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回来?]阿弘的讶异让我觉得这家伙的演技实在很烂.[他昨天打电话给我吔.]
在炫耀吗?这个臭小子想证明什麽.
我哼着烟气不屑的摇了摇头,六哥这次死定了,我管他当年对我有提携之恩有伯乐识马之情……我呸!也不能把我当件破衣晾在这里不管,真他妈…..
[….还问说你图看了没?重画了没?]
我斜眼倪了阿弘一眼.[什麽图?]
阿弘却像只猎豹两眼直直盯着前方中了邪似的:[是她耶!]
[喂,....喂!,什麽图啦?话别说一半…..]
我还来不及起身抓住阿弘,他摩托车头一转呼地往前冲,还撞歪了店家放在人行道上的椅子.
[就你桌上的图啊!........徐朵崴!!]
我叨着烟双手悬空楞站在原地.
这个死阿弘见色忘友,冲着一位从屈臣氏走出来的高眺女孩耍帅,急刹住的摩托车把对方吓了一跳,那女孩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是个很漂亮的女孩,难怪阿弘发春似的扑上去.
去!就凭阿弘你那付尊容?省省吧!
不过那女孩却笑的像清晨刚升起的太阳般,和阿弘聊了起来.我盯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只好收回拉不住阿弘的两手插在裤袋里再度闲晃回住处去.
什麽桌上的图?我从没看见过….
有吗?还是没有?.....我不记得了.
自从到了这个被海水包围的城市之後,我心里只惦记着留在台北的工作,和六哥把我急电召来又置之不睬的莫名其妙,哪有什麽心思细细观察六哥为我精心选择的住处…
说起我的住处总算很有个人样.
我重新点上另一根烟,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抬头稍稍打量了这幢独栋洋房,顶天的松树穿过洗石子墙在风中摇摆,偌大的深蓝色木门看起来独特又不失派头,如果有一台拉风的跑车停在里面那就更酷炫华丽了…..
唉!这个六哥…,我苦笑摇摇头,直接穿过植满草披空荡的院子,然後站在面对室外尽是骄阳的办公桌前,我深呼一口气之後,想将手上的烟再抽两口就捻掉,然後若再找不到阿弘口中的那个什麽鬼图我就他妈的连行李都不收了走人回台北去………
[靠!]还亮着星红火热的烟灰掉落在桌上,我气火攻心才要伸手弹灭那在纸张上已然扩散的焦黑,一急之下连含在嘴里的烟头都给掉了.
妈呀!我拿起手上的纸死命拍灭还在冒烟的烟嘴,我一点也不担心这间房子被我给烧了,倒是引发公共危险罪会再让我滞留在这个鬼地方多久是我比较害怕的…
咦?真的是图吔!
我翻阅手上有的被烧掉一角有的被燻黑一块的一张张草图,画图的手法凌乱而随兴,看得出来是出自六哥已经生疏的图笔…看不懂…,看不懂...
我一一略过上面只有乱七八糟线条的平面图,不懂六哥到底要描绘的是什麽,直到手中最後一张透视图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说那是张透视图还真抬举了到末期只知预算数字净利的对建筑师失去专业尊重的奸商六哥.
我不能说他只想赚钱是不对的,因为那样的铜臭是为了喂饱我们的生计,满足我们物质成就的虚荣,但最起码……六哥他也是建筑师出生的他不会忘了吧?
但这张图呢,看得出他在图中心画了一个比例上嫌小的有着铁卷门的仓库…那是仓库吧?然後是很多很多株高耸入天的大树,若不是六哥画法不好就是那些大树真的行将枯朽…
整体来说,他画的只是个破院子.
一个画的很失败的破院子的制图,要我看个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