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蒙蔽了双眼，任人带着走。睁开眼，当现实成了谎言，连乌云也无法遮掩。那纯真的心，不知不觉被抹黑，直到醒来，才发觉自己成了傀儡——
『陈语熙小姐。你刺激到你脑部的神经，我相信我曾经和你说过要多休息，不能让自己太激动。不然会有血块在大脑上。你现在情绪的状况并不是很稳定，更何况我们又诊断出，你小脑可能也有受伤，详情的事我们还会再进一步得去诊断。我相信陈语熙小姐你不会再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了，是吧？』我亲爱的专属医生，带着那可怕的笑脸对着我说。
说真的，有时候他讲话真的会带点威胁感。
我躺在紧急病床上，虚弱的点着头。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後就走了。
『嗨。』可爱的护士对我挥挥手，她是第一次帮我打点滴的女生『等等你的朋友会来替你签出院手续。』
我缓缓摇着头。
朋友？
不会是妍芯吧？
我现在真的不想见到她。
『放心。我知道医生说话有点夸张，但他说的都是真的。而且他超厉害的，你只要听他的话做疗程，就一定会好起来唷！』她甜腻腻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噢！你朋友来了，我先走罗！』她探头望向病床的拉帘外说着。
「不……」我虚弱地抗议，我没办法见到妍芯，我怕我脑袋会在下一秒烧坏。
『掰掰。放心没事的。等等我会送止痛药过来。』可爱的护士对我眨眨眼後就走了。
拉帘一拉开我以为是妍芯，结果是Sunny。
『嘿，副店长。你气色不太好喔。』
好险。
「你这是在废话吗？」哭笑不得了我。
『你看起来又有精神了呢！看来骂人果然能提振精神。』Sunny调侃着。
无奈的我只能对她笑一笑。
「谁叫你来的？」
『你室友。』
妍芯。
『但其实她是打给店长的，只不过店长正在洗泡泡澡，所以打电话叫我把你“保”出去。』
保出去咧。
当我是在警察局不成。
「他真有幽默感。」
『他只知道你又惹麻烦了吧？』Sunny歪着嘴说。
「算了，如果那娘泡来，我可能又会晕一次了。」我苦笑着。
Sunny坐在床沿抚着我的头额，她怎麽跟那个可爱的护士一样那麽惹人喜欢呢？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你知道那该死的立可白偷情吗？」
『知道啊。』
恩恩……
等等！
什麽？
「你知道？！」
『你向我哭诉的。』
喔，对了，肥猫有向说哭诉的事，只是不知道哭诉内容罢了。
「你却没告诉我？」好吧，我可能又要脑充血了。
『听着。』Sunny皱眉着『我以为你和他分了，所以才想说不用告诉你，结果没想到你们还没分乾净。关於这点我深感抱歉。』
算了，这也不是Sunny的错。
她只不过是被我拿来当心情垃圾桶的无辜受害者。
「但她为什麽要隐瞒？」
『呃……』
「怎麽了？」
『我在想。』Sunny脸色瞬间刷白『该不会是她把你推下去的吧？』
「什麽？！」我惊呼。
『这只是假设，语熙，这只是假设。』她抚平我又激动起来的情绪。
「但但但……」我整个口结了，全身开始颤抖「肥猫说是敏敏……」
『店长也只假设而已。』她轻拍着我的肩说『但敏敏又那麽坚决不是她做的，那天她只是和你说你前男友的事，A了一点钱就走了。不是吗？』
「可可……」
『语熙。』她摸着我快抽筋的脸『冷静点，我只是假设，这不是真的。呼吸，语熙，天啊你脸色又变差了。』
「没事。」我慢慢喘着气「休息一下就好。」
『等到和敏敏去拿监视器就可以知道真相了。你先别乱想。』
对，没错，冷静一点。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Sunny，你可以帮我晚点再签出院手续吗？我想待在这睡一天。」
『喔……是因为妍芯吗？』
我面有难色的看着她。
『好，我懂了。』
「还有，可以带几件你的衣服给我吗？」我闻了一下衣服，皱着眉「我身体好臭。都是酒臭味和呕吐味。」
Sunny原本呼着我肩膀的手立刻抽回去，尴尬地对我笑。
「很过份。Sunny。你这样很过分。」我无奈地看着她。
『我没有歧视的意思。』
