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蘭陵王之再世情緣 — 第二十ㄧ章 離愁(二)

宁静的早晨,秋日暖暖的洒进室内,空气中流动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睡梦中的雪舞嗅到了阵阵袭来的香气,眼睛眨呀眨的缓缓睁开,身旁的长恭已不见踪影,一束流星毯兰横躺在眼前,她揉了揉迷蒙的双眼慢慢的腾起身子拿起花束,一抬头才发现房里到处布满了娇艳的花朵,红的、黄的、白的,彷佛置身花海中,看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美景她又惊又喜,原来这就是他早起的原因,一股暖意慢慢的涌上了心头。

她欣喜的下了床,弯下身子嗅着花朵的芬芳,这时长恭悄悄的走了进来,从她身後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喜欢吗?」

她故意低头思考,迟迟不回答。

「怎麽……不喜欢吗?」这些花可是他一大早花了很多功夫采集,想给她的一大惊喜。

「我……当然……喜欢。」她吊足了他的胃口,然後用力的点了点头。

长恭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还以为你不喜欢,你可真会折腾人!」

雪舞在他怀里旋过身子,看着他微笑的说:「是,辛苦你了,四爷。谢谢你,谢谢你带给我这麽难忘又美好的一个早晨。」语毕她轻吻了他的唇,长恭收紧了双臂加深了这个吻,就在两人吻得难分难舍的时候……

「爹、娘……你们在做什麽?」平安童稚的声音把两人硬生生的拉回现实,雪舞满脸通红的推开了长恭,长恭假咳了两声,转身面对平安,「平安,你不知道进来要敲门吗?」

平安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长恭,「可是……门没关啊?」

雪舞朝长恭投了一记眼神,那眼神像是在说『看吧!都是你,是你自己不关好门还怪在孩子头上!』

长恭一时语塞,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们母子俩。

雪舞抑下心里想笑的冲动走到平安面前,「平安,今天怎麽这麽早起来?肚子饿不饿?」

平安压根不知道自己破坏了爹娘的好事,这会儿看着雪舞甜甜的撒娇,「娘,平安饿了。」

「走,娘帮你做早饭去。」说完雪舞牵着平安迳自离开。

在他们身後的长恭完完全全的被忽略,无奈的他只能望着满室馨香的花朵空叹气……

用完早膳後,雪舞帮长恭检视他胸口的伤势,这是她离开之前最後一次帮他清理伤口,还好,他的伤口已大致癒合,她总算是放下心头的大石。

「你的伤口已经癒合得差不多了,不过日後还是要小心不要用力去碰到,也不要沾到水。」雪舞将换下来的脏布收拾乾净,然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长恭碰了碰她的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又说这样的话!」雪舞横了他一眼,不喜欢他老是把感谢的话挂在嘴边,他们是夫妻,她为他做的一切虽不能说是理所当然,却是心甘情愿,换成是他,她相信他也会这麽认为。

「好,我以後再也不说了。」想起今日两人就要分离长恭不免又叮咛了她一句:「雪舞,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凡事小心。」

「我会的。」雪舞轻叹了口气,「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是平安,这孩子还不知道我要离开的事……」

「嗯,平安黏你黏得紧,如果知道你要离开一时之间恐怕很难接受……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有我在,我会好好安抚他的情绪。」

「我亏欠这孩子太多了,才跟他短短相处了几日如今又要和他分开,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怨我……」

「这孩子心地跟你一样善良,他绝不会怨你的。不如这样吧,一会儿我把平安带到刘嫂家,你趁那时走吧……」

「真要这样做吗?我怕平安回来时找不到我……他一定会很伤心……」

「别担心,我会好好跟他说的,况且我们一家人只是短暂分离,以後还是可以见面的。」

雪舞考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嗯,就照你说的做吧。」她也无法忍受和孩子分离的场面,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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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平安,穿穿看,看衣服合不合身?」这是她日前去市集时买的一块布料,趁着这几日空闲时裁剪缝制,还好赶得及在她离开前做好这件衣服。

平安穿上雪舞亲手为他缝制的新衣,高兴的转了一圈。

「挺合身的。」雪舞上下左右瞧了瞧,温柔的对平安说着。

「娘,我要去找阿吉,让他看看娘为我做的新衣裳。」平安等不及要去找阿吉炫耀自己身上的新衣裳。

「平安,等一下……」

跑了几步的平安停了下来回头看着雪舞,雪舞走向前摸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然後将他紧紧拥入怀里,强忍许久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了,扑簌簌的往下掉。

「娘,你怎麽哭了?」

雪舞拭去眼泪,稍稍松开手看着平安说:「娘舍不得平安……」

平安不懂雪舞话里的涵意,没多想的说:「那我去找阿吉了。」

「去吧。」雪舞点了点头。

长恭悄悄的来到她身边,静静的陪她一起看着开心出门去的平安,好一会儿他才打破了沈默,「走吧,我送你。」雪舞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头,她怕自己一开口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要再次泛滥……

两人一路走着,默默无语,好半晌雪舞终於开口:「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四爷,你回去吧!」

长恭深深的凝视她,千言万语化成了一句:「好好保重。」

「你也一样。」雪舞依恋的看了他一眼,带着沈重的心情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踏上未知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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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在探视过昏迷的宛儿後立即去见了杨夫人,此刻她在双喜的引领下来到了佛堂。

「二小姐,请。」

雪舞踏进屋内,就见杨夫人跪坐在佛堂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专心的念佛。

「雪舞见过义母。」

过了好一会杨夫人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看向雪舞,「说吧!」

雪舞突然跪了下来,「义母,俊儿的事是雪舞擅做主张带他出府,和宛儿一点关系也没有,雪舞恳求义母饶恕宛儿。」

「你和御风倒是有默契,他昨儿个才来求过我让我放过这个奴婢,今天随即换成了你,这丫头的面子真大,竟能让你们两个同时为她求情!罢了!既然俊儿没有受到伤害,这事就到此为止,你起来吧!」

「雪舞谢过义母。」

「你该感谢的是御风那孩子,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动过心思,如今他却愿意为了你来求情,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从御风昨日的言行中她看得出来他对雪舞确实有好感。

雪舞完全没想到杨夫人会旧事重提,「义母……」

「你不必急於回答,我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好了,我有些乏了……」杨夫人转向身旁的双喜道:「双喜,扶我回去。」

「是,夫人。」双喜随即迎了上去,一手扶着杨夫人离开了佛堂。

杨夫人的一席话在雪舞心里掀起了波澜,她跪在佛前双手合十祈祷,「佛祖请您保佑宛儿度过此次的难关,也请您指引雪舞一条明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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