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说,我,不懂爱。』
听着那分明年轻却充满苍茫的男音透出乾哑余韵,再看见身边夜将阑适时垂下的眼眸、淡淡皱起来像在回忆过往旧情的眉心……
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脏,它跳着跳着,就突然不想再挪动一分一毫。
因为,每颤动一分,都是痛。
实在,太痛。
忽然,她的耳麦被取下,夜将阑无奈哄诱的声音,回荡室内。
「好了,别露出这种表情,倒像我欺负你,词一句不差,我真相信你是揽明月了。」
眼眶红得一塌糊涂的陈若澜,这才发现,他温暖的手掌一直断续轻拍她的背,没离开过。
她被他的嗓音弄得很错乱。
陈若澜恍惚觉得,他好像直到现在,仍是戏里那个爱错方法的情深男子,而她就是他最宠溺的情人,他正说着要带她去长白山看雪,去西湖玩月,去钱塘听潮,去黄山观松。
她差点就痴痴的抬头仰望他,傻傻回话「好啊,你去哪,我都跟着你」。
真是,她果然是听觉系超级声控,魂险些被勾走。
她从他手里接过卫生纸,边道谢边想,如果他在与女孩子对戏时向来如此温柔,难怪连大美人一斛珠都要沦陷。
然而,陈若澜内心的一汪小荡漾没有持续太久,夜将阑便直接把整包卫生纸扔给她,笑道。
「不过这位大婶,你以後还是写词写剧本就好,要你配音这事,实在太虐待录音师的耳朵了。」
陈若澜用卫生纸挡住满脸羞愧,方才被夜将阑现场试音惊艳得一塌糊涂的火热小心肝,顿时彻底冷静。
「我就真不是配音的料嘛!连上麦都不曾,哪能怪我。」
「哦,连欲上青天也没听过你上麦的声音?」
不懂他干嘛突然问这事,陈若澜点头。
「连我都没听过自己录音的声音好不好?谁知道会那麽菜市场大婶,太恐怖了。」
夜将阑神色一轻,又被她心有余悸的表情逗笑。
「幸好欲上青天让你写词,没让你试音,否则当真祸害人间。对了,要是你不想害社团倒社,一斛珠的缺得尽快找人替,留你手机号给我,我让陈哥去找档期可以的女声,再发给你,你听完後挑出适合的,明早还在这里见。」
「明天早上?可是我早上八点有课,要不中午吧?」
夜将阑斜暼她一眼,彷佛她的提议根本不是提议。
「那就明早六点见,你要是迟到半分钟,或根本提不出可用的人选,我立刻告诉欲上青天今晚发生的事。」
「……那就,六点……吧。」
「很好,钥匙给你保管,明早我过来时,如果看到门还锁着──你知道下场。」
「……是。」
听着夜将阑离去时轻快的笑声,她心真的好痛:这回是憋气憋痛的!
陈若澜恨得差点自插双目双耳,她刚才怎会觉得他很温柔?肯定是她眼瞎耳聋,看错听错感觉错,夜将阑,果真就是匹鬼畜暗夜帝王总攻!
冲着一股炯炯怒火,陈若澜回宿舍熬了一夜,拉着明早没课的何芸婷,把夜将阑送过来的女声全戴上耳机听个遍、两人热烈辩论挑过一轮之後,陈若澜效率超高的顺便也把卡稿中的BL虐心剧一气呵成架好大纲。
本来还没决定要虐小攻还是虐小受,现在她当然是拚命掐着那枚腹黑小攻,往、死、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