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整个乱了。
而乱的源由竟是他!
最最可笑的是她竟会在乎自己是不是成了他人的影子……
说什麽不在意,说什麽不在乎他的过去,那现在她喘不过气又是为哪桩?她心里的气闷又是为哪桩?
慕容芷,别再自欺欺人了。
他已经堂而皇之的闯入了你的心,而你竟这麽毫无设防,让他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左右你的心绪!
现在的你,又该怎麽做?
在他面前落荒而逃,还说不想当替代品,所有心绪已然在他眼前展露无遗了,明日,又该用何种脸色对待?
无力,她真的好无力。
现在的她,再也无法那样洒脱。
她终究……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她终究还是一脚踏入情爱泥沼里?
心口的痛缩不是假,难受不是假,听了心里不舒服更不是假的,而这些心绪却没有一个不是为了适才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究竟,从何时开始的?
要是这泥沼不深,她能否有拔足的机会?
她不禁深深吸了口气,试图整理脑子里纷乱的思绪,想让自己平复下来,没想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响又叫她心头慌了起来。
该死!慕容芷,镇定下来。
什麽大风大浪你不都挺过来了,那麽面对他又有何难?
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之後,才睁开双眸缓缓转身面对他。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声嗓无比清冷,将心中的波澜澜藏得极深。
他目注於她,深眸探进她清冷的眸底。
那样的认真,且真挚,让她躲也躲不开,又怕躲开了又叫他笑话,她只好迎视他。
然视线才对上去,她就後悔了。
「你,」话未尽,便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给顿住。
一张原是气恼的红颜本就艳丽不可方物,但此刻他无暇欣赏,只想护住她挡掉隐在暗处的不速之客,以及身後的杀气腾腾。
耳边咻咻声响,终让慕容芷弄明白怎麽回事,在他企图将她挡在身後时,她迅然拔剑,先一步掠他向前,打掉数把利箭。
然,前有螳螂後有雀,在她出手挡箭同时,草屋後头忽地窜出十数名黑衣人。
慕容芷眼见这些人身手矫捷,神色之间布满杀气,却都不是向着御风。
难道是宫里头那几个公主王孙使来的鹰犬……不像。
这几个人看上去就像某种杀手组织,而不是路上随便买来的几个地痞流氓,还是他们担心留下把柄,索性寻上杀手帮派来索取她的小命?
啧!要真是他们所为,这心机手段可不谓不高啊!
见她嘴角扬了抹嗤笑,眸中却流露着一抹阴郁,让他不自觉的伸手握住她的双肩,并出借自己的胸怀让她依靠。
然,她不领情,反以手肘格去他的好意,并向来人说道:「使好你们的剑,莫伤及无辜。」
御风闻言眉挑。
莫伤无辜?指得是他吗?
这小妮子,是为了护他周全,还是想藉这机会与他撇清关系?
不管前者後者,对男人来说,都是个污辱。
他御风虽是一介商贾,并不代表是只要女人保护的弱鸡。
两脚踏前,他再次握住她的两肩,并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女人,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婿,保护妻子应该是丈夫的责任。」
这声嗓虽柔,却饱含承诺,没有半丝被贬低的不悦。
慕容芷耳根微红,此时此刻不想再让他勾起丝毫波澜。
她斜睨向他,一字一字道:「我不是你的责任,永远都不是。」
说罢,她用力震开肩上那双大掌,持剑倏往黑衣人袭去,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叫御风阻止也不及。
慕容芷一往前迎击,草屋後头的黑衣人随将御风围得密不透风。
眼见慕容芷已杀出了草屋,御风不禁低咒一声,动怒了。
他心气凝合,全身气脉倏开,划掌元极,团团炙燃之气凝於掌中,两脚走如行云,落掌有若点水蜻蜓,眨眼间,凡近他身旁的黑衣人全受他掌心所击,无一幸免。
来者众多,慕容芷一时也无法顾及御风,只想快快解决眼前的黑衣人,她的武功修为不浅,内力也深厚,要应付这些来势汹汹的黑衣人绝非难事。
即便这些人的剑法不俗,也能一一抵挡,但她无心与黑衣人斡旋太久,打算在短时间之内击破敌阵。
然,才想再凝聚内力,却觉内力忽地纷乱,全身气血倒逆,一股腥羶冲上喉头,忽尔哇的一声,紫黑的血自她嘴里大量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