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样,酷哥就成了第一个知道我是穿来的古代人。
他没有问我些什麽,只是简简单单的就相信我,也没有怀疑我来这里的目的,更没有问我以前的身份,就只是这样的直接,这样子的感觉让我觉得是被信任的、被保护的,对酷哥的感觉就更是良好了。
每次想起在流星雨下跟他的那个吻,这才明白到酷哥的温柔是不明显的,他只会默默无语地间接守护着他想守护的人,或许他并不是所有女生都想要的那种又有钱、又有权势、温柔得快要漏出水来的那种男人,但他却是你的避风港,即使是有人拿着菜刀就要斩你,想必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面前,为你奋力迎战或是无怨无悔地挡下那夺命的一刀。
事後,我跟范书盈提起了跟酷哥说起的那件事,她惊愕地说:「我还以为酷哥早知道了呢,要不然谁会喜欢你这种奇怪的女人啊?看你这麽说,酷哥也肯定是个奇怪的人。」那时候我只是很想晕倒而已,这句话真的很伤人耶......
不过这倒也好,这样子的话那我就没什麽事情暪着酷哥的了,只有「那个女人」的事情是我不想提起的,也没有必要去提起她,那只会让自己觉得纳闷烦躁而已。
然而在我没什麽事情可干的时候,酷哥又再度带给我另一样感动,如果我不是在做梦的话,那我肯定就是发疯的了,这完全不是酷哥会做的事情啊,连突然来到王府想要跟酷哥切磋武功的桂宪青都无法反应过来了......
我惊讶地看着在後院子门口向坐在凉亭的我们走来的那道身影,压根儿不相信地道:「酷、酷哥,这......是你吗?」天啊,他该不会是当真了吧?
酷哥身穿着一件全白的衣服,连腰带都是白得令人睁不开眼睛的,换下了原本那沉闷的黑色,那一头黑色的长发被他用一条布条给绾了起来,只留下一些披散在背後,手上还笨拙的拿着一把淡黄色的扇子在那边搧着搧着的,一副儒雅出众的富家贵公子模样,感觉就极像是某人的风格......
我瞄了瞄桂宪青,他今天也是穿很素的颜色,淡蓝色的长衫配上那张文雅的脸,感谢就像文人雅士一样,酷哥他、他该不会是在模仿桂宪青的装扮吧,那天晚上我说想要他换下那一身黑,只是说笑的啊!
酷哥走到我身前停了下来,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但只要够了解他,就会发现他今天的脸比平日的还要紧绷,隐隐带着一点微窘,桂宪青怔了怔,放下嘴边的茶杯,就笑了起来道:「兄、兄弟啊,你今天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从来没见过你不穿黑色的,今天穿了个素的,倒让宪青都不敢跟你切磋切磋,生怕要弄脏了!」
「......不会脏的。」酷哥抿了抿唇,微皱着眉看似有点不习惯的看着自己的衣服,认真地答道。
我心想,虽然他外表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了,但那个性还是没变。
我悄悄地在他耳边问道:「你今天怎麽了?怎麽把风格都给换了?」看起来是很好,但那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一旦习惯了些什麽就不会再去改变了,看他待在我身边那麽久都没离开过就可知道。
桂宪青和我都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他过了一阵子,这才静静道:「说过会帮你实现的。」
我呆了呆,桂宪青疑惑地问:「实现?实现什麽?」他看着我俩有点反应不过来,最後看我有点不自在的,这才若有其事地勾了勾嘴角说:「哦......原来是小花要求的啊......」
「我......」我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只好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真当真了,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他很重视我吗?
最後,我俩就只得在桂宪青揶揄的大笑之下窘得要命的逃跑了,感觉好像有点什麽改变了的,桂宪青和酷哥的地位犹如互换了一样,後者比前者在我的心里占了原本那个位置......
不过,人的习惯还不是一天半天就改得过来的。
第二天酷哥便把装扮都给换了回来,一身黑色的衣服使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严(当然亦令到一大群不知道他是假冒侍卫的下人莫名地对他极为听从),这身装扮很明显令他感觉舒服多了,连眉头也都松了开来,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但看着总比昨天要顺眼多了,我在心里窃笑着,酷哥还是做回原本的自己比较好。
当我还想着去永陆轩房间里把脏衣服都收回来洗一洗的时候,上一次那个丫头也再次跑过来向着我说後门有人来找我,还一脸可怜的哀求着下一次别再让她碰见那两个人了,一看见他们她就生厌,我连忙安抚了她几句,把之前托魔王给我买的一些甜糖(当然是暪着刘大婶的)都送了她一些,她这才高高兴兴地跑走了。
奇怪,那两个人还来这里干什麽,魔头不是说他都会替我弄好了吗?该不会是那两个人又再次贪得无厌了吧?
