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溫柔娘娘 — 脖子發涼,惶惶不安.

一辆价值不菲的马车,等候在封邑府的後门,一名高俊魁伟的男子,安坐於车厢内气定神闲,视线自信沉稳地隔着薄纱,流连盱衡着窗外的街景。

守在车边的小锦不敢多嘴,自从上次他泄漏拓跋潜的行踪後,皇上总是轻扯嘴角地睊着他,似笑非笑的,让他从背脊一路往脖子上发凉,终日惶惶不安,担心皇上是否在计画着什麽,打算测试他的保证。

封邑府的後门被推开,一名年约二十来岁的丫环,驮着两个包袱,长得眉清目秀笑颜常驻,搀扶着一名双鬓系着白纱巾遮脸,意图掩盖容貌的年轻女子。

两人由小锦协持坐进车内後,小锦跳上前头,打算与马夫一同驾驭,不一会儿,丫环也退出车厢,在封邑府侍从的目送下,这辆马车缓缓离去,往城外的方向走。

「累吗?要不要喝水?丫头好使唤吗?」拓跋潜轻轻取下面纱,抚顺她云鬓的几绺发丝。

柔儿嫣然一笑:「我不累,小珠人聪明手脚又灵活,四喜才教一次,已经全部记住了」

拓跋潜在几天前,遣人送来一名女孩,让她负责服侍柔儿,小珠如同柔儿所臆测的,是名身怀武艺的姑娘。

「经过我的再三交涉,你爹答应让我带你出门了!条件是我得随时陪在你身边,不能走远!」当拓跋潜向封邑拔岳提及带柔儿出游一事,拔岳毫不犹豫点头答应,不过柔儿得时刻待在拓跋潜的身边,算是他的不情之请。

「这是柔儿第一次出门…」封邑柔的行囊中,只有几套汉族服饰,其它是四喜丫头分配好的药材,柔儿喝了十年,千万不能功亏一篑。

爹爹交待过她,得好好利用这一趟出游,一定要把百年功力过给皇上,这是她的使命,也是爹爹辛苦了十七年,总算能够收到成果的关键时刻。

「我们这趟出门,用得是古董商人的掩护,佯装去南方买进字画,再带回北方兜售,而你则是我的结发妻子,随我行商游历」拓跋潜环抱着馨香盈躯的柔儿,他十几日没见到柔儿,心里十分挂念他的淡雅梨花。

「你的妻?」柔儿温驯地倚着拓跋潜胸膛上,混身一阵轻颤。

「你不愿意?」拓跋潜挑高了一边眉,头次向人提亲就被拒绝,他还真是差劲。

柔儿语调怯懦,有些忐忑的轻声道:「不是…柔儿是震惊,柔儿毕竟是个…」

拓跋潜修长手指轻抵住她的樱唇:「万事有我,你只需要等着当新娘便行了!」这十几日来的短暂分离,让拓跋潜下定决心,他要娶柔儿,没有人能改变他的心意。

「嫁给我,你不会後悔的!」拓跋潜打算先迎娶柔儿入宫,再遣散虚设已久的後宫,接着立她为皇后,确保无人能伤及他心爱的柔儿,顺理成章的只与她一人厮守到老。

「柔儿不悔,只怕…」只怕她捱不到那个时候了,待她破身以後,护体内力一瞬散尽,仙骨草的异毒,将会入侵全身血脉,能不能看到隔天的黎明,还是未知数。

「什麽都别怕,待在我身边,包准你幸福的无人能比!我会用我全部的爱,来照顾你」拓跋潜在颠簸摇晃的马车上,第一次对女孩倾吐情意,他脸颊微微泛红,所幸柔儿看不见,他活了二十五年,初次对女孩感到心动,想与她共渡一生。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拓跋潜微微皱眉,隔着布幔朝外头大喊:「什麽事?」

「爷儿,前头有人娶亲呢!几百个人塞在路中央,我们的马车过不去啊!」小锦眼看着几百人,熙熙攘攘地对着青卢大喊,要新娘子赶快现身,看来他们是很难通过人群了。

「是传统的鲜卑娶亲,现在很少见了!新娘待在青布幔搭起的屋里,由新郎入内去迎娶,迎娶的队伍会在外头高声呼喊”新娘子催出来”,真是碰巧让我们遇上了」拓跋潜搂着柔儿,对着她轻声解说,而柔儿似乎对於远处的叫嚣十分介意,脸色有些异样。

「魏大哥,我觉得好吵…能不能绕过这段路,我听不清楚了…」柔儿按压着太阳穴,几百人高声呼喊的吵杂,对拥有纤细耳力的她来说,犹如惊天落雷接连遽响。

「我忘了你长年隐居,还不太习惯人群吵嚷,我带你先通过这段路」拓跋潜轻点柔儿的鼻尖,对着柔儿绽唇一笑。

他打横抱起柔儿,掀开布幔对小锦交待:「城外的烟雨亭见!给你半个时辰出现,不准打断人家的婚礼!」拓跋潜对着珠丫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应当同行。

拓跋潜瞧一眼喜气洋洋的婚礼现场,轻脚一踏跳上屋檐,迅速跳跃在各个屋宇之间,不一会儿消失在众人面前。

珠丫头深怕自已赶不上主子的轻功,纵身飞冲上屋顶,紧随在拓跋潜身後。

「爷儿!爷儿!能不能我也去啊…」小锦埋怨自已的命不好,一边催促着马夫驾车,他也是轻功了得,怎麽就得塞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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