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小姐: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二封信——如无意外,你是这辈子也不可能收到这封信的。一旦你有天阅读此信,离我身陷囹圄之日不远矣。
在我写信的前一天,刑致电告诉你,他这个暑假不能到J国度假,机票也取消了。他跟你说,最近身体不适,又要准备新入学的事,还是无法抽空去J国。你听到他声音沙哑,语调又模糊,就相信他是真的病了。
我委实内疚。看着刑变成现在这般模样,非我本意,也不知道两天前为何就下了如此重手。请你相信,这一切均非出於我本意,当然我并无悔意。刑还待在我家里,我让他跟他家人说,他跟几个朋友去了L岛玩,再过两三天才回家。我父母又出国旅行,没有一星期时间也不回来,我可以趁机把刑藏在我家。
他的伤痕多,都是皮外伤而已,我下手重了一点,激动起来便往他身体四处捏下去,有意无意咬得他一身齿痕,就连腿间也有几圈曾经带血的齿痕。刑现在很怕我,又不敢不讨好我,他知道,惹怒我的话,自己不好过。为了能让我尽快放他回家,他任我摆布,毫不抵抗,只求我别把这封信,以及这两三天我拍的过百张照片流出去,就愿意一直听我的话。
我见到这样服从的刑,内心反而抑郁。他听我的话,不是因为喜欢我,而只是出於畏惧。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对了,我到底做错了什麽?我认为自己没有错。是刑先喜欢上我,他却从来不对我坦白,还自作主张地疏远我——他既然喜欢我,就算不能得到我,也该一直待在我身边,当我的挚友,怎可以打退堂鼓?
而当我知道他的感情,心慌意乱,只想与他好好谈一次,他却百般闪避,引得我好像当私家侦探般,千方百计找出他的住处,每当失去音信,只能独自焦躁,我以为,这不该是对待挚友的态度。
刑实在太过分了。他前後消失了三次——瞒着我,消失。第一次,他骗我他去了J国。第二次,在我向你问得他的公寓地址後,他就搬到张教授的家。第三次,他搬出了张教授的住处,又去跟一个我所不熟悉的大学同学合租一间小套房。刑第三次消失後,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落脚了,可是我知道——刑的弟弟没戒心,我稍为探听,他就将他哥哥的下落告诉我了。可是我配合刑,装作不知道他的新住处,等到某天,他用手机打电话给我,约我出来谈了一次。
我清楚,安婉婉一直有跟刑联络。所以我在大学不再表现出神经质的那一面,让她认为我不再执着於刑,又求她劝刑跟我见面,并说我只是想跟刑做回朋友。
我没有错,我一直没做错。招惹我、弄得我胡思乱想、难以自拔的,明明就是刑斌。单方面喜欢我,单方面在我面前消失,单方面决定我要跟婉婉或其他女人一起,又单方面斩断所有情丝、决意找个女人跟他度过一生。
从来没见过像刑那麽自我的人。
话虽如此,当时我跟婉婉说想跟刑做回朋友,不是假话。我那时不明白自己何以要苦苦追着他,也实在是追得累了。只要仍然能见到刑,不管是什麽样的关系,也能接受。我仍然相信,我所眷恋的,是那一份兄弟情谊。
把话说开来,我们算是和解了。我约他出去打网球——这是唯一一种我懂得、而他不懂的运动项目。刑本想推却说不去,我一句话说:你仍然不把我当是朋友。他就来了。他握起球拍,鸡手鸭脚,看得我一阵好笑,我便走到他身後,握着他的手腕,教他如何挥动球拍。我的胸膛贴着他的背,刑的脸近在咫尺,双眼毫不秀丽,然而灿亮有神,衬着浓剑眉、高挺的鼻梁,是一张俊朗的脸,又未有成年男人的刚毅彪悍。他的身体也是,仅仅比我壮实,肩膊宽厚,腰臀却紧窄结实,多一分嫌太壮,但再瘦削又失却了一分健美。
难怪有数不清的少女仰慕着刑。他真狡猾,心内爱恋着我,身体却那麽淫荡,不知曾跟多少个女人胡搞。我以前一心喜欢安婉婉,就从来没有跟过任何人有肉体关系。可是我逼自己抛开一切愤怒——我没资格去发怒,我只是刑的朋友。他有女朋友,或者妻子,都是常事,我日後也会有的。
