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年轻的药头口中问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後,林栀将那人丢给蟒姊自由处理。
林栀不在乎那个人的下场是如何,是活是死都与她无关。
这个社会少一个多一个这种败类都不会有人关心,这是社会的冷漠也是社会的现实。
这个社会有她订下的规矩与台面下的潜规则,扰乱社会运转之人,自会有人或者由社会本身去收拾掉,直到她恢复到最均衡的运行模式。
记下药头在逼供下吐出的地点,林栀决定自己亲自前去探勘那个地方。
没有换下制服,林栀直接前往那个地点──既然是以松冈高中为目标,据点当然是学校附近──学生的样貌能让许多人放下戒心。
女性、老人、幼童都是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备的身份,即使是那些长期在社会边缘打滚的人也是。
林栀弯进松冈大学闹区旁的暗巷,她缓步行走并打量着那个药头口中的地点,许多不起眼的角落都装了摄影机,看来那个高中生药头没有随便唬烂一个地点给她。
林栀从弯进巷子里前就已经拿起一份地图,时不时低头看着地图搔搔头,或者在复杂一点的选路路口时四处徘徊,将「不小心在弄子里迷路的学生妹」扮演得非常尽职。
她非常缓慢地速度「迷路」到达根据地不远处,在倒数二个转角前,林栀猛然瞪大了眼,瞪向前方意料之外的人,那颗棕色的脑袋还有一旁黑色的小玉西瓜。
他们在这里干麻!?她急急忙忙走向他们的前方,那两个人才终於注意到她的存在。
还来不及拿出手机打字责问他们,林栀眼角瞄见根据地门口的铁门打开,有人正要从建筑内里面走了出来──八成是从监视器发现他们三个行踪的看门人。
伫立在死路前头的他们三人,怎麽看都像是可疑人物。
她巧妙地侧转了身,将自己挡在虞因兄弟和那些走出来的人中间,林栀像个小女儿家生气地叉腰说道:「哼~我就说吧!」
指着虞家兄弟愣住的脸,林栀娇声说道:「就说是在前一个交叉路转右边,你们硬说是我错了,明明就是另一边!我刚刚去另外一边也是死路,根本不是这里啦!」边说边亲昵地卷起地图,轻拍虞因的手臂。
她的声音在半空中颤起涟漪,但林栀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问题,即使在涟漪之後、「膜」的另一端传来令人作呕的阴冷臭味,彷佛有若有似无的血红视线盯着他们。
「这里哪有玛雷点心店,明明就是死路…上面明明说是在路边!早知道就别抄小路了……」边嘟嚷边低头认真看着地图,她装作不经意看向身後,林栀故作现在才发现其他人的惊讶表情。
对门後的那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栀搔搔头、俏皮地吐吐舌头後,亲昵地拉住虞因和少荻聿的手臂,自然地往走回。
虽然门里走出来的人有露出怀疑的表情,但并没有拦住他们。
林栀拿着地图时不时低头瞄上一两眼、另一手拉着虞因以自然地行走速度离开巷弄并混进人潮中,接着像是逛街的人一样,在兴趣的商店或摊贩前都伫足一下才继续前行。
然後在前一个交叉口的马路上,走了一段距离才到达目的地──玛雷点心屋。
虞因愣愣地说道:「还真的有这间…」林栀带着虚伪的笑容拧了虞因一下,将两人半拖半拉地强硬带进店里。
将贵宾卡递给店员,他们三个人被领进了三楼的高级包厢。
等服务生离开後,他们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没人打算开口。
林栀无奈地撑着额头,这下好了,不但把自己的存在暴露在敌人的视线下,还一点线索都没探到。
最後还是虞因开口,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默:「你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里?」
拿出平板电脑,林栀眼镜後的眼睛严厉地盯向他们,『那不是重点,你们才是在那里干什麽?你们要是被刚才那些人抓到,即使你父亲是警察也没用。』
「你怎麽知道我爸是警察。」
『有调查过你们的资料。也包括你,少荻聿,你曾发生过的事情我都知道。』
无视对面两人瞬间惊讶接着警戒的神情,将话题绕回原点,林栀又重新问道:『你们怎麽会出现在那个地方?』
