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等待 — Chapter2定義(3)

他今天是和他朋友一起来的,我的目光跟着他们走,他们停下来之後我的目光也跟着停在他们的身上,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不过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麽,所以我就默默把视线转走了。

我边等着公车边埋怨自己刚刚到底在紧张什麽,明明别人跟本不会在乎你的,想着想着心里就泛起莫名的小失落。

没多久一班公车缓缓地靠了站,我上车之前还偷偷瞄了他们一眼,在确认他们有没有上车,後来他们俩坐在我後面,而我用手撑着头靠在车窗上,偷偷听着他们的谈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跟踪狂一样。

过了两站之後,他的朋友下车,而他也突然站起来将身体往前倾,主动和我说话。

「你干嘛啊?」我问。

「没啊,跟你聊天啊。」他看着他自己手中的书,若无其事地回答。

「你这麽认真啊,搭公车还在看书。」

「对啊,我又不像你功课那麽好。」

「我哪里好,比我厉害的人多的是。」

「和我比起来,你很厉害。」难得听到这个答案,通常一般人都会心里很不屑,他不一样。

而我没答话,就让沉默蔓延在我们之间。

我微微抬起头,从我这个角度看着他的侧脸,心想:「这就是传说中的45度吗?这不科学。」还害我的心跳突然的加速,应该是因为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吧!

我转移视线,换看着他的眼睛,我突然好奇他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内双,也正好缺一个话题所以我就开口问:「欸,你到底是内双还是单眼皮?」

「你觉得呢?」他给了最欠扁的答案,而我继续盯着他的眼睛。

「单眼皮?」

「嗯。」

「不不不,看起来又有点像是内双。」

「那就内双。」

「所以到底是什麽啦?」

「内双。」

後来几个月後,当我在看玛奇朵的小秘密时,想起了这段对话,不经意的扬起了嘴角。

和他聊天的时候时间过的很快,一下就到家了,下了车之後我们互相到了再见,就分别回家了。

今天回家的这段路走的特别开心,想到刚刚我们之间的对话我的嘴角也渐渐地上扬。

只是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听到了妈妈和阿姨在讲电话,谈论着外公。

我快速的走进浴室,我边洗边想着她们的对话,外公好像又不知道是什麽毛病被送进了加护病房,他是一个很奇快的人,生病了也看了医生却不吃药,他是得了糖尿病,不吃药要怎麽控制?而且他脾气也不好,每次来都在生气,搞得大家乌烟瘴气的,害妈妈心情不好,而我们则是扫到台风尾。

後来我也有跟着爸妈去看他,只是我的脸上是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我甚至还觉得为什麽不乾脆一次了结,非要这样拖得大家都很累。当时的我没有想到往後他会使得大家愈来愈累。但是看着他的模样其实也有点令人心疼,他的腿瘦得跟我的手一样细,让我不禁怀疑我老了之後会变得跟他一样吗?希望不要,不过也或许没有老了以後这件事,谁都说不准。

我每次去看他都不会掉眼泪,还很理性,因为生老病死是无法改变的,况且纵使我小时候是和他住在一起,可是我几乎没有感受到疼爱,相较之下他到是很疼我姊,毕竟我姊是长孙。

虽然有不愉快的事,但是和颜煜辰的那段短短对话,永远是我心底一段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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