可是我才刚跟刑恢复联络,没过多少天,他又告诉我,暑假要去J国,届时刑小姐你会收留他。我一听,脑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第四次。刑又要消失了,这是第四次。我要他把我一并带去J国,他拒绝了我,笑得很不自然。我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没错了,这次是真的。上一次他骗我说去J国留学,结果是假的,他仍留在江城。那麽这次,他也大有可能是骗我要去J国度假,事实上是要去J国留学,可能几年都不回来。我再想深一层,式许刑也猜到我会想到这一步,这次他去的国家一定已不再是J国,而可能是别的国家。这次放走他,如同把一尾小鱼放生到大海,任是一国总统,都无法把他再揪出来。
我想到的可能性是,西南大学根本没录取过他。这是绝对有可能发生的事,我由始至终都没看过西南大学发给刑的录取通知书——就算有,也可能是假的,是他们伪造出来的。刑斌这次是真的要走,而且一旦走了,就不可能再回来。我不愿意失去一个挚友。
想到这里,我又稍为冷静下来:刑进了西南大学的事,婉婉、张教授,以至是他的家人,都知道,不可能是假的。对了,只要刑愿意把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给我看一眼,我就信他的话,我就相信他不回一去不返。我直接向他作这要求,刑想也不想就回绝我,说:连我父母也没要我给他们看录取通知书,又不是你替我付学费,我干嘛要让你看?
我说,要是我替你给学费,你就肯让我看那通知书,我就从今天开始去打工,赚回来的钱都让你交学费。然後,刑挂线了。他挂线。他挂我的线,他敢。
他心中有鬼,他不敢让我看他的通知,是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有这麽一封通知书。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刑又骗我了,又要消失不见了。我悲哀又生气,非常痛苦,以致几天前终於病了。由於父母外游,家中只有我一人,我还是在神智不清的状态下独自求医。回家吃了药,饭也没吃,就吃几块饼乾充饥,便倒头大睡,或许药性太猛烈,而我又吃不饱,便胃痛得厉害,浑身冷汗。
我也忘了自己在什麽情况下给刑打了一通电话,说了什麽话,都没有印象,只是在极痛苦之际,感到有人用热毛巾替我擦汗,还助我换了身上被汗水浸透的脏衣服。过不久,一阵饭菜香扑面薰来,有人扶我坐起来,哄我张口,我感到汤匙碰到我嘴唇边,顺势吃了那一匙匙的饭菜,胃痛舒缓了不少。
好像听见刑的声音,他要我吃药。我笑得很快乐,因为刑没有消失,他还在我旁边,心满意足地吃过药。如此反覆几次,我开始恢复力气,醒来时,看看手机,已是翌日的早晨,而刑就坐在我房里书桌前的旋转椅,正伏案打瞌睡。
事实上那时我的喉咙已不再发痛,人只觉得有点闷热,大概烧都退得七七八八,我暗自握了握拳头,还是能用力的。我并没下床,只在床上猛烈咳嗽起来,刑果然睡得不熟,很快醒过来,看我一眼,就跑出房外给我倒了一杯暖水,行到床边搂着我的肩,让我小口小口地喝下去。我软着声音,说想上厕所,他就半扶半抱的带了我去浴室。
我见他形容憔悴,想是一整晚在照顾我,睡不好,就把家里未用过的面巾、牙刷借他,让他梳洗一下。等我们都清醒过来,刑就去了厨房,弄了两份简便的早餐,吃的是面条、煎蛋、香肠跟火腿。这是刑第一次给我下厨做菜,我吃完还意犹未尽,连面条的汤都喝光,还被刑骂了一顿。他说那汤满是味精,对身体不好,我只是傻呼呼地笑。
他收拾好碗碟,到厨房背着我洗碗。我不经意问他,是不是要到J国,他没有立刻答我。我再问一次,他才告诉我是三天後出发。我疑心,他根本不打算去J国,因此冷不防我忽然问及J国的事,就没有立刻回答我的问题。
我又追问,他打算去J国的哪些城市观光,他又支支吾吾的,说详细要到了J国再计划。我闷声不响,只想找个方法留住他。并不是要对他做些什麽,只想证实一件事:我对刑斌的感情,是兄弟,或是情人间的那种?
