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声音从安和宫外传出,祁殿步入殿内,只见纯仁穿着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
祁殿单膝下跪,头微低。“儿臣见过母后。”
纯仁微抬了抬手,语气温和,慈爱的看着祁殿。“皇儿请起。”
祁殿站起,走到纯仁身边的座位坐下。几位宫女端着茶,小心翼翼的放到祁殿与纯仁之间的小桌上。
祁殿右手拿起,指着刚端上来的茶,唇角微扬,对着眼前人笑道。“母后,这是红茶中的极品,祁门红茶,母后可嚐嚐如何。”
闻此言,纯仁淡淡、嘴畔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言。“皇儿就别取笑母后了,母后可不懂赏茶,可喝不出与普通的茶有何不同呢。”
闻此言,祁殿也只是彷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微微一笑便只是沉默。
片刻后,祁殿放下茶杯,对眼前人道。“母后,您看,就快要春节了吧,皇儿想与母后商量个事。”
纯仁闻此言,也回应道。“母后也有件事想与皇儿商量。不如,皇儿先说吧。”
祁殿微微一笑,道。“那皇儿就恭谨不如从命了,皇儿想在春节时办个春节晚宴。”见纯仁在思虑,祁殿又道。“母后您看,自从方母后在三年前病逝後,皇宫就没热闹过了。所以想趁春节热闹热闹一番,顺便为守孝的皇妹办个宴会,以报答三年以来替儿臣为方母后守孝。”
纯仁闻此言,分明後面才是重点,祁殿这是要让自家妹妹搬回皇宫,以让自己的地位稳一些。别小看祁澐央是个公主,她在朝中的地位可不容小觑。“既然皇儿有意让澐央公主回宫,母后怎能有理由不让呢。不过,皇儿可需答应让小儿恒儿回宫,皇儿意下如何?”
祁殿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纯仁可真是一物克一物呢,祁恒手握重兵,在这时把他调回来,分明就是想说多个澐央也是於事无补。这招,狠。“好,母后的决定,儿臣如何能不同意呢。”
在深宫里,笑里藏刀貌似是很普遍的事—
一天、两天,不知不觉来宫中已有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洛瑜的生活就是平凡无谓,没什麽特别。皇上也从未召见,想必是贵人多忘事,把她给遗忘了吧。头疼也是三五日疼一次,没有进展也没有更加严重,也许是受到药物的控制吧。茗珞院也是她常去的地方之一,宫中礼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琴棋书画诗酒花茶进步不少,尤其是棋艺,更是全茗珞院最精湛的,也许是因为他吧。
雪後,那绵绵的白雪装饰着世界,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真是一派瑞雪丰年的喜人景象。洛瑜梳好发,换了衣,往熟悉的长廊走去。路上除了那悲凉的陨声,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了。
靠着柱子,欣赏着那吹陨人,这一个月来,他每日都来吹陨,而她也每日来听,像是他忠实的观众。
洛瑜觉得,这样静静的听着,未尝不是见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