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师是烹饪社的顾问老师？」
「是啊。你叫她社长，难道你也是社员？那这时间怎麽没在社团？」
我连忙摇头，走到秋老师旁边：「我是想加入烹饪社，但没有选上。」
「烹饪社的社员选拔的确是比较严格些，这一届的社长又正巧一板一眼……这不能说出去啊，要是让学生知道老师在背後碎嘴，这可不行啊。」秋老师脸上似笑非笑。
而我脑中有了个糟糕的想法，对於浮现这样念头的自己感到吃惊，可是也顾不了这麽多，因为我已经受够了回家无事可做。
「我想加入烹饪社！」
秋老师皱眉，「但你被刷掉了不是吗？」
「严格说起来不算，社长根本还没吃过我做的东西，我是一时慌了手脚，没有时间做料理。」我稍微说明当天的状况，秋老师一边摸着猫一边听，「所以老师，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这个啊……」他露出为难的神情，「你去问问看余甄吧，余甄就是烹饪社社长。」
我故意露出哀怨的眼神，秋老师接收到眼神攻势，眉头皱得更紧，「毕竟烹饪社的事情，还是要交给烹饪社社长处理。」
「但你是顾问老师呢。」
「是没错，但也就挂名呀，你没听到刚刚余甄说我很久没去烹饪教室了？很早以前社团大小事就都是余甄在处理，连偶尔外请烹饪老师也都是她们自行邀约，我只要签名就行。」
那你到底做了些什麽啊？顾问老师。
不行，现在不是在内心吐槽的时候，我继续露出哀怨眼神，这次还释放了些楚楚可怜，表现得一副迫於无奈的样子，「好吧，既然这样子，那我只好去问余甄社长……」
「嗯嗯，没错没错。」
「跟她说，秋老师说不插手，要让余甄社长自行决定。」
「嗯嗯，没错没错。」他点头，继续轻柔抚摸小秋猫。
「然後再顺便说，刚刚秋老师说了，余甄社长一板一眼地不知变通……」
「嗯嗯，没错没……！」秋老师漂亮的眼睛瞠得老大，我依旧用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好像有多委屈一般。「小猫，我刚刚可没说不知变通这一项。」
「喔喔，对，余甄社长，我记错了，秋老师只有说你一板一眼。」看着秋老师不可置信的表情，我忍着不要笑出来。
「小猫，是我想的那样吗？你在威胁我吗？」秋老师的眼神闪过一丝丝不同的情绪，像是玩味。
一闪而过，让我忽略了。
「哪有，是老师要我去找社长的，我只是模拟一下我会跟社长讲的话。」所以我故意继续这麽说，尽量装得天真无辜。
如果今天烹饪社团的老师不是秋老师，我不会这麽做，但就是因为是秋老师，他看起来亲切又可以开玩笑，重要的是，好像有点好欺负。
明明大了我十岁，但却会被我认为好欺负，这样的大人好像有点弱。
可是奇怪的是，秋老师看起来好像拿我没办法，却又有点看好戏的表情，那捉摸不透的神情顿时让我有些慌张。
不过我没表现出来，因为秋老师和好欺负画上等号这件事，已经根深蒂固地深植在我的心中，应该说是在所有学生心中都根深蒂固了。
「我的确有权限可以让你临时加入，但不可能无条件。」秋老师开口。
我用力点头，「当然当然，我愿意接受考试！」
「那就放学吧，等烹饪社的人都走了，我会找余甄一起过来，由她监定。」
但我忽然想到上次考试的时候，我也请社长再给我一次机会，可是她却很凶地摆脸色给我看……
「秋老师，能不能由你决定就好？」
秋老师挑眉，我在心中想着当他问我为什麽时，我该怎麽回答，毕竟这已经算是一种走後门的行为。
「也行，那就今天放学後，烹饪教室见。」意外的是，秋老师没有多问，反而爽快答应。
「谢谢秋老师！」见达到目的，我连忙鞠躬，然後小跑步离开空中花园。
在下楼梯前我想再看小秋猫一眼，回过头，秋老师低着头抚摸小秋猫的模样，彷佛像是被什麽东西包覆般，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下一秒，我居然看见他将完全没动过的蛋糕往垃圾桶丢去。
在那个瞬间，我忽然觉得，秋老师的亲切都是假的。
也许，那就是身为大人的复杂，隐藏在表面和谐的面具之下，那种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