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正在听珠儿念书,一听见外头的太监喊着,皇上驾到肃静回避时,吓得连忙起身迎接:「臣妾不知皇上驾临,请恕臣妾衣衫不整之罪…」女为悦己者容,皇上不曾来访後,柔儿都是穿着简单的月牙白衣裙,净着容颜脂粉未施。
她与其它下人们,一同跪在地上,迎接拓跋潜的突然来访。
「咦?」拓跋潜瞧一眼珠儿与四喜,一脸的作贼心虚,还有小锦那副猛使眼色的表情,他大概也能推测出七八分。
是柔儿这群死忠的奴婢们,擅作主张把她写的文章,当成情书来用:「你们都退下吧!」拓跋潜眄睨他们三人一眼,心情甚好不打算追究。
拓跋潜故意不提这件事,先是刻意疏离的与她嘘寒问暖:「起来吧!最近过得可好?」
柔儿领命起身,站在拓跋潜的跟前答话:「谢皇上关心,臣妾过得还好…」柔儿撒了大谎,她一点也不好,日夜都在思念着拓跋潜。
「你好像瘦了?」拓跋潜打量了柔儿一会儿,便冲口而出,柔儿已经够瘦了,再加上现在的憔悴,简直快不成人形。
柔儿站在拓跋潜的面前,一向耳聪鼻灵的她,嗅到一股陌生香味,是属於女人的胭脂香,她心中一阵波涛汹涌,勉强自已挤出一抹笑容:「是吗?」柔儿的眼眸不会说谎,再加上她本人不懂稍加掩饰,有什麽情绪,全由她的眼睛读出。
柔儿嗅着那一股香味,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捧着心口无法假装平静,她只要一想到有其它的女人躺在拓跋潜的怀里,像她一样与拓跋潜温存缠绵,她就痛心的不能自已。
「怎麽了?好好的,怎麽突然哭了?」拓跋潜还不懂柔儿在伤心些什麽,他再三逼问柔儿,而柔儿只是一昧的掩面哭泣。
看着柔儿哭得梨花带泪,拓跋潜只能投降,他把柔儿拉进怀里:「来~让朕抱抱…朕疼你呀!」他安然落坐在椅子上,看着心爱的柔儿,哭得委屈不已,心都揪疼了。
拓跋潜轻掬起她的脸庞,用指腹拭去柔儿的珠泪:「告诉朕,你在哭什麽?」
柔儿凝咽止泣,对着拓跋潜解释:「皇上的身上,有股好香的胭脂味…」
「嗯?」拓跋潜没留心这胭脂味的主人,那是他拿来气柔儿的手段之一。
柔儿搂抱住拓跋潜,像她从来不曾抱过那般,透露着她急切的思念:「好痛…像是五脏六腑,全让人给揪在一起,没办法呼吸了…」柔儿环住拓跋潜的脖子,依偎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头一次放声哭泣。
「你竟然这麽冷酷,忍心放朕一人独睡龙床!」既然柔儿都这麽懊悔,拓跋潜也不必再装了,他是去找过其它妃子饮酒作乐,但不曾在她们那里留宿过夜,因为他心底,只有柔儿一个。
还好有珠丫头送来的这堆信,让拓跋潜明白柔儿的心意:「啊~整整五十八个日子啊!」拓跋潜原本臆测着,顿时失宠的柔儿肯定会受不了,在十日之内便会前来道歉、求见,甚至是不顾一切的撒娇讨好。
没想到拓跋潜猜错了,也许在这段感情之中,他永远略逊一筹。
「柔儿错了!柔儿再也不敢自作聪明,对不起、对不起…」她哽咽着轻柔的嗓音,混身轻颤地窝在拓跋潜的怀里,柔儿没有自以为的淡然脱俗,原来她对拓跋潜的爱与依赖,在不知不觉中,达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你以後不要这麽伟大,把朕往别人怀里送,害朕以为…你对朕一点私心都没有!原来朕的柔儿,也是懂得忌妒吃醋的!」拓跋潜双手轻轻捧着柔儿的脸庞,细细眄睐着他心爱的人儿。
