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臂彎 — 第二十一篇

袁方依旧不回答我,我直觉认定这是场梦,毕竟宇哥不可能如此对我的,在这世上只有袁方会这麽温柔对我,既然在梦中我当然可以畅所欲言,自顾自的说起话来:「袁方……我喜欢你………好喜欢,我……不知道我可以这麽喜欢一个人……」边说边用唇蹭了蹭他面颊,而这个袁方却是一把推开我,他猛然站起,往後退了几步,接着阳台的灯亮起,我总算是看清眼前的人。

「宇────」一句话来不及说完,宇哥用力扯住我衣领,把我举起:「我有哪点比不上他??齐嘉晏,你给我说清楚。」他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我则是惊慌的望着他,分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我怎麽可以认错??

「我……」我急着想解释些什麽,宇哥红着眼眶恶狠狠的把我往地上摔去。

「我他妈的犯贱,竟然把你当成宝………他妈的………」他边踢边拿起手边能拿起的东西往我身上砸,我咬着下唇等着他把怒气发泄完,他却是怎样也不解恨,用力把我拉开,往我肚子又踹了几脚,我忍不住哀嚎起来,希望有人能来救我,但,这是宇哥房间哪,怎麽可能有人有胆子闯进来阻止几近疯狂的宇哥。

「你他妈的竟然喜欢上那个袁方,你以为你还有什麽资格去喜欢别人?」宇哥越说越愤怒,到最後乾脆扯住我头发,抓着我头用力去撞墙。

连撞几下都不解气,他乾脆把我架起接着用膝盖猛然撞着我的肚子。然後把我抛在地上,抬起脚想狠踹我的脸几下,我发觉他这动作後直觉反应的伸手想要保护自己,这动作让宇哥连踹几次都没踹到我,只踹到我的手臂。

「你他妈的敢反抗我,齐嘉晏,你果然找死。」他恨恨大嚷着,我蜷缩的更紧,只有胆子背向着他,冀望自己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这些小动作惹宇哥更加怒火中烧,他踹了我身体一脚,逼的我不得不面向他,这时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件硬物,用力砸向我的脸,『啪』一声正中我的颧骨,好藤、好痛,深怕宇哥会再度捡起那物品砸向我,明知他会因此愤怒,我还是紧紧把那样物品攒在手中。

宇哥看到我这样做後,再度扯起我,狠狠赏着我巴掌。我被打的是眼冒金星,只能不停哭着,乞求着他原谅。

「宇爷──不要────」

我们的争执声终於惊动了许多人,我听到有人正在拍房门,「宇爷,宇爷,出了什麽事情?」

「宇爷——」

「宇爷……宇爷别这样……」大家不停劝着他,希望他别再动手下去。

他完全把那些人置之脑後,愤恨的把我掷往地上:「我看他怎麽护你,妈的!你是老子的东西,除非你死,不然我绝对不会放手───」跟着一脚踏在我胃部上,这脚之用力让我忍不住乾呕起来,宇哥却没有因此同情我,趁着我无力伸手保护自己时,他开始使劲踢起我的头来,此时此刻我已经没力气避开他的痛欧,只能无力颓倒在地上。

「袁……方你…说会…保……我…」我不自觉低声呼唤着那曾说会保护我的人来,宇哥听到後怒气益发高涨,原本已经稍稍停歇的狂风暴雨又开始加剧,接连不断的殴打终於让我失控大哭:「──痛-住手───」

「哭什麽,妈的,贱───」宇哥听到我竟然有胆子要他住手,更是怒火攻心,抓起我用力抽了我两巴掌:「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休想。」

他咬牙说完後,推着我到了墙边。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往我脸上砸,我只觉得头上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耳中听着是自己无比惨烈的惨叫:「啊──」

眼前一片白光,一阵温热刹时从额头传来,鼻腔里窜来一阵腥甜,我颤抖的往额头上按了按,感觉到一阵湿润,浓烈的铁锈味从嘴角蔓延至口腔内;我睁着眼看着手指上沾染的暗红色的血液,鼓起最後的力量朝外大吼:「袁方───救我───」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傻,也知道袁方不可能瞬间出现在我眼前,但……我也只能这样期待远在S市的袁方能够听到这声呼唤,前来救我,眼前景物渐渐朦胧,我整个人软摊下去。

「齐嘉晏!!你他妈的给老子装死吗?齐嘉晏!!齐嘉晏!?给老子睁开眼。」耳边依稀传来的是宇哥焦急呼唤声,他紧紧摇晃着我,要我保持清醒,而我却是违背他的愿望开始堕入无垠无涯的黑暗中,他声音益发失控,而我则是缓缓阖上双眼。

此时,房门被人撞开,一群人涌进房内,这是我仅能看见的最後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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