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银幕这麽暗?」
「暗?这已经是调整过的画面。你该不会以为宇宙跟教科书里的照片一样吧?」
「你该不会紧张得关掉星体导航功能吧?」
宇宙是一片死寂,肉眼并不能看清星体。所以在宇宙航行,接收的影像必需调整光度,让驾驶员可以看见星体。
宇宙的驾驶仓和地球的不同,四周环境被投射到球形的墙壁,驾驶员能看到720度的环境。除了因为无重状态下不会因为地板透明而引发畏高症外,宇宙可是个危机四伏的环境,碎石可能随时把机身撞毁,飞行也没有位能这种东西。驾驶员像海豚一样在被称为宇宙的海洋里自由地游动。这种为宇宙航行设计的驾驶舱称为"全天周银幕驾驶舱"。
「新兵,在控制板左上方,把导航的光度调整功能打开。」
「打开了,画面正常。感谢。」
打开了星体导航功能的全天周银幕驾驶舱,银幕由漆黑渐渐显出淡淡的蓝色,与之前冰冷黑暗的感觉截然不同,星光微微送出拎驾驶舱变得温暖。
「你的十点钟方向,看似茶壶的就是人马座。我们护送目的地就在人马座方向。」
「虽然像个茶壶,但不像人马。」
「你得用点想像力,茶壶左面星光是箭头,对准了天蠍座,下方落单的星光是马蹄右边较暗是马身。」
「所以马的後腿呢?没有後腿就知道是马?」
「这是古人的幻想,我怎麽会知道?」
「好了,我们这趟的任务是护送货船到隆巴纳,不是来观星旅行。距离目的地还差不多一天时间,我们轮流放哨,谁先?」队长卡顿说。
「我吧。」新兵说。
「好吧,反正现在刚出Side4的守卫网,是最安全的时刻。」
「遵命。」新兵和另一驾驶员丹宁一起回答。
三架积根以三角形围绕着货船飞行,为长距离航行摆出最舒适的阵式。
新兵打开了座位前方的表板,在触控屏上确认目的地的坐标,检查自动导航系统,并确认预算航行时间。
「新兵,自动导航系统检查好了吗?我们先去休息。」
「等等,雷达显示的米诺夫斯基粒子浓度好像有异样。」
此时驾驶仓的突然警报响起。
「敌机?」队长将驾驶仓的显示器转为热源感应模式,整过画面变成红黄绿蓝来追踪热源,但是他们找不到任何异样。
「误报?粒子浓度是因为之前有战斗发生过在这宇域吗?还是他们躲在碎石里?快散开!」队长的语调开始激动起来。
一束光束快速划过驾驶舱。在热源感应模式下,光束的热量照得显示屏一片苍白。
「敌袭!是米加粒子光束!」
等他们的显示器回复正常,旁边的货船尾部已经中弹,火光和烟雾混和使得他们评估不到损伤状况。
「去货船前方接战!对方有备以来。」队长向两个队友下命令。
第二波的攻击来到,散乱的光束持续袭来,护送小队在货船前方展开守卫线。雷达开始捕捉到敌机踪影,此时货船再次中弹。
「左舷还有敌人,可恶!新兵,你去查看货船损毁状况和灭火。丹宁,你去阻止左舷的敌人。」队长边说边以光束枪还击。
「货船左舷的引擎已经损毁,虽然右舷还有动力,但要逃离敌方的追击恐怕很难。」
「我已经捕捉到是一架居勒•祖鲁的踪影。他是躲在石头後面。」
丹宁的机体已经与绿色居勒•祖鲁的进入目视范围开始交战。在真空的宇宙,即使相距十几公里远还是可以清楚看见对方机体,也因为没有空气阻力,对方能在数秒内拉近距离埋身肉博。跟之前的散乱光束不同,现在每一发光束都拥有致命的威胁。
「我前方两架居勒•祖鲁,一架拿着远程光束枪。新兵,掩护我!」队长咆哮着。
队长的积根一边闪避远程的光束狙击,一边防范另一架居勒•祖鲁的进犯。虽然新兵的积根拿着长枪,想开枪支持。但因为队长太靠前的关系,使得新兵的火力无法对准敌机有效制压。而队长也和敌机缠斗,分不出敌我。使得新兵长枪的火力支援毫无威胁。
「笨蛋!你在原地发呆。上前射击呀!我们快要死了。」丹宁透过无线电怒吼。
