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眼殘傳說 — 01 by淺羽

我不是什麽小说的主角也不是其他什麽特别的人,只是一个非常平凡满街可见的大学生,然而以我作为主角写部作品的话,那一定是──悲剧。

──《东京喰种》

穿着许多不同国中制服学生聚在穿堂,努力在众多白纸中找出自己的名字。

蝉声躁动,酷热的八月,暑假的尾声。

高二高三哀鸿遍野,而无知的小高一们正满心期待着自己光明灿烂的生活,殊不知在收到入学通知单时那一刹那就把自己给卖了。

当然,身为新鲜人的他们,不管是对未来的喜怒哀乐,或是将发生的事都一无所知,一如他们对自己学校不甚清楚般。

「学校最大的特点就是凉亭,原本有四个但後来变成了三个,理由嘛……我也不知道呢。」褐发褐眼的代导学姊──庚微笑说着。

看着底下惊愕的表情,庚学姊耸耸肩。

「没办法,我们的学长姐也是这麽说的嘛,不见的凉亭都快变成校园传说了,如果各位学弟妹有兴趣的话欢迎去调查喔。」讲完话之後学姐就放着我们,不知道去哪个处室拿资料了。

是说,这样的介绍没问题吗ˊ口ˋ?

凉亭会不见本身就是一件悬疑的事,学姊的口气听起来也感觉这件是历史悠久了,应该不会有人去调查吧。

……等等,隔壁同学为什麽推推眼镜目露精光?

还有同身为眼镜一族为什麽隔壁同学看起来就是帅,看起来就是路人甲的我表示忌妒。

似乎被我盯得有点发毛隔壁的眼镜同学抬起手在我面前挥了挥,「同学,有什麽事情吗?」

「喔……我只是觉得你戴眼镜感觉很帅而已。」尴尬的笑着,找不到藉口的我只能如实说。

「谢谢,不过我的眼镜是没有度数的。」然後隔壁同学莫名脸红一下,说:「我是雪野千冬岁,请多指教。」

「我是……」在我打算自报名号的同时,隔壁同学打断我的话。

「褚冥漾,漾漾对嘛?」在我惊恐的表情下隔壁同学,也就是雪野千冬岁,无误地把我的名字和小名一起说出来了。

「我已经把班上同学的名字都背起来了。」推推眼镜。

公布班上名单不是才没几天嘛,而且名单上应该没有小名昵称之类的东西吧,同学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资料来源……

想归想,我还是没有问出口。

「恩,没错,请多指教,我可以叫你千冬岁吗?」

「可以阿,请多指教,漾漾。」

新生训练第一天跟隔壁同学有良好互动,好的开始让我觉得高中生活充满希望,以前的事……就让他放风吹放水流吧。

「漾漾,你後面的莱恩‧史凯尔是我的国中同学。」千冬岁忽然蹦出这句话。

我转头一看,原来今天没来的这位同学是千冬岁的同学阿,真好奇是个怎样的人呢!

「你好……」小小没什麽精神的声音突然响起害我吓了好大一跳。

我差点就叫了出来,现在是大白天遇到鬼的意思嘛……

看到我的反应,千冬岁很怒地瞪了我後面座位一下,「莱!恩!史!凯!尔!」

那瞬间我看到好像有什麽东西震了一下,後面座位上浮出淡淡的人影,看起来有点像……流浪汉。

在千冬岁瞪视下,莱恩把头发绑了起来,存在感强了许多。

「莱恩你好,可能因为我近视有点重所以没有注意到你,抱歉。」再度尴尬了一次的我只能笑着道歉,好在莱恩似乎也不太在意这样的事情。

至於事後,其他同学说他们根本也没发现座位上有人,而千冬岁告诉我莱恩不自觉『隐形』的习惯都是後话了。

***

原本还想说些什麽的千冬岁转了回去,这时我才看到庚学姊报了一大叠资料走进教室。

「学弟学妹们,麻烦大家把发下去的资料填一填,明天记得交国中毕业证书和证件照的光碟喔。」学姐回来後刚才像我们这样的几组人又再度回归死寂的状态。

於是在这样填写资料的情况下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小时。

「恩……我看看喔……学弟学妹们大家资料都已经填的差不多了,那麽接下来一个小时就开放给大家自由活动吧。大家可以去看看凉亭,白园很美很适合野餐喔。」庚学姊真诚的推荐据说是我们校园一大特色的凉亭。

