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铿」一声,升降机槽顶盖平白多了三条银色爪痕,就在银芒乍现的一瞬,坚硬的铁盖便断裂成四份,掉进黑不见底的升降机槽里。
破坏公物的他没查看机槽里的情况,踩着槽边的军靴用力一蹬,矫健的黑影便投身黑压压的机槽里,身手俐落地在机槽墙上模仿野兽的跑姿高速行走。
速度之快带动静态的空气形成一股寒流迎面而至,带来针扎般的刺痛感,可他并未因此减慢速度,一双深邃灰眸始终锁定远处那台正急坠的升降机——
临时成了寒流的冷空气持续刮打他的眼脸,气流声不断灌入耳中,萦回於耳畔的明明尽是逆走的乱流,可他却清楚听见一把虚弱的女嗓介入其中——
「麒先生……我是不是会死呀?」
一道森冷注入脊髓,深度恐惧紧随寒意迅速流遍百骸,他心下一寒,缠着钢爪的臂蛮劲一使,三块尖锐的倒钩半陷入机槽墙里,然他钢爪往後一拖,借力一弹,难听刺耳的叽咧声方响,整个人便往那个正在移动的升降机扑去——
在漆黑一片的狭窄空间里,耳边再次传来那把虚弱女音,那把每当他一回想起来就不由得胸口为之一窒的虚弱女音。
「麒先生……我是不是会死呀?」
在漆黑一片的狭窄空间里,那双苍狼般的深灰眸心里隽刻了一抹伤痛——
眼看距离那台升降机还有十多寸,于子麟锐眼一眯,钢爪一挥,倒钩便卡在升降机顶盖上的铁柄,他钢爪往後一拉,一个俐落的凌空半转,一双厚重的军靴降落在升降机顶上撞出轰隆一声的骇人巨响——
吓得被困於升降机厢里的她哇哇大叫。
「哇——」
又发生什麽事?!死神来了吗?
她惊恐过头,再加上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故她没意识到有人从外头打开升降机顶盖跳进来——
直到一股蛮劲袭向她右肩,她得顺着那股蛮劲连人带包投进一个温暖扎实的怀抱之中为止——
是老公吗?!
是老公来救她吗?
老公赶得及来救她吗?
纵然清楚知道任她老公副业是杀手很厉害都不可能在这种情况打救她——
纵然清楚知道来营救她的只能是消防员叔叔,不可能是她亲爱的老公——
纵然清楚荷里活情节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还是本能地喊了——
「老公呀——」
或许是她惊恐过度的缘故,对方嘶吼出来的嗓音跟她的老公有几分相似。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仅嗓音相似,连对白都是一样走偶像剧男主路线——
想到这,她惊感颈後一痛,还未晓得发生何事,便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可她人昏倒了双臂仍死抱着怀中的包包不放——
他直觉想要把她的包包给丢掉,却微讶的隔着布料摸到长方形的硬物——
此触感,他从不会感到意外。
这个小骗子呀⋯⋯不是说没带手提电脑外出吗?
他顿感无奈,但这份惯常的无奈仅存活了一瞬。
一息间过後,他把她连人带包扛到左肩上去,便钢爪一举,藉着倒钩扣着升降机顶盖一边借力跃上升降机顶——
当他准备跳离那台正急速下坠的升降机的时候,一抹灵光在脑中闪掠,他正要作出反应之际,提醒的清冷男音自右臂响起。
「麒麟,小心左边——」
语音方落,一抹耀眼的金芒划破空气,往那条横陈在他左肩上的女人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