虞因苦笑搔了搔头说道:「如果说我们碰巧经过你相信吗?」
林栀的眼神直接透出「鬼才信」的露骨意思。
『听着,我不知道你们是有意还是故意去寻找到那个地方,但是你们不该再靠近那边!』林栀继续写下:『这次的案件虽然没有香枝事件那麽严重,但只要扯到毒品和性买卖,都不适合你们这种普通人插手。』
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少荻聿终於有了反应,他拿出手机开始敲打文字,一段文字显示在手机上头。『你无权干涉我们。』
林栀黑框眼镜後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对向少荻聿眼镜之後,那如紫水晶般晶亮美丽但没有任何情绪的紫色双眸。
『我不介意请你们的监护人来领走你们。』
对方眯起那像是玻璃珠的紫色双眼,两名高中生之间隐约飘着若有似无的火药味。
「…你们两个先别吵架。」虞因无可奈何地当起调解的仲介人,他向林栀说道:「我们出现在那边是有原因的。」
虞因望向旁边的少荻聿,少荻聿没有任何回应,似乎还在犹豫着,该不该信任眼前才见过一次面的高中同校学生。
林栀不甘示弱地用死鱼眼攻击着对面的小玉西瓜,你不信任我难道我就信任你们吗?要是你们这两个死老百姓打乱了我的布置线,让鱼漏网逃掉要找谁负责?
柔合的橘黄灯光让整个房间都充满着温馨的感觉,但是包厢内的三人僵持的状态,却令人感到一触即发的紧绷。
直到敲门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前去应门的虞因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应该没有点餐吧…」他边喃喃自语边端着一个大托盘和一壶散着茶香的奶茶回到包厢内,托盘上的东西让少荻聿的表情微微亮了起来。
那是这家点心屋才特有的高级特制点心,只有预约的前百名客户及VIP客户才能享用到的奢侈品。
──於是三个人决定先把事情放一边,开始享用点心,原先紧绷的气氛完全消失。
在气氛转好後,虞因试着换着比较轻松的话题:「你不是会说话吗?为什麽还是拿着平板电脑在写字。」
林栀淡淡地看了虞因一眼,在平板电脑上头写着:『你没发现我在巷子那边说话之後,发生什麽事吗?』
当时情势太过紧张,被林栀这麽一提醒後,虞因才回想起当时的不正常的现象。
「阿飘变多了。」即使只能看见样貌模糊黑影的跳针眼,也能察觉到黑影在林栀开口後,都向他们疯狂靠拢过来。
就像是隔开阴阳之间的界线,被人打开了路口。
『我的声音,能让那些鬼魂找到人间的入口。』咬了一口酸甜的冰琪淋蛋糕,林栀扬起微小的笑容。
虞因看着身旁和对面两名高中生,在高级蛋糕的柔情之下,原本两个互瞪的人,现在不但和乐融融地吃着甜点,空中甚至还飘扬着可疑的幸福小花。
他无奈地感叹一下甜点的强大威力。
收起轻松的表情,林栀放下已经吃完的盘子,严肃地向对面的虞因兄弟显示平板电脑的萤幕:『总之,请你们别再追查下去了。』但对面两人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会就此甘心罢手。
虽然很想让这两个死老百姓自己去碰壁後学乖收手,但是她又做不到狠下心袖手看他们去找死,她真是讨厌自己的心软。
她无法讨厌虞因这种的好人,林栀曾多次受到这类人的帮忙与帮倒忙──但也因为这些美好的存在,她才觉得这丑陋的世界还有继续存在的价值,至少她知道自己注视着满是恶臭的泥沼时,光还是存在着。
深深地叹了口气,栀拿出纸笔,将自己的手机号码抄写在上头交给对方,『算了算了,要是真的出事了又不能找警方的时候,就打我的电话吧。』
『还有给你的护身符千万不要离身了,护身符离开你身上时,【那些东西】会立刻找上你。』
──她没有料到,使用电话的时机,会比她预料的还要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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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新的奇幻小白文,想一想,还是认真一点写好了,所以来继续架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