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夕瑀想起和汪承昊初见面的情景,她要送阎末风巧克力,他的态度带点过度保护的敌意,不准她接近阎末风,干扰他的复健心情;之後又改以教她数学为条件,利诱她说服阎末风回校上课,原来是有原因的。
「除夕的凌晨,我又被脚痛痛醒,一个人坐在黑暗里,想到会这样痛上一辈子……感觉快窒息,就到植梦园散心,竟遇到一只从B615星球坐着流星来到地球的夏小怪。」他浅浅微笑,没想到这个古怪女生,不但陪他走过复健期,现在还成为他的女友。
「那天熊胖不在,我睡不好,就早起了。」她俏皮地吐吐舌,终於知道他跑到公园哭泣的原因,「那现在呢?脚还会痛吗?」
「现在不会痛了,暑假的时候开始练习基本舞步,偶而有酸酸的感觉,热敷和按摩後睡个一觉就没事了。」
「那班长今天拉你跳舞……」听他说脚不痛,她心里一阵高兴。
「承昊看到我的社团填劲舞社时,激动到快哭出来,今天是心急地想确认我是不是完全康复,才会拉我出去摃学长。」
「班长的心肠很好,又很关心朋友,我很喜欢他。」
「喜欢?」他冷哼。
「和我喜欢你的喜欢不同,和你喜欢他的喜欢一样。」她贴到他的身侧,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磨蹭。
阎末风心中一动,忍不住揽过她的腰,让她偎靠在怀里,脸颊轻轻贴着她的发顶;夏夕瑀思绪突然清空,能被一个人这样喜欢,心里涌起一股想哭的感动,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
「夕瑀。」
「嗯?」
「我把深藏的心事跟你讲,你也要回我一个夏夕瑀的心事,不能是夏小怪。」
「为什麽要和你交换心事?」
「因为喜欢,所以想了解。」
一股流暖漫过心间,夏夕瑀也想和他交换心事,可惜想不出要讲什麽,不禁沮丧说:「除了熊胖和B615星球,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麽。」
「那我来出题。」他眼神隐着另有企图的深意。
「好啊。」她期待着,不知道他会问什麽问题。
阎末风沉静地凝视她,想起两人初遇时,她坚持要他撑伞之事,轻声问:「夕瑀,为什麽你那麽害怕感冒?」
夏夕瑀脸色瞬间刷白,突然挣开他的手臂,不知所措地倒退一步;他心口一紧,没想到她的反应这麽强烈,这也表示这个问题关系着她的过去,或许命中夏夕瑀封闭在B615星球的主因,甚至藏着一串不是很好的回忆。
「末风,我、我无法回答。」她嗫嚅地回绝。
「你有选择权,不答也没关系,以後再答也可以。」见她眼神盈着淡淡哀伤,再问下去会转身逃开似,他马上结束话题,朝她伸出手,「天快黑了,我送你回家。」
怕他不要自己似,夏夕瑀赶紧捡起书包和花束,重新抓住他的手。那一霎,他突然用力拉过她,圈进自己的双臂里,低声说:「你不要怕,我没有生气。」
「不生气?」她傻愣地问。
「嗯,你绑什麽花束?」他再转移话题,缓缓松开她。
「小绿果花束,」她笑颜轻展,双手举起花束,「送给你好吗?」
「不送我,你还想送谁?」伸手接过花束,阎末风仔细端详,视感上有种不协调的怪异感,「小绿果和玫瑰花的位置颠倒了?」
「小绿果是主花,玫瑰才是补花!」她强调。
「这样啊。」他微微一哂,原来她的视点和一般人不同,难怪作品这麽奇怪。
「我的第一件花束,你打几分?」
「五分。」
「嗄?满分是十分吗?」她一脸震惊。
「满分是一百分。」
「你喜欢玫瑰吧!才会给我那麽低分。」她握着双拳,怒目瞪他。
「满分是你外婆的程度,」阎末风微微抿笑,像安抚小孩般轻揉她的发,「你这是初级,初级的满分只有五分。」
「所以……是初级满分?」
「当然。」
「我以後做的花束,都要给你打分数。」她瞬间消了气,自信心开始膨胀。
「好。」真好拐呀。
澄色的夕幕中,两人定下花之约,阎末风伴着夏夕瑀回家,一路上想到未来会有个女生,一路追着他要送他花,不收都不行,心里就觉得畅快。送她抵达家门後,他随後返回自己的家,打开大门走进客厅。
「末风,那束花是女生送的吗?」阎母双眼圆睁,瞪着儿子手上的花束。
「是啊。」
「你收了花,就代表要……」
「嗯,交往了。」
「你才高一,怎麽可以这麽早谈恋爱!」阎母一脸震惊,拉住儿子要他说清楚讲明白,「那个女生是谁?同班同学吗?」
「妈,我自有分寸,不会影响到功课。」不理会母亲的哇哇纠缠,他从厨柜里拿出一只水晶玻璃杯,回到房间後,将花束插在杯子里,摆在书桌上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