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庆幸的是,我果真没看错人,芸娘很聪明,学的快,我把印象中的菜里有的东西跟口味告诉她,她琢磨着跟我试菜了几天便能把我脑袋里的东西转化成餐桌上的一碟碟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的美食,味道虽不能说完全相似,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
阿力跟芸娘看起来是真心喜爱下厨,因为後来他们老是追着我问,这些菜是我的家乡菜吗?怎麽他们都没见过,一边又央求着我让他们把这些从未见过的菜写成一册册的菜谱。我只能笑着摇摇头,一来菜单可是餐厅的最高机密,二来身为厨师不就该把食谱都记在脑中,我嘱咐着他们尽快把这些菜都给练熟了,最好是闭上双眼都能做出。而阿力和芸娘倒也没叫我失望,不出几天便把这些菜都记牢了。
过几日我便把云卿给找到酒楼来,摆了一桌席,打算一边商量事情一边让他也试试菜,毕竟他才是土生土长的,说真的我还有点担心紫凰城的人会吃不惯呢。云卿来到酒楼那日,他傻愣愣地看着我,以不太确定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我:「破日,这就是你说你近日在忙的事情吗?」
我笑着拍拍他的肩,「是啊,想家乡菜了,嘴馋了呗,索性就自己开间酒楼。」我领着云卿到小包厢坐下,小喜早就坐在包厢内一脸馋相地望着我,我让阿力和芸娘一一上菜。
「凤梨虾球、三杯鸡、糖醋排骨」我大手一比,随性地介绍着桌上的菜。
看着小喜快手地夹了个虾球,我皱着眉告诫着她,「烫哪。」
果不其然,她一边喳呼着一边又摀着嘴,模样好笑极了。
「好吃吗?」我双眼带着笑意宠溺地看着她。
小喜点点头,「好酥脆,又好甜,好好吃哪。」
云卿听闻也伸手夹了个糖醋排骨及三杯鸡,然後不住地点头表示赞赏。「这可是从没吃过的口味,破日,这是哪里的菜系?」
我嘻嘻笑着,随口应了一声,「这是商业机密。」
话锋一转,我望着云卿,「云卿,这酒楼,我想跟你们蔺家借个名。」
云卿不解地望着我。
「这酒楼我也打算一如既往起云喜这个名,但我想让大家以为,这两间云喜的幕後老板是蔺家。」我拍拍云卿的手,我想过了,之後生意越做越大,为求自保,总要让我和小喜渐渐藏身幕後吧,最好跟这几间店还有接下来的事业脱离得一乾二净。
云卿蹙起眉,不赞同的摇摇头,「这岂不委屈了破日你吗?这云喜可是你白手起家打拼出来的,这,这蔺家怎可占你这等便宜。」
我赶忙答腔,「不不不,云卿你要是答应了,不仅没有占我便宜,还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手指敲了敲桌面,「云卿,我是信你的。」
我这麽含情脉脉,呃不,是诚恳又闪烁着光芒地看着他,云卿也只好不再推托。
事情成了,厨工有了、酒楼也装潢好了、小二也找齐了,还等什麽?
选个黄道吉日就要开张啦。
酒楼开张那日,好不热闹。
因为百姓吃惊这云喜的幕後老板居然是蔺家那病恹恹的独生子。
另外则是这一日突然来了个贵客。
到底有多娇贵?天之娇子够娇贵了吧?
我没好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太子殿下,真是贵客啊。」
这男人!这该死的男人!难道他会不理解我为何区居幕後,让蔺云卿来顶这老板的位子,不就是不想张扬吗?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他懂不懂!?
结果他居然该死地给我乘着八人大轿,大大方方地当着百性的面前停轿在酒楼,说是来祝贺蔺家,这下好了,全紫凰城都喧腾着这道消息:【云喜酒楼有皇太子撑腰。】大家还窃窃私语着是不是这云喜酒楼,太子也是幕後老板之一,还讨论着蔺家是不是要从卫家那重新夺回一方势力了。
搞的蔺云卿一脸莫名地望着我,我却也只能回以不明所以的表情。
太子倒是不急不徐地望着四周,说话也慢条斯理的,「酒楼倒是挺别致。」
我深吸口气,望了眼云卿与小喜,「太子这边请吧,贵客来,自然是得好好招呼一下了。」
把太子领到包厢後,我探出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便把木拉门关上,瞪着眼前的男人。
「出云哪,这酒楼也是你一手打造的吧。」不同於我冷若冰山的臭脸,太子瞧来倒是心情很好。
「是。」我仍旧臭着脸。
太子点了点头,满意地望着我,「你真是个宝。」
「你这家伙!」我不满地指着他,「你突然跑来是怎样?要吓死我不成?现在全紫凰城都在讲这太子殿下亲临云喜酒楼,不晓得是不是幕後老板。」
「有话题才热闹嘛!」见我鼓着双颊,气呼呼的,太子伸出手捏着我的脸笑着说。
我用力拍掉他的手,「我就是要平平静静啊!」
太子凝视着我,「谁要你也信了那姓蔺的。」
什麽跟什麽?!我一头雾水老半天,才想起他是指那日我对云卿说的话,「你!你哪来的眼线!」
太子闻言笑的猖狂,「我眼线可多了,否则你以为我怎会安然至今。」
我眼珠一转,也对,他跟个老奸似的,没什麽事可以瞒的过他的,「什麽那姓蔺的,人家有名有姓,他叫蔺云卿!」
太子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敢情这家伙是在闹别扭了?「喂!我还没跟你算帐你敢给我闹别扭?!」气极了,我下意识便伸手轻拧了他一下。
太子见我拧他,一双眼瞅着我,「我似乎太宠你了啊,凌出云。」果然是生在天子之家,那眉眼一转,威仪一起,气氛就变得肃然起来。我心一急,人家说伴君如伴虎,该不会这一怒之下就要把我给斩了吧?虽然气氛肃然我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看。
「你倒是不怕我。」太子以扇柄提起我的下颚,注视着我的双眼,半响,自己倒是先笑出来了,「好了,我饿了。」
我错愕地望着他,吓唬人老半天最後自己下个结论是他饿了?
以前是谁说君王几乎都是神经病?这句话说的可真是对极了!
眼前这个就是个极佳的例子!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我气急败坏地在心中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