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吃甜不代表会随他纵欲。
老娘累死了。
当石轩蓄意勾起我的慾望来个第二回合,我及时遏止。我推住他宽厚的肩膀,被他褪去长袜的一只脚弓起踩在他结实的腹部。
「停。」我沉声的开口,「停下来。」
而他确实停下来了,脸就凑在我眼前约十公分的位置,笑嘻嘻地问:「不是要我让你只想着我吗?」
「……你的技术烂到只能用这种方法让我只想着你吗?嗯?」平躺於保健室硬床的我歪头微笑。
接着看见他倏然收起笑意的脸。
而後他摸摸鼻子由我身上退开,看上去闷闷不乐、很扫兴的样子,我禁不住暗笑,一面拾回被他扔远的长袜穿上。
穿戴妥当後,我们把所有证据毁屍灭迹。
保健室阿姨回来以前,我叫石轩将床上的污渍以清水清理一下再吹乾,而我则将套子冲入保健室旁的女厕马桶。没有造成堵塞真是万幸。
保健室阿姨在第四节上课前回到保健室,石轩已经先行离开,只有我一人坐在面向门口的座位,笑着欢迎保健室阿姨归来。
我向保健室阿姨报告有两位学姊来擦过药,她听了便点点头表示理解,随而针对我替她代班一事向我郑重道谢,还说下次要请我吃饭,并且会联络我的班导、替我请求别记我旷课。
我笑笑地摆出客套的姿态应对,表示很高兴能帮上忙,并请她千万别放在心上,最後简单道别。
我在第四节上课钟响时,回到教室。
授课老师尚未抵达,班上同学还闹哄哄地讨论不同话题,我注意到有几位女同学对我投来关注的目光,我撇头不管不顾,迳自回到自己靠窗的座位。
雅森循着我拉动课桌椅的摩擦声响转头,对上我的视线。
「欢迎回来,诱惑欧大瓦的战果如何?」她抿弯蜜桃色的唇微笑,以优雅的姿势侧坐,慵懒地提问。
我望着她斜瞥过来的目光,回以笑脸,随即从制服裙口袋掏出一只粉红色不透明的小药盒。
雅森明白里头放着什麽样的药物。过去她之所以会意外得知我糜烂的私生活,正是因为恰巧被她撞见我正在吞咽这盒里的事後避孕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问这是什麽药,我居然就这麽老实回答了,我还真是没有危机感。不过,幸好雅森不是什麽大嘴巴,至少我到目前还没被师长约谈,证明雅森对此还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掀开药盒,捏出一颗事先分装好的事後避孕药放入嘴里,再迅速抓起桌上的水壶喝下一口,让白色的小药丸滑下喉咙。
雅森见状,杏眼一下子眯细,「看样子是战况乐观嘛,居然还连跷两节课,是去哪里野了啊?」
我连吞了两口唾沫,确认药丸已滑下喉咙才旋紧水壶。
「保健室。」
简洁回答後,我没有望向雅森,只自顾着翻找抽屉中的课本。
雅森大大抽了口气,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很刺激嘛。真没想到,这麽快就和欧先生修成正果了?」她的语调轻盈,口吻满怀兴趣。
我缓缓看向她清秀的脸,「不是和欧先生,是和石先生。」
让你猜错了,真是抱歉。
「……Hello,我有听错什麽吗?」只见她双眼圆瞠,笑容凝结在脸上。
於是我叹了口气,将一切经过告诉雅森,雅森连连点头,半晌才问了我一句:「说到底,一开始就是你去勾引人家石先生的,为什麽要这样?」
这叫我怎麽回答呢?
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气氛好,菜色好,我就吃了。即使是面对雅森,以这样的理由敷衍带过实在不太好。
我垂下视线,仔细思忖最根本的原因。
想吃了他,为什麽?
因为不满足,因为不快乐,因为──
「因为心情很糟。」
我压低音量地坦言,低着眼,将历史课本从杂乱的抽屉里抽出来。
「嗯哼──」
雅森从鼻腔发出意味不明的回应,引得我忍不住抬眼看向她,她一脸促狭。
「为什麽心情很糟?因为你把福利社弄得天翻地覆?」她头略略歪向一侧,一头柔顺直发垂落在她右侧肩膀。
我被她检视般的目光盯得有些烦躁,索性别开脸,望出窗外。
「不是,不是针对那种事情。」我老实地脱口而出,「是因为欧大瓦。欧大瓦为了刁难我,叫我做些像是下仆会做的事,重点是我还真的做了,有点沮丧──不对,是难堪。」
是啊,我没说白。
我没说欧大瓦之所以使唤我,是为了逼退与我约会这件事。
我没说,不想说,说了只会更加难堪。
单手托腮,我吁出一口气。
「OK,我懂了。」雅森以指节敲了敲我桌面,待我疲懒地望过去才接下去说:「因为欧大瓦而难过,所以找石轩寻求开心。我有说错什麽吗?」
「……没有。」
「那你有听出什麽重点吗?」雅森定定地盯着我问,以一副慧黠的神态等待我回答。
怎麽,想逼死我吗。
我瞥向窗外,正好瞥见这节课授课的历史老师走过走廊。
「雅森,转回去。老师来了。」
我想我这句话听上去一定满是淡漠吧,大概挺讨人厌的。
雅森看着我,什麽话都没说,待老师步入教室後,她叹口气,勉强放过我,转身坐正。
望着她披散着深褐色美丽头发的背影,我回想她刚刚说的。
因为欧大瓦而难过,所以找石轩寻求开心。
你有听出什麽重点吗?
啧。
真希望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