最好。
『那我先回去拿衣服了，等等在过来。』Sunny起身说着。
我目送着她离开紧急病房後，就开始在想刚刚的事了。
不会是妍芯吧……
是她推我的吗？那她又为何要推我？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因为我知道她和白衽的事，所以想和我解释，但我却激动得不想听，经过一段拉扯，我才跌下去的吗？
但也许是我自己跌的也不一定。
不可能。
我在想什麽啊？头部跌伤，一定是经过拉扯才会头往前跌啊，但是……
『陈小姐。』可爱的护士忽然出现在我眼前。
「呃……怎麽了？」我停止一切思考。
她递给我一颗药和水『止痛药啊，你朋友走罗？她好像还没签出院手续单。』
我尴尬地耸肩，然後吞下药後喝下水。
护士甜甜地笑着『那你先在这休息，我去忙喔，有事在按呼叫铃。』
「那个……」我不好意思地说。
『嗯？』
「有厕所吗？」
『每层楼都有，要我带你去吗？』
「不不不。」
她困惑地看着我。
「我是指有浴室的厕所。」
她傻眼了。
※
凌晨，我从医院走到我父母的家，很不道德的狂按电铃。
『干，哪个不知死活的……』老弟语浩睡眼惺忪地边开门边咕哝着。
「我啦！」
语浩终於睡意消退，他睁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老姐？你穿着医院的病服在这做什麽？！』
唉……这说来话长。
Sunny穿的居然是s号，我穿不下。我身体只能接受m号的。
所以只好偷偷地偷衣件医院的病服。
好险选在凌晨，而且还是凌晨两点。
语浩替我到了一杯热茶，不安地看着我。
「干麻啊？好像我有病似的。」我啜了一口茶说。
『老姐。』他吞了一口口水『你的确有病啊。』
没大没小的小屁孩。
『干麻打我啦！我又没说错！医生不是说你失去记忆了？天啊！你的脾气什麽时候变那麽糟了？』他呼着被我打的手臂问。
「小声点啦，爸和妈还在睡觉吧？」
『好啦。那你来这做什麽？』语浩打了个哈欠。
「老弟。你知道白衽和妍芯接吻的事吗？」我放下茶杯问。
『喔。知道啊。』
干，现在是怎样？
为什麽大家都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是喔。」我咬牙着。
『老姐，我是不想让你太难过好吗？你以为我想说？』语浩伸了个懒腰『更何况我原本放在网站时还不知道我有录到，结果放到网路上後我才发现。』
「你这白痴。」
『你说什麽？』
「你这个白痴加三级的智障！」
『冷静点，医生有提醒过我们说要注意你的情绪。天啊，老姐，自从你失忆後你情绪就很不稳定了。』
我试着调整我的呼吸。
『我猜他没和你说。』
「如果说了我就不会来这乱发脾气了。」我无奈地翻白眼。
『反正你们都要分了。』
「没。」
『……』
「他居然想和我复合。」我抱住头。
『他真有种。』
「你猜怎麽着？我现在就要去找他。」
『老姐。不要激动，你看你又要发飙了。』
「反正他今天要回国，他也说他今天会来咖啡店找我。」
『拜托……』他摀着脸『我觉得你一定会狠狠教训他。
「那还用说。」我理直气壮地回。
至少我从老弟那得到事实。妍芯说的对，他们接吻了。
不过看到影片後，确实是他强吻她的。
我换上工作衣，在店里等待他的来临。
『看来这里等会有一出不得了的八点档上演。』肥猫忍不住吐槽。
『老板！』Sunny责备着。
「没关系。」我安慰着「我早该想到有这一天了。」
大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果然是白衽。
他对我露出灿烂的微笑，不过我无法报以微笑的态度面对他。
我很想好好教训他，然後……噢！别想了！还记得医生的叮咛吗？还记得他吓死人的威胁笑容吗？我不能让自己太激动。
肥猫用唇语对我说着“快说点什麽”
「你怎麽来了？」我装出意料的样子。
『我想你。』他给了我浅浅的笑容。
这真是史上最可笑的谎言了。虽然我不爱他，但我真为失忆前的我感到难过。
我怎麽会爱上他呢？
我吸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脸走向他。
『你呢？有没有好一点了？』
「喔。很好啊。」我偷偷往肥猫和Sunny站的地方瞄去。
肥猫对我翻白眼又对我唇语“快摊牌，你到底在犹豫什麽？”
好吧，早死早超生。