丹宁看穿了对方想孤立他的意图,他与敌机拉锯中慢慢靠向队长移动,希望解救队长被夹击的状况。但对方显然战斗经验丰富,在他们转换位置的时对方已经进迫成直角阵势夹击,队长和丹宁的积根为了同时兼顾直角夹击,被迫侧面对着敌机。由於左手已经拿着盾牌,所以左舷的敌机已成为攻击死角。而原本在後方拿着远程光束枪的居勒•祖鲁悄悄的绕到右舷,锁定了队长的积根。
锁定警报从坐椅後发出,队长立即把目光投向坐椅後,一发光束正冲向眼前,反射神经使他向脚踏用力一蹬,积根队长机急速向上爬升,光束只是机体脚边闪过。居勒•祖鲁把枪口提高,将光束枪的余束扫向积根的脚部。
「该死,无路可退了吗?」积根队长机的右腿被光速枪的打中了,脚部的推进器已经不能用。
「队长…呀呀呀!」刚刚得手的居勒•祖鲁向丹宁的积根射击,却被货船阻挡了,光束在货船上开了一个洞,货物随之散落在宇宙中。
在左舷的居勒•祖鲁衬机迅速飞到丹宁的积根前方拔出光束斧,把积根的枪和右手斩去,被斩的枪爆炸了,积根的损毁部分被爆炸炸得更开,爆炸的波动使得丹宁的积根後退了一段距离。对方提起火箭炮向积根发射,因折断右手而失去平衡的积根勉强地举起左手盾牌抵挡。
「轰!」,因为防御的角度不对,左手连盾牌一同被炸飞,丹宁的积根已经失去双手和反击能力,如同待宰的羔羊。丹宁只有等待对方致命的一枪。
丹宁合上了眼睛数秒,刺眼的光线渗入了他的眼皮,米加粒子光束从背後射向敌机,使得已经锁定了丹宁的居勒•祖鲁不敢接近。丹宁望向背後,货船已经近得把背後视线全部挡住,新兵正在发射掩护射击防止对方再次接近。
「呼。货船求了我。」冷静下来的丹宁寻找队长积根的机影。
积根队长机一边不由自主地打转,一边闪避敌方的光束。因失去右脚,电脑正在重新计算机体质量,以平冲各推进器的出力,以积根队长机的受损最快也要一两分钟後才能回复机体平衡。
「对方应该是冲着货船里的货物而来。刚才因为太过贴近货船,攻击明显迟疑了。」新兵喊道。
「贴近货船的话可以暂时缓和他们的攻势吧?支援队长,不要让右舷的敌机从容不迫的射击了!」丹宁说。
能够称得上支援的只有未受损,新兵所驾驶的积根。但是以新兵的技术对敌方这些战场老手来说跟本形成不上压力。
「我们三人不是他们的对手,再这样发展我们都会抓住。对方也不是有军队体制的人。你们回Side4找增援。」队长带着喘气声说。
「等增援来到,货船和你都会被带走的。」新兵说。
「我知道他们的来历,我会保住性命的,找人来求我。」
「把我的驾驶仓带上,我知道最近的哨站。」丹宁说完把球形的驾驶仓从破损的机体弹出。
新兵的积根带上丹宁的驾驶仓,以货船作掩护物,向後方逃走。积根队长机随时间的过去也恢复机体了平衡。
积根队长机为了增取他们的撤退时间,拼死向前方的居勒•祖鲁冲去。队长拔出光束军刀,佯作要和敌方作格斗战。居勒•祖鲁亦拔出光束斧,向前接战并射出一发光束。处於主动的积根轻易避开了光束,在快要碰到敌机的时候急速转向,向左边的空隙逃走。拿着光束斧的居勒•祖鲁被摆了一道,回身追击时因为要抵销向前的惯性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积根队长机因为失去右脚丧失许多速度,转眼间又被居勒•祖鲁追上来。居勒•祖鲁向积根的左边发射袖口的炮弹,爆风迫使积根队长机向右边转向,在远处拿着远程光束枪的居勒•祖鲁早已锁定积根的回避轨迹。远处来的米加粒子光束把机体的下半身整过融掉。火箭炮也随之到来,被两连击的积根队长机产生巨大爆炸,连机身核融合炉也一并被击中。爆炸光芒结束後,这偏宇域只剩下受损的货船,积根队长机连一片残骸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