可是刑变心了,甚至不肯带我去J国。口口声声说曾经那麽爱我,结果还是要再一次消失。是的,刑一定很恨我,因为我不喜欢他。所以他故意要我痛苦、要我为他焦灼不堪,要我日夜思索着他的事。我可不会让他如意,只要将他绑在我身边,我睁眼就看到了,也不需要再百般想念他。
我不打算伤害刑。我回房间,顺手自抽屉拎出一个手电筒,再回去厨房。刑已在用乾布抹拭洁净的碗碟,我举起手,没有一秒停滞,敲上刑的後脑,只击打了两次。头一次他还有知觉,却是倒向前方,猛喘着气,惊疑不定地转头之际,我再补上第二记敲打,他才晕眩过去。
他倒在地下。幸好我的病已痊癒了七八成,便两手穿过他两胁,把他拖拉回房里,不算十分困难。先用纱布、药水为他处理後脑的伤口,幸好出血量很少,大概不过廿分钟就能醒来。我估算一下,有颇多东西要去买,便先去就近的杂货店买了几卷麻绳,绑好刑的双手双脚,让他躺在我床上,并用小毛巾塞着他的嘴。我要去较远的地方买东西,以防他醒来後逃脱,这样做是合理的。
幸而等我回来後,刑竟然还未醒来。不知他到底是被我敲昏,还是因太疲累而真的睡着。不管如何,这有利我做更多事。
我先为他双手松绑,代之以金属手铐——是在一间情趣用品店买的,店主说这是最坚固的一种手铐,配有钥匙,即便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大汉也难以挣脱。然後解开他双足上的麻绳。我从那店买了一种迷晕药水,只要往毛巾滴上些许,便足以迷晕一个成年人。若刑等下太闹腾,我就用这个对付他,用不着绑紧他的脚了。
或许我动静太大,这时刑终於醒来。他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盯着我,一对上我双眼,又恐慌得别开眼,使我倍感受伤。我幽怨之极,跟他说我无意伤害他,只是他一次次欺骗我,又不把我当成好友,而我有事要问个明白,才出此下策。
刑却没有答我。在我逐渐失去耐性、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时,才发觉他之所以不说话,是因为我用毛巾塞着他的嘴。刑怕得脸色发青,我坐在他的腰上,用全身的力压着他,而他双手又被扣着,跟一只五花大绑的螃蟹没分别。他扭动时,与我下身不断摩擦,我起了生理反应,脸色大概很难看,便大声喝止他,让他别再动。
刑自然感觉到有东西顶着他的腰,脸色更是青白,再也不敢动。我见了他这麽一个英气俊朗的男子,显出这般怯懦的神情,心里忽然来气了,捏着他的下巴质问他,怎麽我现在说什麽你都愿意听了?不是一直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他吓得闭上眼,猛摇着头,眼睫间好像有点湿意。