「刚才有说几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大家尽量避开比较好,不然如果你……了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去救你的喔。」接着像是想起什麽不愉快的回忆,庚学姊带着厌恶的表情说:「还有注意自身安全,我们学校的保健室并不是什麽美好的地方。」

宣布解散後,班上的同学就各自往自己想去的地方,只有少数几个人像我、千冬岁和莱恩还留在教室。

「千冬岁,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无视莱恩拿出一盒饭团在我们後面啃了起来的画面,我问了问看起来很神的同学。

「之前来的时候大致都逛过了,原本是打算去找人,不过漾漾有没有想去哪里?」问题被丢了回来,没有什麽特别想去地方的我只能摇摇头。

「千冬岁如果你要找人的话就去吧,我自己一个人逛校园OK的。」既然已经有计画的话也不好意思要对方改变预定行程。

「我把手机号码给你,如果有事情还是迷路的话你可以打给我。」向千冬岁道谢之後,我走出的教室。

既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那就去图书馆吧,除了凉亭之外,学校另一大特色就是图书馆,在进Atlantis之前听到的不外乎是这两个。听说学校图书馆有全国属一属二的藏书量,从工具书到轻小说都一应俱全,而且途中似乎会经过白园和几栋造型设计比较特殊的校舍就当散步吧。

走了一段距离之後,远远的就看一座白色的大理石建筑,而且还有许多学生在那边晃来晃去。

走近之後才发现学姊说的没错,白园真的很美,还有……很适合野餐。

白园采仿希腊式建筑,有点像国中在课本上看到的神殿,通白的柱子有些雕刻,不过站在白园外实在看不太清楚上面刻了什麽(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我近视的关系)。

至於野餐嘛……我只能说学长姐太强大了!野餐可以野的像世界交流,左边学长在吃义大利面,右边在吃日式点心,再旁边一点的学姊居然在吃英式下午茶。

诡异的是,这个画面一点都不违和,话说,现在不是才早上而已嘛?而且你们是怎麽把这麽多食物带来学校的……

心理吐槽了一下之後,我想我还是暂时先不要进白园吧。

高中真是个毁三观的地方。

刚刚的冲击有点大,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吗?

就这样边纠结边发呆的往前走,终於快到图书馆了。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之中发生。

往图书馆方向的最後一个转角,我撞到了人,又或者该说被人撞到了。

边发呆边走以致於我没发现前面有人跑了过来,而对方似乎也在赶时间没住到前面有个大型路障龟速前进,所以我们、撞在一起了。

我们两个一起跌坐在地上,而且力道之大还顺便把我的眼镜给撞掉了,因为之前也常发生眼镜掉到地上的事情(换成安全镜片了),我倒不怎麽担心眼镜,比较担心的是撞到的人。

眼镜掉下的那一刻,我看到银色的长马尾在空气中划出一条长长的弧线。

「唔……学姐对不起。」边揉着头边急急的和对方道歉。

学姊比我高一点,我撞到头她撞到下巴,不过在我道歉时学姊似乎顿了一下?

她什麽话都没说,只是默默的把我的眼镜递给我。

重新带回眼镜之後,我就知道我又做了一件蠢事了。

那个人有着一头银中带红的头发,如宝石般的红眼以及精致的五官,只是现在他的脸有点黑,比烧焦的锅底好一点点那种黑。

对,是『他』不是『她』。

──他是男的。

「没关系,学!弟!」银发学长说完之後,气温似乎骤降十几度。

阿、我忽然觉得我的心好冷。

「学长,对不起!」再道了一次歉後,我站起身像是落跑般跑离案发现场。

最後,我还是没有进到图书馆。

「漾漾,怎麽了吗?」千冬岁一看到我跑回教室,看起来有被追杀的感觉,担心的问。

「千冬岁我觉得我的高中生活哈哈哈哈哈哈。」

「??」不就出去一下吗?漾漾怎麽了?

然而,这个问题直到褚冥漾崩溃完了仍旧无解。

唉,我是个平凡的高中生,只不过眼残了点。

如果说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故事,那麽我的故事对我而言一定是个悲剧。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发现那个意外是一切的开端,不管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或是那改变一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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