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楚琴、楚琴!」艾特亚叫了很久,被叫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像是白雪公主一样的沉睡着。
「……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去医院。」相较於艾特亚的紧张,雷咲美显得稳重。
她不是不担心,而是担心也没用,她看过这种,但是最後都是以植物人结尾,只能靠着氧气罩来维持生命,而这样,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然後这样不是每个人都是,也是有特殊病例的,但这机会少之又少,万分之一的机率并不是那麽幸运的。
事情追朔到一小时前。
艾特亚本来就只是小憩而已,就算有睡也不是那麽的沉,都只是半睡半醒状态。
而她发现到不对劲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些比较稀奇的景观,想要把楚琴叫醒,让她看看,相信她一定会很高兴。
伸出手摇了摇楚琴的手臂,想要把她叫醒。
但是,一次、两次、三次……越摇越大力,而人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着急、慌了。
靠近对方,「楚琴、楚琴……快醒醒,有不错的景观,快起来拍啊!」说到後面越大声,生怕对方没听见。
可,没醒,依旧没有清醒。
雷咲美虽然在开车,但是听到後方的不对劲,也开到一旁停下来看。
「怎麽了?」雷咲美问着依旧不停摇晃楚琴身躯的艾特亚。
「她……叫不醒……」艾特亚的手依旧晃着楚琴,他希望下一刻她就会醒来。
「……」雷咲美的眉头皱了起来。
醒不来?这是甚麽问题?为甚麽会这样?雷咲美心中,恐惧开始孳生。
雷咲美跟艾特亚叫了许久还是不见楚琴清醒,只能皱着眉,压下心中的恐惧。
「医院,走,快点!」隐忍心中的恐惧感,她只希望不要出事,也希望下一刻楚琴就会清醒着说「怎麽了?」
车,一路狂飙,她不在意警车的喊叫,也不在意後头的警车追上,她只知道,她需要快,更快,不然一切都将不能挽回。
後头艾特亚依旧锲而不舍地继续叫着楚琴,希望能有个一线生机。
醒来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但是不要这样不醒,拜托……
无助、无奈、悲伤、绝望,一次涌现了上来。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一切都还有希望的,不是吗?他不能这样的悲观。
车一路飙进了医院外的急诊室,接着就有医护人员赶紧出来观看,而後推出了病床要把人送进去。
急诊,红灯亮起,表示手术开始。
艾特亚坐在外头的椅子上,第一次,他感觉无助。
双手抱着头,不言语,现在也只能祈祷了。
而雷咲美则是在诊断是观看着资料。
一堆一堆一堆的,这是历年来的病历,她想从中获取一些有关的、能解决的。
至於,为甚麽雷咲美可以进来,是因为她拿出了自己的医疗执照,自然没有人敢挡她。
每张病例都是以一目十行的速度观看的,她不想花费不必要的时间,不需要的资料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她目前只要有关的、有用的。
在手术中,他们束手无策,因为,这是罕见的,更何况她并没有症状,那麽,这是哪来的?
他们只能在手术室里面检查,思考,研究。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六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光终於暗下,大门打开,医疗人员与病床上的楚琴接後出来,病床上的楚琴,依旧没有动静。
艾特亚上前,着急地看着执刀的人,只见他摇了摇头,走开了。
「……」低下头,没有哭泣,但是眼神黯淡了。
他懂,他懂他的意思,「束手无策」。
他只能无助地去柜台询问病房,而後走进去呆滞地坐在那里,看着病床的人,睡得如此安详,怎麽就不知道他们很着急呢?
「你快点醒来,别在吓我们了好不好?」一句。
「真的,醒来後,我帮你做家事,不管多麽劳累的,我都帮你,醒来好吗?」二句。
「还是说,你还在为转学那次生气?你醒来吧,我不会再烦你了……」三句。
「……拜托……你醒来、好不好……」已经泣不成声了,但他还是继续说着要楚琴醒来的话语。
恳求、拜托、哀伤、恐惧的情绪,就跟大海一样,没有消失,反而一直增加。
他不知道他说了多久了,床上的人还是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
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情绪,恐惧。
或许以前有,但是那是父母亲的关系。
多久了,没有再这样感到如此的焦急、无助,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他。
他希望有人可以让她醒过来,他愿意付出任何东西,即使要自己离开。
她的个性虽然很安静,但有意外食的惊讶表情,让人觉得可爱。
她,因为他的关系,遭到班上排挤,虽然她可能还不知道原因,但她表面上却也没有不满或孤单。
她,在他有伤时,出手帮助。
她,再他说着满口不在意的时候,大骂了他。
她,是她给了他温暖。
他喜欢这种温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想去依靠他人。
在以前,他觉得不切实际,任何事情,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多来的可靠。
可,自从遇见了她,生命似乎有所了改变。
生活不再无趣、乏味,反而有了新奇感。
每天每天,有人做饭给他,虽然不是五星级,但在他心中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美味。
虽然是被强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也不会刻意疏远。
或许,他找到答案了。
内心一直以来都是强烈地把这份意识压下,但其实他很清楚,他喜欢她。
而且,已经无药可救了。
所以他希望她醒来,醒来後,他想把这个事实告诉她。
或许不答应,但是没关系,他有很多时间可以让她慢慢同意自己这份心。
所以,快醒来吧,楚琴。
手握着床上的人的手,把额头顶在她的手背上,心中默默地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