我叫他不要怕我。我只是要确认一些事才把他绑起来,等会儿便要放他离开。要是他不听我的话,我就等一两个月才放他出去。他顿时平静下来,胸口起伏得厉害,却老实不少。我想起他是昨天到我家的,一整天没洗澡,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汗味,我很熟悉的一种气味——从小到大,我们常常结伴运动、打球的。
他需要换衣服。可是他双手被锁上手铐,只能由我代劳。我要他乖,只是替他换一件衣服,不会对他做什麽。他信了,并且点着头,任我掀起他的上衣。近看,刑的身体确是十分结实,虽然肌肉不如健身教练般分明,也称得上强健,两块胸肌微微鼓起来,乳尖是深褐色的,很小,却不知怎的挺立着。
没错,刑的身体一定是十分淫乱的。要不然怎会一边爱恋着我,一边找不同女生慰藉着自己?我拧了拧他的乳尖,他立时睁开眼,身子又如一尾上岸的活鱼般扑腾,勾得我下身更硬更热,他感觉到,一时不知该不该再挣扎。
刑真是过分。我这可是大病初癒,他还不迁就我一下。为了惩罚他,我决意要让他陷入更惊惶的处境,便继续压住他的身体,同时弯腰伸手探入我放在床下的那个工具袋,拿了一把大剪刀,把他的衣服、裤子剪个稀烂。亚麻色的布条跟蓝黑色的牛仔裤布料,有限度地覆盖着刑的身体,我以极慢动作,逐条逐条拿起那些布碎,丢到床下,久久才看见他身体的全貌。
我依然拿着剪刀,舔了舔锋利的刃面,再用冰冷的剪刀贴上刑的皮肉。我嘱咐他别挣扎:刀片无眼,你一乱动,就见血,不关我的事。他脸带屈辱的表情,任刀片滑过他的胸口,腰侧、肚脐眼、大腿内侧那片最为细腻的皮肉,再到他腿间的疲软。我在心中思量,把刑身下的毛发全剪光了,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这样他就不敢跟其他人上床,即使又消失在我面前,也不会轻易忘记我的事。
但我嫌剪刀不能有效去掉每一根毛发,便决定等买了剃刀回来再做。
那时,我还不打算跟刑发生关系,只是想要好好看看他的身体。我想知道的是,我对男人的身体——刑斌的身体——到底会不会有反应。
心不在焉,侧着剪刀,以刃面来回擦着刑的性器,不一会儿,他半张着湿润的双眼,即使嘴被毛巾堵着,还是传出阵阵隐约的低喘。我回神时,发现刑的下身已半抬起头来,气得扔开剪刀,一掌轻拍上他的性器,说他下流,让人随便挑逗几下也能有反应。
他的性器被我拍打後,却更显勃发,连他也感到极为羞耻,胀红着脸,坚持不肯再看我一眼。我心想,一个男人的身体这麽敏感,还配去跟女人在一起吗?该不会跟女人同床时,也禁不起一丁点挑弄就泄出来吧?我未有过任何性经验,不免嫉妒经验比我丰富得刑。出言调侃他之余,也扶起他下身的热柱,像自慰时那麽套弄着,在我的侮辱下,刑的脸色愈发难看,身体却仍在发热,兴奋得很。
都是他的错,完全是他不好,害我也生了不该有的反应。暗自估量下,我决定解开裤头,先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那刻,我脑海并无任何女性身影。刑一见我有所动作,就吓得抖震起来,我冷笑说,你不是喜欢我吗?你难道就没有想像过跟我做这种事?
