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入秋微凉的月夜,一户豪丽又不失典雅的人家,东侧阁屋里传出细细娇柔声,而伺候主子的丫环站在房门外一步也不敢离开,但里头传出那一阵又一阵的女子呻吟声,听进耳里分外使人脸红心跳甚至不安。
「啊……渚少爷,您别停手呀……」双手攀附上已汗湿的背肌,身下的愉悦令她止不住的对他提吟。
「怎麽?这样还不满足吗?」漆黑的长发披肩散乱,宽厚结实的胸膛赤裸呈现,大掌紧扣住女子的手腕,嘴角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女人啊……都是如此……」
「啊!渚、渚少爷……别、啊……」身下突然奔起激烈,女子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十指的长指甲微微陷入。
一夜春宵在几次的翻云覆雨所产生的吟媚声下度过。
艳阳高照,软榻上的男人还睡的香甜而被折腾一夜的女子早已起身,梳洗打理完後小声的离开。
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吓醒的丫嬛,一看见走出的女子便立即恭敬的行了礼,目送她那婀娜多姿的身影离去。
一个时辰过去,里头的人也随之清醒,坐在床边、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琪儿!」稚嫩的声音传出并大声叫唤着仍在门外守着的丫嬛。
「小少爷,您醒了?」梁琪儿听见叫唤,急忙的推开了门走进,然後到水盆前拧了手巾给他。
「她什麽时候走的?」细嫩的小手接过手巾擦拭着刚睡醒的小脸,语气听来有着十分成熟的味道问着。
「一个时辰前,小少爷。」她拿来了衣衫替他给穿上,不禁感叹自己眼前的主子。明明只是个十岁娃儿却成熟稳重到令人无法想像的地步,稚气的脸蛋上挂着俊秀的神色,整个人的气息远远超过已经成年的男人,弄得她有时也会分不清他究竟是谁。
「是吗?」平淡无奇的口吻轻描淡写的带过,对於昨夜的激情一点眷恋也没有。
衣着完毕也梳洗之後踏出房间,此时的大厅有着两老正等着他去请安。梁琪儿连忙的跟在他的身後,每一次他一夜春宵後的神情就是这般的平静冷漠,好似那些女人犹如过眼云烟般的让他毫不留恋。
渚家是范广镇上的大户人家,不仅掌管庞大的商运更是朝廷的重要官家,因为渚家世世代代都是一官一商的联姻促成两股势力扩张,更是巩固的犹如一座高山。
只可惜,渚家世代单传只有一个独子就像是被诅咒般的一直延续了下来,所以关於渚家单传的诡异传闻也这样子的流传在百姓的话家常里。
也正因为渚家世代单传一子,所以众多女子都相挤蜂拥巴结这渚家未来的继承人,无不是为了一享金山宝山、下半辈子不愁吃穿还能得到至高无尚的权位,就算只是一夜春宵也奢望被选上。
脚步不疾不徐的跨过门槛,坐在上头谈话的两人一见到他的出现便笑着微僵的脸「宥儿,你来了!」首先出声的是他的娘亲-尹淑蓉。
「汰宥向爹娘请安。」他双手抱拳,必恭必敬的鞠恭行礼,口气平稳但脸上的神色却显得一丝不对。
「宥儿用过早膳了吗?」问话人正是他的亲爹-渚靖铵,虽然是关切的问话却带着生涩,宛如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疏远。
「尚未用膳。」渚汰宥简略的回应他的问话,抬起的小脸没有正面迎上他们两人,眼神飘往他处张望着。
「怎麽这会儿还未用膳?琪儿!」渚靖铵皱眉的大声叫唤,梁琪儿胆怯的跌跌撞撞进了大厅,跪在地上、低着头
「老、老爷……」
「为何少爷还未用早膳?你这个丫环究竟是怎麽照顾主子的?」渚靖铵怒瞪着跪在地上直冒冷汗的梁琪儿,不悦的指责着。
「老爷,我……」她支支唔唔的不知该如何做解的搓着滚出汗的双手。
看着梁琪儿那害怕的模样,渚汰宥伸手拉起了她然後望了渚靖铵一眼「是我交代她的,刚醒来没有什麽胃口。」
梁琪儿看着面不改色的主子,对他的这句话好生感动。
「宥儿怎麽会没胃口?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我派人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尹淑蓉震惊的走了下来,站在他的面前伸出的想触碰他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微微颤抖。
「不必了!」他沉下脸色,避开与她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也转身离去。
「啊!小少爷,等等我!」眼见渚汰宥二话不说的离开,梁琪儿害怕接下来自己会一直面对渚靖铵与尹淑蓉,慌张的追了上去喊着。
缩回自己颤抖的手放在胸前,她脸上的苦涩挟带着泪水掉落「宥儿……」那是她怀胎十个月所生下的孩子,而她这个娘亲居然会这样的害怕他!
「淑蓉……」渚靖铵走至她的身旁,将她拥进怀里。他也是无奈的神情挂上一丝苍老的脸,也难怪自己的孩子面对他们时会是这样的冷漠,因为他的爹娘对他有着很深的恐惧呀!
离开大厅,他沉重的心思跟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後花苑,站在一棵枯萎只剩下树枝的大树下,抬起脸、仰望着天然後放声的冷笑,尾随在後头赶上的梁琪儿听见那冰冷又凝重的笑声是一阵疙瘩,双脚动弹不得的杵在原地不动。
收起笑声,他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的树干,无名的怒火在他的心底熊熊燃烧,他们那张脸上勉强的笑容、陌生的关心甚至就连要触碰自己孩子的手都是那样的恐惧发抖,这样的两个人……当真是自己的爹娘吗?
「哼!」他冷哼了一声,转过身的一个弹指,身後的那棵未及等待开花、结果季节到来的枯树便让大火给瞬间吞噬。
梁琪儿躲进了门的後方,双手捂住自己险些尖叫的嘴,这是她头一次看见如此生气的渚汰宥。过去似乎没有这般的激烈,难道是随着他的年岁成长然後越来越庞大吗?那种异於他人的力量……。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