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停止了,世界好像安静了,耳中的声音完全静止,马路上的汽机车在他眼前快速掠过,在霓虹灯的照耀下,那道身影、那张脸蛋更加显眼。
不会错认的,就算过了六年,有了些变化,但那轮廓却错不了。
莫冬内心澎湃,因为激动而不自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身上被雨打的很痛很湿也不管,他走到故人面前。
只见那人缓缓抬起头,抬眸与他对视,却眼神朦胧,似乎没看清楚眼前这人是谁。
她视线一片模糊,浏海都被雨淋湿贴在脸上,眼前这人的脸都看不清楚,接着视野一片旋转,随即便是漆黑的到来。
莫冬一惊,扶住了她的身躯,这才惊觉怀中的女子身材异常纤瘦……一定是因为打工的关系吧,不是忙的没吃饭,就是吃的不营养……
将女子背在背上,麻烦管理员帮忙开起门,莫冬将苏沂叫醒,苏沂也许是听见莫冬异常慌乱的声音,竟然恍神赖床个几秒钟就醒来,帮忙从女子的包包里找出钥匙,然後搭电梯,到达莫冬脑海中管理员所说的、小秋住的楼层和位置,打开门找到卧室,便将女子放下。
探探额温,根本连温度计都不需要用,就可以感觉到女子额上的热度,苍白的脸蛋毫无血色,连嘴唇都泛白,一直不正常的苏沂这会儿难得正经,发挥医学系教授儿子的本领,翻箱倒柜找出温度计以後,发现体温已经到达三十八点九度,便用毛巾沾了温水,在前额和颈部擦拭,擦完後又洗了下,敷盖在额头上,然後用些许的冰自来水擦拭身体以达到驱热的效果,当然,就是在合理范围内擦拭,其他地方碍於道德伦理(?)问题,所以不敢把小秋的衣服脱掉接着擦一擦。
整个过程很顺利,只不过直到现在莫冬先生还是对於中间的小小瓶颈感到极度害羞:脱衣或松衣散热。
两个大男人在这,就算莫冬是小秋的好友,又怎麽可能帮小秋脱衣……松衣更不可能了。但小秋回来时没撑伞,整个人都被淋的湿透了,好歹也得换个衣服免得影响。
苏沂虽然平常表现的风流倜傥的样子,但也不是随便的人,要他帮女孩子换衣服,他恐怕会把地板弄湿(比如说喷鼻血之类的)……
正当纠结之时,莫冬猛然抿唇道:「我、我来……我闭着眼睛给她换衣服吧……」
苏沂拍肩加油打气,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在衣柜里随便找了件宽松的衣服和裤子就给了莫冬,莫冬接了过去,等苏沂关上门在门外等候,还是觉得颇难为情……
但是,还是正事要紧,莫冬努力让自己收敛心神,将小秋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身上,然後闭上眼睛,将小秋身上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把湿透的衬衫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接着依序把其他衣物也脱了,拿起一条毛巾,依旧闭着眼用摸索的方式擦拭她的身体,眼睛连一条缝都不敢睁、手连一小寸肌肤也不敢触碰到,擦完以後迅速帮她套上衣服。
等这个过程完毕,莫冬的脸都烧的可以煎好几颗鸡蛋了。
奋斗完以後,莫冬就守在小秋床边,至於苏沂则是一边吃着莫冬下午买回来给他吃剩的巧克力,一边看电视,不时进来看看情况,偶尔还会闹一下莫冬。
苏沂虽然爱惹事,但不代表他不会看情况,他没有错过莫冬那慌乱、担忧,几乎快失控的表情,从他认识莫冬以来,莫冬脸上就是一直都挂着笑容,有条有理的,哪曾见过莫冬那种表情?这样一来,他也知道了这个小秋估计是莫冬很重视、很在乎的人吧。
而且他也知道莫冬坐在小秋床边,一直都微微抿着嘴、皱着眉,还是放不下心来,因此每进去一次,就会试图耍耍莫冬令他放松下来。
约莫两、三个小时以後,床上的人儿睁开了眼。
「小秋!」一直在旁边的莫冬见状立刻起身,关心地看着她。「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小秋睁开了一点眼帘,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微微偏过头,就看见了熟悉的金发以及依旧美丽的面容。
因为发烧的无力没了,她几乎是瞬间就不由自主地起身抱住了莫冬,额上的毛巾因此而滑落。
「莫冬……真的是你?你……你回来了?……」她颤抖着声音,不敢置信地问。
莫冬一怔,半晌才回过神,轻轻回拥她,将头靠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嗯,是我,真的是我,我回来了。」
沉默了,一时间,这里只有轰轰雷声、滂沱雨声,以及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而在方才看见房内情形的苏沂很识相地安静躺在沙发上装睡(顺便不识相地打了很大声的呼,可惜眼里只有莫冬的小秋没听到)。
接着,阵阵啜泣声传来。
莫冬一慌,拥住人儿的力道更紧:「怎麽哭了?我回来不是要高兴的吗,不要哭……」
「我好想你们,这些年真的好想你们……」小秋脸上的泪不停落下,带着哭腔说道。
莫冬淡笑,轻拍她的背,在她耳边温柔低语:「……我们也很想你。」
小秋还是止不住哭泣,不时吸口气,泪流满面,说话断断续续:「我好想小春、和小夏他们,真的很想、很想,可是……」
「可是我最想念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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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蓝说:哇哈哈哈,别忘了喔,小秋是自己一个人负担起生活费的,包括房贷、饭钱、水电费等等,又整天打工赚钱,根本找不到时间回去找小春,而且她也不是六年来才昏倒这次,天天这样忙当然也有累昏过的时候,只是当时我们莫冬先生还在被软禁呢z
另外小秋不照顾小春他们到莫冬回来为止也是因为想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想要自己一个人生活就必须靠自己赚钱,而台南才是她最熟悉的地方,会省下一些在陌生的环境生活的问题(虽然她在孤儿院很久了,但都是在孤儿院,跟外面的世界不熟啊z)
果然遇见多年不见的心爱之人就连面对外人是冰山、面对自己人是阳明山(?)的小秋也会失控大哭=)
不忍说换衣服那边写的好害羞,比写吻戏还害羞(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