可是我又不是gay,怎可能去插入另一个男人的身体。我掏出自己的性器,跟刑硬热的器物并拢在一起,一边摩擦着,一边抚着他的发,跟他说,我只是想一起跟他痛快一下,就两个人磨蹭一下就算了,我对男人的身体没有半点兴趣。
在这处境下,刑不得不相信,亦不得不就犯。我嫌不够痛快,屈摺着他一双强健的长腿,压在他胸口,在他大腿间进出,并压挤着他的性器。刑气喘如牛,我怕他会窒息,就拿出他嘴里的毛巾,代之以我的手指,他紧合双眼,似乎是要逃避现实,清晰的吟叫声自嘴里传出,因为合不拢口,透明的口水不时流出,滑落到下巴、颈部,把我的手指沾湿。
可能是这情景太震撼——我的同性挚友兴奋的表情,就在我面前,我这辈子都未试过如此畅快,只得一手扣着他的腰,发狂般在他腿间挺动,跟他同时间泄出来。
我伏在刑的胸膛上喘气,他的乳尖就在我眼前,随着他的起伏而可怜地发颤,我看它很逗人怜爱,不知怎的便含着了,听得刑发出一阵吊高声音的细喘,我就双手撑在他身侧,抬起身来,见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上一片白花花的浊液,那才刚射过一次的性器又有抬头的迹象。
那可是任何熟人皆想像不出来的下流,以及媚色。刑似乎大受屈辱,双眼通红,即使没有毛巾堵着他的口,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我摸了摸他的小腹,顺着浊液的痕迹,滑至他腿间,哑着声问他刚才爽不爽。他不答。我跟他说,我是不喜欢男人的,不会侵犯他,叫他不要生我气。他嗤笑,还是不说一句话。直至我问他想不想回家,他才冷淡地说了一个字,想。
可是我见他身体弄得这麽脏,就一番好意地让他先去洗澡,打算等下再借衣服给他替换。那刻我是真的打算要放他回去,又不敢立刻解开他的手铐,以防他愤怒起来要打我。刑的身材比我健壮,要打起来,我胜算不大,顶多能平手。我重新绑起他双脚,像刚才一样,双手托着他两胁,把他拖拉到浴室,开了一缸热水,在他的配合下,我让他进了浴缸,然後才解开他脚上的绳。
他双手被扣着,无法清洁自己的身体,我跟他说,我们两个都是男人,我帮他洗身体也没关系。至此,刑已不再回应我任何话。我拿起一块洗澡用的海棉,沾了沐浴乳,就替他洗身体。刚才压着他泄慾,没怎麽抚摸过他的身体,这下子我站在浴缸外为他擦身,就觉得他的皮肤比我想像中滑溜而富弹性,虽然看上去是太阳晒出来的褐色,比我黝黑不少,但触感确是极好的。
我一直逗他说话,跟他说起从小到大,曾试过无数次一起洗澡,可是没一次是我这样服侍他的。他铁青着脸,被锁起的双手握成拳,捏得勒勒声的。我恐吓他说,要是他再不跟我说话,就不用指望今天之内之能踏出这个单位。他终於说,你还要我说什麽。
我问他对刚才的一切有何感想,他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说,那种事是他一辈子碰过最恶心的,但念在我们曾经是朋友,他不会告发或报复我。我心寒,说,言下之意,你要跟我绝交吗?
