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你这个渣渣,放我下来呜,放我下来!色胚子!大变态!我要告你呜呜我一定要告你性骚扰啊呜呜……」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只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边哭边叫。一路上府里的ㄚ头看到我,本来都想上前关心我,但被傅亦兰的眼神杀回去时,没有人敢靠近他一公尺。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太爱哭的了,毕竟我很乐观,常常自我安慰。但一哭的话就很难停下来,就在现在一样,即使根本不关傅亦兰的事,但我开口闭口都是骂他。他倒也奇怪,竟然由我这样胡骂他一通,也不生气不张扬。
「呜呜呜你脸那麽臭干嘛!该臭的是我吧!」我哭着吼。
但我第一次看到面无表情的他,不管任何时候,他总是笑笑的,笑的一脸邪媚动人,但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反而很冷漠。可现在,他冷着一张脸,眼底却不再冷漠,而是满满的担忧与心疼。
为什麽要对我露出那种表情,为什麽!莫名其妙!
一下子觉得很委屈,先是莫名的穿越,然後又莫名的被绑架,还被鞭子打,痛死我了,怎麽想都觉得很白目!
「哇!白目死了,白目死了!呜呜呜呜呜……」我伸手开始打他,狂打,不停手。「你们都莫名奇妙,讨厌死了,浑蛋啦呜呜呜……」
傅亦兰竟然毫无怒气,由我骂任我打。
突然,他重重的踹打开门,然後走了进去。药味瞬间扑鼻而来,我又哭着大叫:「臭死了都是药味!出去!」
傅亦兰这时终於瞪了我一眼,紫眸里头是因忧心而产生的怒气。
「给我好好的待着!」他把我丢在床上,然後转身开始再一排排的柜子中找药。
「呜呜呜呜你干嘛那麽粗鲁!我都已经受伤了!你就不懂的怜香惜玉吗混蛋!呜呜你真的是浑蛋!」
为什麽要突然对我那麽好?为什麽要眼底要出现平常没有的神情,为什麽那俊容是满满的无奈却又溺爱,为什麽啊……浑蛋……
「不准吵!本少爷第一次给人上药,你给我惜福一点!」他一边找着药材,一边转头训斥我。
「哇呜呜呜呜你还凶我!是你、你把我的伤口扯开的!恶人先告状,莫名其妙呜呜呜呜……」我吼他。
「谁叫你那麽晚了还在外头游荡!我当然担……」他也朝我吼过来,但随之他一愣,彷佛说出他自己也意想不到的话,然後又像闹脾气一般,将头转过去。
「你就承认担心我会怎样嘛!奇怪耶!呜呜呜我都已经那麽惨了还没人关心,那样岂不是更惨,呜呜呜没人爱啦!我就是没人爱呜呜呜……」我像小孩子一样吵着没人爱,又哭又闹。
傅亦兰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语气虽是没辙,也是丝丝的宠溺,「我关心你,这样可以了吧,别再哭了。」
「呜呜敷衍!」
他好看的眉毛抽了抽,「再吵我就亲你!」他拿着药向我走来,然後狠狠地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立即识相的摀起嘴巴。
可是啜泣生还是从指缝间溜出,「呜呜呜……」半晌,我受不了了,哭着叫:「你威胁我!你竟然威胁我!呜呜呜呜变态变态……」接着又是一阵大哭。
其实根本就不是傅亦兰的问题,其实就只是突然想家了,突然觉得自己身处异世很可怜,突然想前男友,突然好想回家,回到爸妈的怀抱……
突然觉得自己很迷茫,找不到那条回家的路。
平常我没想到这些,就不会难过。但只要一触碰到软弱的点,我就无法克制自己,更无法止住如倾盆的泪。
「好好好,不亲。」傅亦兰也不知道是不是哪根筋不对,竟然开口哄我,语气没有往常的暧昧邪气,反是一种淡淡的温柔。
他的一句话竟让我慢慢平复下来,傅亦兰见状,嘴角无声的勾起好看的弧度。
「呜呜你别以为哄我就有用,哼哼!我告诉你……啊!痛痛痛痛──」他趁我嘟嘴与他争辩的时候拉起我的衣袖,然後非常轻柔的替我抹上一层药。
傅亦兰听到我的惨叫声,水眸不露痕迹的闪过自责与心痛。接着他更加小心翼翼的替我擦药,在那怵目惊心的伤口上,温柔而缓慢的抹去血痕,他的动作轻到如羽毛般,深怕会弄痛我。
不再大哭大闹,眼泪只是静静地滑落;不再想家想哭,只是因为眼前的男人是那样的疼惜我,动作不熟练,有时候还是弄痛我了,但我还没叫出声,他的眉毛就紧紧蹙起。好像弄痛我让他很不爽,明明很呆阔,却又是那样的温柔。
清冷的夜风从窗外滑入,卷起了傅亦兰身上的香味,那媚惑的危险,也扬起了那但金色的幔帐。幔帐在风中飘扬,那淡淡的金色在琉璃灯盏中摇曳的灯光下,变得朦胧,变得暧昧。
我望着他那美丽的桃花眼,里头是清水一般的目光,带着满满的不舍。而我的眼泪只是悄悄掉落,傅亦兰被我看的奇怪,抬头起来,看见我望着他时,他的脸颊飞快的闪过一抹红,然後邪笑:「本公子知道我很帅,你别看了,再看我还是那麽帅。」
我还是不说话,一直哭。
他见我没有与他斗嘴,邪笑渐渐退去,换上一抹无助,「我都任你骂成这样了,你还哭?」
「呜呜呜呜……」就是因为你让我骂,随我闹,任我打,我才觉得很讨厌,为什麽要这样让我放纵?
而且从头到尾没有过问一句我的伤从哪来的,就是陪我斗嘴然後默默的帮我擦药?为什麽呢?
「好了。」他的俊容突然露出笑容,那笑容就像单纯孩子的喜悦一样,无半点杂质。「哎呀!都帮你擦好药了还哭!」
他伸手到怀里拿出一条手帕,「丑死了!别哭了,哎呀呀!刚过子时,你就别吓我了,哭成这样,本公子最讨厌丑女了!」
傅亦兰一边嫌我丑,一边说我没有女子的气质,但是他还是很粗鲁的帮我把眼泪擦掉。虽然连同鼻涕眼泪全乱擦一通,可是,
这就是他特别的温柔,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