「白衽。」我清了清喉咙又继续说「你可以告诉我我们吵架的事吗？」
他倒吸一口气，一看就知道他很为难。
『你为什麽那麽想知道？』
「你为什麽一直不想说？」
很好，现在只剩下沉默。
『那没什麽。』
「你不要一直逃避好吗？」我快失控了。
『你变了。』
「为什麽话题变成这个了？」我苦笑着。
他没说话。
但我快疯了。
『你还爱我吗？』这是什麽鸟问题？
Sunny走到大门前挂上休息中的牌子，然後又躲起来。
我发现屈辱的感觉在我心里翻腾着，我怎麽会爱上这种人？
『你变了，变的不爱我了。』
「在我还爱你时，你就他妈的早已爱上别人了！」我听见我不屑地口吻。
空气中只剩下不稳定的呼吸声。
「你为什麽不老实说你吻了谁？你知道吗？这对我不公平！」我很确定我生气了。
他没反驳只是沉默，这跟默认有什麽两样？
彼此都不要再虚伪了，毕竟这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悲。
『其实……』他终於出声了『妍芯和我以前在一起工作过，那个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但我一直不敢表示对她的心意，因为她有男朋友了。』他低着头，无奈地说着『没想到在圣诞联谊时，她向我介绍了你。我当时认为也许我能够忘了她，然後在爱上你。』他抬起头看着我，坚定地说『但……我真的没办法忘记她，真的没办法。』
我好想吐。
「你让我觉得恶心。」为何会让我遇到这种事？
『但我真的爱你。』
爱我？是爱“过”我吧？
「你走。」我颤抖地说着「我不想在他妈的当烂好人了。我不爱你，也许以前爱，但现在我只有希望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的念头。」
他没说什麽，只是默默地走到大门那，离去前还是不死心地对我说『我真的很抱歉。』
我只是闭着眼，缓缓地脱口而出「也许你应该对妍芯说抱歉。」
因为你毁了我们的友情。
※
肥猫让我可以休息一天好好整理情绪。
我一个人骑着公共用的脚踏车在101大楼附近的公园散散心，脸上的泪痕还残留着。
Sunny建议我骑骑车散散心会比较好一点。
我把手机关机，不在乎有谁会打电话给我。
只知道心如刀割的感受，我不是失恋而是我讨厌被骗的感觉。
後面一直有该死的脚踏声铃当声，像是在催促着，真的有够吵。
是怎样？公园是只有这条路不成？是不会骑别的地方吗？我就是要给他骑慢一点怎麽样？拿脚踏车撞我吗？
『小姐！你快骑到马路上了！』後面的铃铛声伴随着呼喊声。
“啪”我很确定刚刚我的理智瞬间断掉。那个声音到死我也认得。
一个不稳我和脚踏车往旁边的草坪上倒了下来。
我呻吟着，我可怜的骨盆啊，痛死我了。
『没事吧……是你？！』律骑着他的捷安特往我这看。
要死了，要死了，冤家路窄啊。
「是你一直对我按铃当？」这种事只有你做得到。
『谁叫你快骑到马路上了？』他忍笑着，这死没良心的。
「……」
『……』
说点话啊！
『看你没事那我先走了。』他淡淡地说。
不对啊，事情不该这样的，他应该要把我扶起来，然後关心我才对啊！
「等……等一下。我……」我立刻起身，但没想到我居然这时脚抽筋。
我到底在干麻啊？
『怎麽了？』他听见我的呻吟不禁皱眉。
「抽……抽筋…」我忍痛着，太丢脸了。
他忽然表情一变，很过分地给我大笑着。
原来我的痛苦是他的快乐。
他笑没多久看到我哭就停止了。
『你哭了？很痛吗？』
「如果是身体痛那该有多好？」哭笑不得啊。
希望自己不会太狼狈，但在抽筋後一切该死的希望都破灭了。
『怎麽了？心情不好吗？』
「关你什麽事。」我皱眉看着他。
『也对。』他无情地说『那我走了。』
可恶！他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好啦。」心不甘情不愿地「我和你说啦！」
『别勉强了。』他乾笑着『反正关我屁事。』
他真的很混帐。
他看了一下我失落的表情，然後耸耸肩『你说吧，把我当垃圾桶就好。』
我忍不住看向他，他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远方。
我为什麽要和他说我的私事呢？
也许，他给了我一种安全感。
我把白衽以及妍芯的事告诉了他，他只是静静聆听，没有说什麽。