他不再说话。我就知道。刑这个卑鄙的人,勾引得我对他做了这种事,发现感觉不如他想像中美好了,就生气,要反面不认人了。既然他要走,我也不留他。可是正好抹到他的腹部,我脑海闪过一个不能忘怀的画面:刚才我跟他射出来的那些浊液,如何流到他下身浓密的毛发,并没入股间。
对了,他那里也弄脏,要替他洗乾净。我抛开那海棉,空手挤了一大坨沐浴乳,伸入水底,还没未摸上他的股间,就发现他腿间的东西又不知耻地硬挺着。大概是我刚才为他用海棉抹身,引得他起了反应。他只说,任何人摸他,他都能有反应,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时,反应更大。
他喜欢其他女人更甚於我,他甚至痛恨我,大概这次一别,就要跟我断绝来往。我用沾了乳液的、滑腻的手套弄了他的东西几下,听了他几声混浊的低喘,我又感到我身下的欲望顶着裤子,难受,又解开系了不久的裤头。刑垂下眼时,见到我裤子半掩着的性器,一脸惊惶,叫我不要胡来,也不要做出更过分的事。
哪里过分?都怪他胡乱被人弄几下就射出来,弄得下身一片脏,才要我帮他洗。
刑长得比我高壮一点,但那处地方却比我小上一点,令我多了一分虚荣感。我滑过他的肉棒顶端,不知是沾了水还是自身分泌了一些液体,摸起来黏滑一片,又不经意撮着那棒状底端把玩,明明是我也有的部位,可我碰到刑的东西却很激动,特别是他的反应让我心悸。在热水下,他棕色的皮肤透着红晕,又隐忍地喘起气来,皱起眉头却忍不住舔着唇,一副既难受又舒畅的样子。我轮番捏玩着他的囊袋,嫌站在浴缸边摸得不够深入,就跨进浴缸,衣服湿透黏在我身上,刑稍为清醒过来,大吼着要我出去。
我说,我不会做什麽事,只想碰一下,又重覆说了遍,我是直男,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怎可能对他做什麽事,只是替他洗乾净,之後放他回家。刑无法选择不去相信我。两个大男生屈身在浴缸中,显得挤逼,我摸着刑腿间的玩意,变相把他抱在怀里。湿透的布料阻隔我直接感受他皮肤的触感,我就脱了上衣,胸膛贴着刑厚实的背部,抱着他,很有安全感。
他说已经洗够了,要我停手。前面是洗得够乾净,可是浊液刚才流入他股间,还差那里未洗。我安抚他一阵,两手从後掰开他的大腿,摸到他囊袋的後方,无可避免揩过他的後穴。不知怎的,我竟丝毫不觉恶心,且刑的战栗使我兴致更高昂,我以沾着沐浴乳的手指轮流插进去,刑不住求饶,猛说对不住,又说自己以後不会骗我,会躲得很远,不敢再纠缠我。
他还是没有好好反省。我叫过他别骗我,就是不准他再用无稽的借口远离我,他还是不懂。我不断添沐浴露,每根手指都裹着一层稠液才插进他後方,频率愈来愈高,刑的求饶声渐被暧昧的轻吟取代,前方那根玩意翘得老高的,就算我许久没照顾过那边,还是挺立着。拥有这麽好色的身体还自称是个直男、喜欢女人……或许他以前是,可现在他在我这男人面前都能硬,他日在别的男人面前,刑大概也会有如此性感而坦率的反应。
他这一面只能让我看见,因为我是被他拖下水的。我本来一心喜欢婉婉,以前也一直爱女生,结果无端端知道他喜欢我,他又没有立刻出来跟我交代,非得我跟踪他一段时间才肯约我出来。出了来,还跟我表白这许多年来的感情,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珍视我、注意我,所做的一切全是为我好。
不给我时间去考虑,他就决定完结这一切。
之所以发展到这一步,一定是在刑的计划之内。口里说难受,表情这麽羞耻,身体的反应却直率而淫荡。我身下的东西也硬得发痛,悄悄贴着刑的背磨蹭。刑也被我挑弄得呻吟连连,由於前方无法泄出来,双手又被绑着、垂在腿间,便不禁扭着腰,让性器擦过自己的手边,碰触虽太轻,也能暂时止渴。
我前阵子不知怎的,也曾上网了解过男同志是怎样做爱。有些男人的後庭能有感觉,看了几支GV,里面健壮的男人被干得像个婊子,大张着一双筋肉纠结的长腿,後穴吞食着一根根大肉棒,完事後还饥渴地张合,吐着丝丝白液。我一边看,一边觉得恶心下流,可是还是看完一部又一部,专挑身材健硕的男优,可是没一个人的身材比刑好看。
