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算是「融洽」相处一个学期,有一天,郭庭突然说要介绍一个男生给她认识。
放学後,她把秦海昀拉去学校附近的下午茶店,等待对方来的空档,秦海昀依旧在念书,直到听见郭庭不耐烦的骂人声,以及一个陌生男孩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
「你是半路掉进水沟还是被车子撞了?居然让我们等了三十分钟!」
「喂,早跟你说会晚点到了,我学校离你学校这麽远,而且半路又下雨,有点同理心好不好?」男孩狼狈的拨拨被雨淋湿的头发,看见秦海昀时,马上敛起不悦的情绪,抿起了嘴。
那个男孩名叫刘育森,读另一所高中,从小与郭庭住同一条街,两人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秦海昀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个看起来很老实也很活泼的男孩子,偶尔与秦海昀对上视线,脸还会红,看得出是第一次这样与陌生女孩见面,语气里的结巴和失措,都在说明他的紧张。
过程中,郭庭还会离开座位,故意留点时间给他们,刘育森最初害羞腼腆,到後来也懂得抓住机会,问起秦海昀的事,而那些事,不外乎就是她的兴趣、喜欢的东西、或者平时的休闲活动,只不过秦海昀的答案都十分简短。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本来就不像他和郭庭一样,是个拥有许多兴趣的人,可能一不小心,就会陷入话不投机半句多的窘境。
「你好用功,到这里都还在看书。」刘育森将视线落向她的参考书。
「嗯,因为段考了。」
刘育森叹:「我呀,最怕念这些东西了,翻开三秒,我就想睡觉,看再久也看不懂。」
「你们学校也是这周段考吗?」
「嗯,超烦。」
「你可以请郭庭帮你,她很聪明。」
「算了,那个家伙超没耐心,而且根本不念书的,我认识她这麽久,从来没看她翻开书过,每次段考,她都是跑来找我打电动。」刘育森两手一摊,笑容充满无奈。
聊了一会儿,刘育森说要去厕所,并问秦海昀喜欢什麽蛋糕,等等请她吃。对方离开一分钟,郭庭也回座位,马上问起她对刘育森的感觉。
从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来看,秦海昀原以为刘育森会觉得她这个人很无趣,不会有再跟她进一步认识的念头,然而隔天郭庭却一脸暧昧的告诉她,昨晚刘育森向她要了她的电话,可能今天就会打过来,没想到果真被她猜中,当晚刘育森就传讯息给秦海昀,两人就此有了联系。
初次见到刘育森,是在雨天。
刘育森第一次吻她,同样在雨天。
就连把自己给了刘育森,也是在这样下着冷冷细雨的天气里。
当时在刘育森房间,她正在解一道有点复杂的数学习题,也许是那时太过专心,她不记得刘育森是怎麽吻她,怎麽脱去她的制服。只记得他房里昏暗暗的天花板,还有雨水落在屋檐上,叮咚叮咚敲不停的声音。
後来自己究竟有没有解开那道数学题,也已经没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