我气冲冲地跑到後门那边,打发了守卫以後,果然那一对讨人厌的恶男女便抱着臂在外面等着我,一看到我出来了,恶女人便急急地问:「银子呢?」
「什麽银子?」我有点不耐烦地看着他们,那张爱钱爱得快要流口水出来的脸真是欠揍。
恶男人沉下脸来,冷冷地道:「你可别跟我们说你忘了,你答应过要给我们一千两银子的。」他再度掏出那块玉佩来,威胁道:「这玉佩的事情你没忘吧?」
「我是没忘,但我已经派人去找你们了。」我说得极是隐晦,刻意要误会我已经找人把银子给他们送去了。
果然,恶女人一听见立刻惊叫了一声,喊:「你找人找我们?我们可没看到!」她咬牙切齿地扭头看着自家男人,怒吼:「都是你啦!肯定是你那天趁我出去,自己跑出去找花姑娘的时候就碰不上人,现在一千多两的银子飞了!你说,那些银子到哪里去了!」恶男人
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一气起来就随手给了她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出来一个掌印,弄了一口血,力度大得连我都吓了一跳。
恶女人气得哇哇大叫的:「妈的!你这没用的臭男人,敢打老娘我?!」接着冲上去就是一副要跟他拼命的样。
「闭嘴,我不上去找花姑娘,难道要整天看着你这老女人吗?!放屁,呸!」恶男人厌恶地拂开恶女人,瞪了我一眼然後便走了。
我就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不可能有爱的存在的,看他们两个都一样凶就知道,怎麽可能合得过来呢?
恶女人一下子也顾不上那男的贱情,一脸不爽地问:「该不会是你的人手脚不乾净吧?」我一下子心里打了个冷抖,看来魔头没去找过他们,这下子可真的麻烦了。
我佯装着不满,皱起眉道:「这是你们的问题,我人都派出去了,是你们不在家干我什麽事?」我人是派出去啦,他不去找你们我也没办法,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是派人去给你们送银子呢。
恶女人「哼」了一声,抛下一句:「我不管,如果三天後我们没拿到银子,那你就等着被捉起来吧!」说完便走了,那贪婪的眼神看在我身上,简直就是要把我身上这套材质不错的衣服都给扒下来。
待她走了以後,我忍不住骂了一句:「妈的!终有一天你别栽在我手上,要不然我肯定要你好看!」
混帐!老娘从以前开始,就绝对不会被人威胁!你给我等着瞧!
恶女人走了以後,我满肚子怒气的打算走回去,途中在大厅遇上了忙得不可开交的刘大婶,她刚好从厨房那边走出来正急着去买菜和办私事,一看见我就像看见救星一样,拜托我出去帮她给住在大街上一户人家送封信,说那是她好久没见的好友的家,最近好友得搬去别的地方住了,生怕一下子失了联络只好写封信给她,好让日後也能依着送信聊聊天的。
我想着一肚子闷气出去走走也不错,就很爽快的接过信答应了,回房间拿了点月钱想要看看有没有什麽东西可买的,便从王府出发了。
一走到大街上,即使已经差不多黄昏了,但依然是人来人往的,挤得要命把我满腔怒火更是挤得厉害,原本想逛街的念头都没了,就赶紧把信送到大街南端那边一户小人家去给那里住着的女人,然後便打算沿着原路回去了,结果在我走着走着的时候,眼角却捉到一抹熟悉我身影。
我扭头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是好几天都没能看到他的魔头南宫夜,他正打算转弯走到另一边大街去,我一看见他心里的火更是厉害了,连忙便跟了上去。
我快步跟着他转了弯,只看见他走进的那条大街,比起这边的街来看是极为奇怪的。要说这条街比较冷清倒也不是,人流可是热闹得很,只不过到处都是一大群男人的,连个普普通通的良家妇女都找不着影。
我一下子心里起了个疙瘩,忽然听见前方远处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放眼一看这才发现整条街上都是挂着大红灯笼、歌声魅影的古式楼阁,一个比一个娇美妖艳的女子走在店门口,坐在楼阁上不断朝大街上经过的男人扬手帕喊叫着的,看得那一个个来寻欢作乐的人都流了一把口水。
妈的!我暗骂了一句。
怪不得这里一个正常女人都没有,我正想要转身回去,免得再被这些经过的男人色迷迷的眼光打量的时候,突然看见原本还在大街中央站着不动的魔头,走进了其中一家最为热闹的青楼里头,在一大群看见帅哥都快要流出口水来的花姑娘围拢之下走了进去。
我怔了怔,他、他进去了?!
抬首看向楼上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这才发现他进去的那家青楼就是刘大婶曾经提起过的京城第一青楼......
醉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