我抱紧我的双腿，蜷曲着。因为刚刚抽筋，所以站的不太起来，所以选择坐下。
『为了一个男的。』他突然开口，看向我『闹的朋友之间不愉快，实在有点不值得。』
「我是很生气。」我噘起嘴抗议着「很气为什麽他们隐瞒事实。想趁着我失忆然後欺瞒这一切。」
『原来你失忆了。』他自喃着。
失忆又怎样？
『你在乎他吗？』他蹲下来问，眼神顿时深邃『在乎你男朋友吗？』
我心漏跳一拍，呼吸变得忽然急促。靠我那麽近，我会不知所措的。
「我又不爱他。」
又是那眼神，莫名的情绪从他眼里闪过，他总是能遮掩的很好，让人猜不透。
『那就好啦。』他又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
「把心里话说出来，突然觉得好轻松，也不会那麽难过了。」也许我不恨他们。当下被骗可能真的很恨。但是，我既然不爱白衽，那就不必在意他和谁接吻了。
即使以前的我深爱着他，但是，那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他摸摸我的头，温柔的大掌，在我发丝间游走。
我沉溺在他突然间的温柔。
『心情好点了吧？』
「谢谢。」希望我脸没有很红「我发现和你聊天心情就会好很多，也许下次……」
下一秒，我愣了。
一片柔软的唇瓣贴着我的唇，轻轻地停留，没有完全吻下去。
律的气息包围着我，我隐约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正当我完全要陷下去时，气息就消失了。他退後看着我。
我只能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後脑中不停打转刚刚的画面。
『啧啧。这什麽表情。』他顽皮地说。
我的表情怎麽了？
我现在整个人口乾舌燥，完全说不出半点话，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中。
他捧住我烫得不得了的脸又说『别高兴，这可不是一分又十五的吻。那个吻，我等你自己送给我。在这场比赛中，我相信。』他又变换了另一个表情，而那个表情，我绝对看过，但却又说不出在哪见过『我赢定了。』
※
“在这场比赛中”“我赢定了”
什麽意思啊？
他真的很奇怪耶。每次先给别人捧到天堂上又把人推到地狱里。
我跑到Sunny的家借住一晚，我现在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心态去面对妍芯。更何况我还有一丝的怀疑，认为她是凶手。
一大早我整个人瘫在Sunny的沙发上，睡眼惺忪地喝着拿铁。
昨天和律的邂逅真不知该怎麽去回想。
我到底认不认识他啊，不过第一次他看到我，很明显地就是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
唉……别想那麽多了。
一大早，和Sunny一起去开店，结果看到一个戴草帽和连身裙的女人站在店门口。
客人吗？这麽早？
结果那女的一转过来，我的眼睛瞬间萎缩。
「敏敏？！」
『你可终於来了。』她对我翻了白眼。
这女人是怎样？
「有何贵干？你等很久了？」
『等你一起去饭店拿我的清白啦！』她不爽到了极点。
她有起床气吗？煞到台风尾了我。
「监视器吗？你怎麽没事先通知我？」
『真是笑死我实在。我没通知你？！』她看起来好像一副要把我宰了似的『昨天打给你好几通，你都给我关机！现在又怪我？』
惨了，昨天心情不好，结果关机到现在都没打开。
「对不起，我没注意……」
『这就是你和我的差别了。』
她说什麽？
『好了不要吵了，有话好好说。』Sunny阻止着，把我们拉开。
恩，火药味挺重的。
她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了「看什麽？没看过女人？」
『不是没看过女人。』她酸溜溜地说『只是眼前有个煞风景的电线杆。』
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她？
『那个……我们赶紧去拿监视器吧？嗯？』Sunny插话。
「不用了。我和她去就好，你在这顾店。」我边瞪敏敏边说。
『好……吧。那……你们不会失控吧？』Sunny担心地看着我们。
