分裂症,这样大家就看不穿我了,是的!你没听错,禾乐苓因为家人对她的冷嘲热讽,恶言相向,於是在二十四岁时患有了人格分裂症!禾乐苓是她本来的人格,我的女朋友,而禾乐语则是她分裂出来保护自己的人格,徐恒允的女朋友,若说禾乐苓是天使,那禾乐语就是撒旦,禾乐语对待一切事情非常冷漠,但是对待知心却是像禾乐苓一般善良,不过禾乐语有非常重的戒心,要突破她的戒心的人,恐怕也只有徐恒允,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看到她跟徐恒允亲昵地走在一起,我非常生气,但是过没多久我看开了,谁知道突然有一天,禾乐苓跑来苦苦哀求我,她要求复合,但当时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以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她面前怒骂她不要脸!当时的她哭了,很伤心的哭了,我却以为她是个爱装的女人,我怒气冲冲的走掉,我怕我再待在那边我会软下心,接受她,谁知道过没多久禾乐苓在我面前突然间晕倒,我不知道怎麽办,我很慌张,基於慌张下的我打电话给徐恒允,徐恒允忡忡赶来,不顾一切的开着车从医院赶到这里,再把晕倒中的禾乐苓送去医院,当时徐恒允告诉了我,禾乐苓的种种事情,禾乐苓会晕倒是因为体内两种人格一直交缠所导致的暂时性昏倒,包刮自己是禾乐苓的主治医生,禾乐苓爱的人一直是我,不过禾乐语爱的人却是从她有意识以来一直关怀着自己的徐恒允,因为她渴求爱,禾乐苓却是渴求有人可以给她爱,我很自责我这样对她,也很生气她父母对她的恶行,我气得想去找她父母理论,谁知道徐恒允告诉我说,禾乐苓的父母是某某议长,根本不承认自己的种种恶行,去了也是白去。」
颜枫逸边说边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他气得不是禾乐苓的父母,他气得是自己,自己的女朋友最需要他时,他却不在她身边。
这也造就了他对爱情的偏差,认为说每个人是为了目的才靠近他的,就算他知道了禾乐苓是因为人格分裂症才这样,但是当时的阴影早在他心中埋下恐怖的种子。
原来啊,原来原来刚刚禾乐苓如此……,所以他刚刚才用着一副复杂的眼光看着禾乐苓。
我轻轻的抱住颜枫逸,想藉由我的体温,告诉他如今有我涵思盈陪着他,他并不是孤独一人,而颜枫逸则是笑了笑。
「然後,再来就是禾乐苓慢慢地能掌控住禾乐语出来的时机,刚刚的婚礼应该也是徐恒允邀请她来的,我意想不到徐恒允会成为自己的姊夫,於是我在昨天晚上约了徐恒允出来喝酒,他也爽快的答应,他告诉了我,禾乐苓的主意识掌控住了禾乐语,禾乐语的时间慢慢地的缩短,禾乐苓在一年前放开了徐恒允,她告诉他,她这一辈子不可能跟他在一起,她是个残缺的女人,况且爱他的人是禾乐语不是她,所以徐恒允也因为这样才跟还在当值班护士的我姊有了交集,两人爱上对方是慢慢的爱,不是忽然间爱上一发不可收拾那种,他也告诉我,就是这种慢慢地爱才有可能让人一辈子体验在这种爱当中,我想刚刚应该是禾乐语知道徐恒允要结婚了,所以一坐下来就马上意识转控,然後她为了不让我发现意识已经变成禾乐语,所以刚刚才有那一出,她怕我赶她出去,所以才说她是禾乐苓,不过到最後她的脸色一直转变,直到最後祝福我们,我才知道禾乐苓战胜了禾乐语。」
颜枫逸笑得灿烂,同时也笑的苦涩,他藉着我的肩膀顺势把眼睛也闭了起来,把玩着我的头发。
难怪刚刚禾乐苓说的那一句话,难怪……
没想到颜枫逸的心思是如此镇密的一个人,能够在别人以为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观察你。
也没想到,刚刚令我讨厌的禾乐苓竟是如此可悲之人,难怪刚刚她去也冲冲……应该是害怕禾乐语再次掌控住她,所以她才快速离开。
我唉叹了一声,命运如此捉弄人,唉。
#我唉叹的同时也感谢命运,感谢祂能把颜枫逸送到我身边,唉叹的是一对恋人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