「忌妒死了…心底好酸好酸…」柔儿眨眨带泪的眼帘,青葱玉指紧揪着心口。
每当夜深人静,她无法抑制自已的想像,假想拓跋潜拥着女人在怀里,与她们缠绵欢爱,想着拓跋潜是否也对她温言软语,哪怕是已然陷入深眠,也不舍松开搂抱的手臂。
一想到这里,柔儿就觉得有数以万计的蚂蚁在身上爬,心底不停涌现烦闷与不安,她愈是想去除这些恼人的小东西,牠们愈是往身上沾惹,一直到她的理智没顶为止。
拓跋潜觉得有些飘飘然,不经意的呢喃自语:「梦回情意悄悄,细写相思多少…」
「皇上怎麽会晓得?那是…」柔儿听见拓跋潜所朗诵的内容,觉得非常耳熟,这好像是她前些天的作品。
「还有几句,想听吗?一种相思千种悔,泪珠滴尽愁难尽…」拓跋潜眼角含笑,搂着柔儿的纤腰,他从来不知道柔儿会写词作赋,不是才学会写字的吗?进步真是神速。
「这…这怎麽会传到皇上的耳里…」柔儿羞红了双颊,轻轻侧过脸,不敢迎上拓跋潜的目光。
「那些丫环替你送来的,要是她们没擅作主张,朕不晓得要等到何时,才能听见你的心意呢!」拓跋潜亲昵地轻点柔儿鼻尖,他总算明白,柔儿亦是如此爱着自已,只是不懂得表达出来。
「这…这只是些不堪入目的杂词…」柔儿羞愧地低着头,有些手足无措。
「这是你以朕为对象,所写出来的情诗呀!朕应该好好欣赏,不然如何得知,朕是让你如此牵肠挂肚的呢?」拓跋潜初阅这些文章时,兴奋得乐不可支,他清心寡欲的柔儿,总算懂得相思,也会对他犯相思了。
「只要皇上肯原谅柔儿,重拾对柔儿的疼惜,柔儿死也无憾了…」柔儿轻轻依偎在拓跋潜的肩头,气若幽兰的在拓跋潜耳根吐息,惹得禁慾多日的拓跋潜心痒难当。
拓跋潜扯动着嘴角,情不自禁轻声呢喃:「嗯…白日宣淫乃是昏君所为呀…」
「嗯?」柔儿抬望眼不解,定定凝睨着拓跋潜,而拓跋潜的眼中,带着一抹炙热的情慾。
「没什麽!」拓跋潜抱着柔儿起身,缓缓步至床帏旁。
柔儿一双藕臂,轻轻圈住拓跋潜的颈子:「皇上,大白天的…与礼不合吧…」
「你认为,你有办法阻止朕吗?」拓跋潜挑高了一边眉,质疑着柔儿的顾虑,他当了好几年勤政爱民的好皇帝,就不能当一下午贪图美色的昏君吗?还让不让人活了呀!
「柔儿…不能阻止您…」她主动封住拓跋潜的唇,与他浓烈交缠,轻轻吸吮拓跋潜的舌尖不放,拓跋潜似乎很喜欢柔儿的配合,急迫地回应着她的热情。
他立刻改变心意,将柔儿轻柔搁置在桌上,着手解着柔儿的衣物。
柔儿不解於拓跋潜此举的用意,傻傻地望着拓跋潜,一脸狐疑。
「你认为你有办法阻止朕吗?」拓跋潜俐落褪着她的外衣,反问着还没进入状况的柔儿。
「柔儿不能…」柔儿总算赶上他急色的程度,任由拓跋潜的温热大掌,在身上游移。
拓跋潜深沉地吐了一口气:「你真不晓得,朕这些晚上是过的!」拓跋潜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是在雕花桌上,过瘾尽兴的,当足了一回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