『也许吧，等我洗清我的罪名後，我可能不知道我会不会修理她一顿。你这被虐狂。』
「是喔？」我白她一眼「如果事实证明你就是凶手，我一定让你知道监狱的生活会有多精采。」
『呃……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们去会比较好……』
「没关系。Sunny你就帮我顾店就好，和店长说我去办事情，可能不回来了。」我对Sunny挑眉着。
上敏敏的宝贝爱车前，Sunny靠在我耳边说『答应我，看到监视器时，你一定要控制情绪。』
「拜托。我又不是真的会把敏敏做掉。」我关上车门後回应着。
『喂！我人还在这里耶。』敏敏按了一声喇叭说。
※
「你确定你是要开往饭店的方向？我们怎麽在新竹就下交流道了？」我如果没记错，我们的饭店是在台中。
『我要先去大学拿个东西。』
大学？天啊，我似乎都不太记得大学的事了。也许是创伤惹的祸。
「那你刚刚为什麽不先去拿？还在那边乾等我。」
『语熙啊语熙。你实在很没有逻辑耶。』她抓着方向盘嘲弄着我『这叫顺路你懂不懂啊。』
我交臂抱胸，赌气着「好啦好啦。那到底是拿什麽东西？」
『毕业纪念册。』
我有听错吗？
「几百年前的东西你居然没拿？」哈哈！可以数落她了「这就是你和我的差别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哼。
『真幼稚，语熙。』
「不是和你学的吗？」
『啧。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我弄丢了，结果前天校方打电话来叫我领回去，说是在我们住的宿舍房间床底下找到的，然後一直放在失物招领。害的行政管理员在清算以前的东西。』
「你没事把毕业纪念册放在床底下干麻？」我疑惑地问。
『毕业当天，我就看到一本毕业纪念册放在我宿舍的书桌上，我以为是你的，打算整整你，结果没想到居然是我的。』她瞅了一眼我『你真厉害啊。嗯？』
「谁叫你心机算不尽，反害了自己。没人要你当华妃啊。」我吐了吐舌头。
『多谢你拖延了时间，你在车上等我就好，我自己下去拿，在这之前，你不准弄脏我的爱车。』她停好车位，下车前说着。
谁理你。
她下车没多久，我手机就响了。
是没看过的号码。
我该接吗？万一是变态怎麽办？诈骗集团呢？我还没想到要耍诈骗集团的方式啊。
「喂？」我还是忍不住接了。
『语熙？』是店长的声音。
好奇心果然可以杀死一只猫。
「你干嘛用别人的手机打给我啊？」
『我知道你看到我的来电一定又给我假装没听到。』
算他厉害。
「有事吗？我很忙。」我看了一下车窗外，敏敏拿到了没啊？
『你知道你上班的频率少之又少吗？』
「但我是去办正事。」我抗议着。
『除了公事以外，其它的事都叫私事。』
「你很不讲理。Sunny不也和你说我要去拿监视器吗？」
『那你不是应该选在假日的时候去拿吗？』
「你很莫名其妙耶！敏敏突然找上我我怎麽推辞？而且也和饭店人员约好是今天啊。」
他到底是吃错药还是怎样？多亏他我才去台中耶，如果他知道要问走廊上的监视器我就不用那麽麻烦大老远跑去拿了。因为过年後的一个礼拜他们饭店在大整修，饭店昨天才整修完毕，今天才能去拿。如果他在整修前就想到走廊上的监视器而帮我拿的话，我还会有今天吗？
『你是怎麽了？自从是失忆後做事都不经大脑了？为什麽在约时间时不约别天呢？你最近都很爱把私事用在上班的时候。』
自从失忆，自从失忆，自从失忆……
没完没了的！失忆前的我是有多了不起啊？
「你知道吗？我突然觉得我失忆是对的。因为我开始讨厌失忆前的我了。」我挂掉电话不等他回应。
他今天干麻那麽激动，今天是拿监视器的大日子，揭晓一切真相的大日子，为什麽不能通融？
看着远处敏敏走来的身影，我把激动的情绪快速地调整一下。
她打开车门抱怨着『天啊，外面风真大，我的草帽差点吹飞了。呃……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喔。』她看着我的脸。
「没事啦。」我掩饰着心情，也许没办法像律一样那麽会掩饰「谁叫你车上香水味太臭了。」
『这可是香奈儿欸。真不识货。』好险她没注意到。
是喔，那我可闻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