那些男优有的太壮,有的又太瘦,刑的身体矫健而不粗壮,让我圈在怀里,很温暖,块头又不会太大。我看他难受,唯有曲起一条腿,缠着他的腰,用脚替他抚慰高挺的性器。我知道在他後庭抽插的手指已不再令他痛,证据是他那处开始张合收缩,勒得我心猿意马,不禁凑上他的颈背,鼻头擦过那上头的细汗。一阵纯然的男人味,而这个曾干过女人的风流种,却被我困着,被我搞得欲仙欲死。
这怪不得我,全是刑的责任。被男人搞,还爽得叫出来。如果我好像那些GV般,直接进入他体内,那叫声岂不是大得浴室外都听到了?家里没人,他爱怎叫也行,要是有人在家,他叫得大声也好,等人人都知道他被我干得失神,女人不敢靠上来,婉婉亦不会常常找他……我老是疑心,婉婉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刑,要不然像她那种娇娇女,怎会愿意放下身段,给他打电话、写信,还不时约他出来?她一定不知道刑跟男人一起也这麽有感觉。可惜现在刑跟我不在同一个学系读书,不然我就在学校找个空课室欺负他,让其他同系的人经过了,就知道他的本质这麽下作。
我抽出手指,刑松一口气,求我让他射一次。我说,比起直接摸他,有个方法能让他更舒服,然後让他侧着脸,我凑上前含着他的薄唇,记得他上次在张教授家是怎样吻我,又想起过去看的AV中男优跟女优是怎样舌头相叠地舌吻,就大胆地用舌头探入他嘴里,刑先是一阵呆愣,可是接吻的感觉太美好,他也热情地呼应我,吻得啧啧有声。就趁他专心接吻的当儿,我扶起他的腰,让他突出臀部,我将下身硬得受不了的性器放到他股间,上下磨了几下滑入他的股缝,根本没看自己有没有对准,等前端被一处热又湿润的地方吸着,开始缓缓推进,刑大概觉得痛了,想结束这一吻,可是我一手扣着他的下巴,待全根没入之後才稍稍放口。
他仅是被我插入就哭得唏哩哗拉的,我从来没见过坚强的刑哭得这麽厉害。我哄他,说只是想插进去,感受一下做那事的滋味,还说单只是进入便已觉得恶心,我无法接受男人,等下便会抽出来。他已无法言语,我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一点,正想撤出,磨擦的快感又让我不舍得离开,便在中途又重新顶入去。他紧得让我差点立刻射出来。我又试了好几次,可是到了後来,我只是扶着他的腰进出,听他带着哭腔地吟叫,狭小的浴室热气蒸腾,把所有声音放大几倍,终於我也迷失其中。
直到我在他里面射了一次,我还是不敢相信我生平第一次做爱,就是跟自己最好的同性朋友。我只好跟刑百般道歉,要他忘了这一切。他一眼都不肯看我。我要他以後跟我做回朋友,他很快说好,大概是因为想我放他走。我心内反而不舒服。
但我知道要是不让他走,事情就要坏了。就先把他带离浴室,草草用乾毛巾替他擦乾净身体,想为他穿上衣服、送他离开。我让刑坐在床边,他双腿微张,前方的性器因为射得太多次而软垂着,我让他提起腿,想先替他穿内裤,可是他双腿一动作,先前射进他体内的白浊又溢出来,流到他黝黑的皮肤上,极为显眼。
那刻,我什麽事都想不清,就扔下内裤,把他压在床上,面对面再次侵犯他。为了确保他不敢把事情说出去,这两天一做完,就替他拍照。今天我就打算去买针孔摄影机,把我们上床的过程拍下来,已经搞不清我到底是想威胁刑,或是单纯地想这样做而已。
我写这封信的事,刑是知道的。我跟他说过,一旦他哪天没有知会我一声就随便跑了去,我会把这封信寄给你、他的家庭跟他的大学学系,然後再向警方自首。被拘捕,我不在乎,但刑要面子,他在乎。
我依然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充其量只是喜欢跟刑上床。这封信连同近两日拍的照片,我等下就给刑看。
如果说我这样做是错的,那麽一开始做错的人,是刑才对。
文斐然
2014年6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