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的晨光,透过窗、撕裂纤维,隐隐透出,替卧室渲上几分光彩,窗外枝桠上的鸟儿吱吱喳喳个不停,汽车快速经过的喧嚣声,整座城市逐渐苏醒、活络起来。
床上的被褥,尚有余温、犹留他特有的气味,床的主人才刚清醒没多久,半睁着眼,睡意甚浓,褐色的头发胡乱翘起,衣衫不整。张大嘴、打了个哈欠,踏着不稳的步伐走向浴室梳洗。
过後不久,几丝缠人的香味自厨房流露出,伴随着锅铲轻刮过平底锅的声音,培根与油在平底锅内滋滋作响,不时弹出几滴炽热的油、香气四溢。那香味冲击着味蕾,任谁都不住口水直流、食指大动。待培根双面都煎的焦黄时,他挽起衣袖,熟练的装上白瓷盘。
他,茶色的眸弯成了一线,嘴角不住拐出了弧,凑近一嗅,那香味直冲鼻腔,令人垂涎三尺。他起身走向冰箱,拉开的瞬间、冷冽的寒气四溢,上下审视了冰箱内,拎出一盒葡萄汁,那如宝石般晶莹的液体缓缓流入玻璃杯,逐渐填满,在橙色的灯光照射下,如毒药般惑人。
叮,还真是悦耳的声响。吐司迫不急待地从烤面包机中跳了上来,中央烤的焦黄,边缘酥脆,四散小麦的清香,即使极为烫口,他仍旧不改坏习,尝了几口,嘴里尽是满溢出来的麦香。
「呜呜、汪。」倏忽,脚边传来熟悉的狗吠,那家伙竟不如往常般趾高气昂,叼着狗碗,半倚着男子的脚,依顺的轻轻蹭着,见此景象,他不禁失笑出声,具磁性而微哑的字句自齿颊间导出「真是个现实的小家伙。」他,端着白瓷盘蹲了下来,用叉子拨了块培根扔进狗碗,亲腻的骚骚那被他宠上天毛孩子的脖子。「慢慢吃,别噎着了。」
待一切都稍做整理过後,他挪开木制的椅子坐下,上半身倚在椅背上,手执起利刃顺着培根的纹路划下,如伤口淌血般,淌出油腻无比的油脂,叉起那饱富脂肪的精华地带,送入口中。
紧接,刀锋一转,目标朝向那如艳阳般金黄、耀眼的蛋黄,锐利的锋头仅是轻轻一触,那如泡泡般脆弱的外层竟戳出个大洞,稠密、香腻的蛋汁自洞口缓缓流出,每一滴蛋汁都如同甘霖,沐浴乾燥的口腔,使得他无法自拔,余味轻巧的溜过舌尖,在口中匆匆留下一股香。
乾燥的唇瓣上沾上了些许蛋汁,油亮的反光,灵活的小舌快速的攫获剩余的一丁点,刀叉被随意置於一旁,桌面尽是零碎面包屑、油亮的油滴,杯盘狼藉。「我吃饱了、哕。」
骤然,目光对上日历,三个红色的的大字吸引了他的目光—礼拜一,他一跃而起,匆匆收拾碗盘,全堆叠在水槽中,蹙紧眉心,抓起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啧,回来再说了。」语毕,便朝着门口奔去,也顾不得鞋有没有穿反,一跛一跛的走上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