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高速的越过了山峦,被阳光照射下变得像蓝宝石一样的大海在山峰之间冒出头来。我兴趣的望着窗外,对於久违的远游,我对车厢里的所有事物都感到十分的新奇,不知道待会要去哪里呢?
有多久没和父母一起出游了?每次提出想去旅行时,父亲都说工作很忙,没时间陪我,就连假日一起到外面吃饭的次数也寥寥可数。
不能怪他。
也对,父亲要工作也没办法。不过这次真奇怪,我没有吵闹,也没有要求,可是父亲却主动提出要出远门。我转过头来打量着父亲,黑色的短发,同样漆黑的眼眸。很多人都说我和父亲一点都不像,虽然头发色不同,脸型嘴型都不像,可是眉毛都一样是弯弯的呀。
「我女儿很可爱的,令郎一定会喜欢的。」母亲拿着电话轻声地说着,可是在安静的车厢里,再小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是,我们马上就会到了。」母亲接着又说:「那我们到了再联络,好的,谢谢。」
看着母亲小心翼翼地挂掉的电话,彷佛松了一口气似地望向父亲。我好奇地看着和父亲一样拥有漂亮的黑发的母亲,都不知道为什麽我就遗传不到这头乌黑的头发,虽然我对我的一头淡黄色的头发感到十分满意,可是如果一样是黑色的话,学校的人就不会再乱说甚麽了吧。
「是谁?」看到母亲罕见的紧张表情,我好奇地问着。
「关嘴。」母亲皱皱眉、向我吼叫着,母亲经常都会这样大声责骂我,偶尔还会出手打人。
她没错。
嗯,只是偶尔发发脾气而已,一定是我太吵了所以母亲才会生气的。我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翠绿的山峦不见了,换来的是碧蓝的大海。火车慢慢停靠在月台上,这是一个安静的车站,月台上的人不多,稀疏的人群缓缓地登上列车。
月台上剩下空无一人的椅子,充满着岁月痕迹的车站牌在猛烈的阳光下更显沧桑。列车没有停留很久,很快它就离开了车站,向未知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我们要去哪一个车站呢?我望了望正在看报纸的父亲,打消了提问的念头。
接下来车厢迎来一段沉默,突然车厢的门打开了,打破了车厢奇怪的空气。一个穿着深紫色斗篷的女士走了进来,这种袍子还是第一次看见呢,是哪一个国家的传统服饰吗?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她有礼地问道,可是母亲却用一脸厌恶地打量着她。
那名女士的身後跟着一名男孩,肌色洁白的小男孩,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我呆呆地看着他,平时基本都是待在家,老师都会直接来家教我语文、音乐、礼仪等等课程。
「你好。」
「你好。」
「我叫雪莉,你呢?」
「赛佛勒斯,赛佛勒斯‧石内卜。」
突然我的大脑发胀、昏厥的感觉随之而来,我还来不及皱起眉头,眼前已经变得一片漆黑。待我再次张开眼,眼前出现的是再也熟悉不过的吊灯,刚才的是梦境吗?接下来发生甚麽事了,我一点也记不起来,我一去想这件事我的脑袋都会发出阵阵的刺痛,也许接下来是甚麽不愉快的画面吧。
那时候我才五六岁吧,虽然这段回忆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可是已经多久没有想起之前的事了?好像自从在离开孤儿院之後就再没有发作。我的心里沉沉的,好像有一颗大石压在我的胸口一般、呼吸也不知不觉地沉重了起来。
「姐姐?」一把稚嫩的声线叫唤着我,好让我从梦境中逃离开去。
我用力的摇摇头、想把不愉快的感觉都甩出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姐姐没事,你先下去吃早餐吧。」
那是比我年少六年的弟弟,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因为都有着淡金色的秀发,四周的讨论声反而没有之前的强烈。虽然小时候记忆十分模糊,可是我还依稀记得,学校里的其他人都说我是杂种,至於原因是甚麽,我都忘记了,只记得那是十分的不好受。
我的童年好像不是怎麽愉快,不过现在我过得十分幸福,这就足够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妈妈还在楼下等我一起吃早餐呢。我连忙爬了起来、把头发梳成一条马尾,然後就匆匆跑出房间。
「对不起,我睡过头了。」我快步走下楼梯说,妈妈正在厨房煮着早餐、烤培根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客厅。
「没关系的,孩子。」妈妈笑了笑说,她将烤好的培根放到盘子上,我走了过去把放满培根的盘子拿到客厅。
「妈妈,外面有一只奇怪的鸟。」弟弟指着窗外大声叫嚷着。
我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出去,一只灰褐色的猫头鹰在空中飞过。奇怪了,我记得书本上说猫头鹰是夜行动物,就算在动物园也很难看到猫头鹰活动。现在一大早的,今天到底是甚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