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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返家途中的星期五下午,沫叶步入社区(卫星城里诸多的中产阶级社区,在海音斯拉的房价居高不下的情况,近年来开始更加热销),只要再拐个弯,走下两个小排,即可以到达家门。
就在转弯的时刻,突然闪现的身影吓了她一大跳。
一个金发男孩呆呆的伫立在那。他的肤色呈现蜜色,脸颊还有一些不明显的雀斑,与莫她同龄──甚至比她还小。
「不好意思。」她说,「我刚刚没有注意到……你。」
男孩却仿若未闻,呆呆的注视着她。
「你还好吗?」她迟疑的问着。
老实说沫叶觉得很诡异。眼前的男孩看起来很正常,但她种觉得他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怪异的氛围。他身着一件制式的宽大白色衬衫与深色长裤;过长的金发有些杂乱,棕色的双眼正用一种如梦似幻的眼神看着沫叶。
变态?精神病?
就在沫叶的脑袋开始回想最近卫星转播上是否有热门的刑事案件的同时,少年说话了。
「…我听到你的声音,非常清晰响亮…所以我过来找你。」
「你说甚麽?」沫叶紧张又疑惑的问道。
男孩突然发出一阵轻笑,搞的沫叶更是如临大敌。
「艾伦!你在做麽!」一名黑发女子飞快的跑过来,大喊道。
「罗丝,你快来看看,就是她在说话!」少年天真的说。「是我发现的喔!队长知道的话一定会很高兴的。」
黑发女子身材高挑,模样乾净俐落。她听闻少年的话後,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你好,我是罗丝。这位是我的弟弟艾伦。我们是觉醒联盟的成员,希望我弟弟没有给你带来困扰。」
面对如此礼貌的萝丝,沫叶反到有些不好意思;再加上那名男孩─艾伦,实际上并没有做什麽。
「没事,你弟弟大概是误会了。我急着回家,就先离开了。」
「这位小姐…」
「有甚麽事吗?」
萝丝似乎在思考该怎样表达:「基於觉醒能力的关系,我弟弟的判断一向都相当准确。所以我在想,既然如此,您是否觉得做个测验厘清一下会比较好呢?当然这只是个人建议而已啦……那麽,我们就先告辞了。」
一个月後,她再度面临这样的情况。
当她和好友绪芳在市区一家商店里购物,等待结帐的时刻,一位戴着暗紫色太阳眼镜、衣着新潮的青年向她开说话。
「噢──,你好啊!」他从手机上移开注意,点头示意。
「你好。」她颇为困窘的客气的回答。沫叶并不否认在过去的人生中遇到搭讪这件事,但她绝对不会承认她回应的关键在於对方的外貌。
也许是她的疑问光波太过强烈,青年忍不住道:「你好像不是很习惯收到回馈,是吗?」
「什麽回馈?」
「恩?我听到你的声音,然後回应与交流呀。你不是一直都在『出声』吗?」
「『出声』?不好意思,我不太懂你在说什麽耶…」
「你不懂?」青年惊愕的张大眼睛,「可是你明明就──噢!」他恍然大悟道:「你不会自己都搞不清楚有没有『觉醒』吧!」
──这已经是第二次发生这种事了。
沫叶忍不住说:「先生,如果你是说『觉醒能力』的话,那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今年十七岁,按照法律至少经过四次能力测试,完全没有任何觉醒前後的迹象──」
「那麽就是你觉醒能力的问题了。」他截住沫叶的话,收起手机道:「有些觉醒能力相当特别,很多当事人都搞不懂显现的迹象,直到被唤醒才发现也有可能。」
「先等一下,你听。」青年拿下墨镜,闭上双眼。
四周突然暗了下来,彷佛全部被覆上一层暗紫色的柔和光线。上一秒吵杂的人群突然全体静默无声。然後她终於听到了,那从小到大以来、她一直以为不过是心中的臆想的感触,现在正如同一首久违的乐章,像浪潮与光波般涌来───。
棕红色的高地终年刮着强风,昏暗的视界里只有远处的山顶上有几道光柱自上往下延伸,横越天地之间,最後参差有致的矗立在山头。感觉此地熟悉无比的念头才浮现,转眼间景色又大肆变幻;山头後空无一物的的天空颜色变动,浓郁的黑紫褪去,其中星光点点,流露出墨玉般的光泽,随後巨大的光点出现,夺去所有的色彩,将天幕染成一片亮橘。时光流速加剧,闪耀的光点四处流散,整片天空彷佛被无数道流火划过,以一种盛大且终极的气势朝她扑面而来──。
男子睁开双眼,一切归於平静。
「依据我的判断,你搞不好已经觉醒超过十年了呢!很酷呢,在公会联盟等你喔。掰啦!」青年摆摆手离去。
在她想要叫住他之前,绪芳已经从後头搭住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