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妻四妾 — 三、商量。

蒋天赐,排行家中老么,上头七个姊姊个个貌美如花,城里美称七仙女。

因为连生七女,蒋夫人的肚皮却多年不见消息,蒋家两老只好於注生娘娘求子,多年後,好不容易才盼得这男娃传宗接代,故取名天赐。

蒋家幼儿得之不易,几位姊姊跟两老因此疼上了天际。

凡事听他、依他,几位姊姊还极尽所能地教导么弟女人心事,让他可是在情场得力、呼风唤雨,不曾为情流过半滴眼泪。

这是结婚前的事--

「娘子!娘子别走啊!求求你!脚步慢点儿!慢点啊!小心肚里的娃儿!」蒋天赐抱着娘子的蛮腰,死活不肯让人离开,眼角还透个水光,严然一副将哭之情。

「你娘子我只是上街买个手绢儿你老爷哭啥哭,还有,大夫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咱前几日不过是吃得过补,体内燥热才呕了几天,还娃儿呢!」上吊眼,模样无奈,好不是滋味。

一二三五七,五个人一入蒋府看见的便是这番景象。

「咳。」见着三五好友突然到访,蒋天赐赶紧起身,装着无事,再一脸依依不舍放娇妻出门。

虽然这番景象大夥儿早是见怪不怪。

「怎麽有空过来?」

「你大爷脑袋撞傻了,想问问找妻的好法子。」李鹏率先抢答,竖起大指朝身後莫离尘一比。

「莫大哥今儿个上街找妻,怎麽都找不着对门儿的,老四你给大哥想想法子。」岳老三也抢先发言。

「一年前这问我准,现在该问问小七才是。」蒋天赐抖抖肩,爱莫能助。

「问、问小的?」哑语,怎这对话苗头突指自己。

「小七常替你办事,在城里四处兜着,该问问小七这城里可有配得上他主子的姑娘。」

「唉?这、小的……」支吾,面露难色。

「这态是有吧?莫大哥待你不薄,你小子可别藏私,误了主子终身大事。」岳三虎冷哼对於小七婆妈的吱唔有些烦躁。

「有是有……」一副快哭了。

「那还不快说!」李二爷催促。

「得了,你这脸比哭还难看。」摆摆手不让人追问下去。

小七打小陪在自己身边,莫离尘见其难言,倒能推敲了一二,怕是能让小七这般为难的人选,定是小七前晚所说的心上人了。

「我说老四,爷我对城内姑娘家乏了,问小七城外人家又不准,你风流韵事可多,应该知道哪儿找得着好姑娘吧?」莫大少招手,几人兜成个圈,小声商量。

小七看着几位爷的背影苦笑。

不明究理之人若打此经过,听见这话儿,还以为主子想出城去见见城外世界的青楼小妓呢!

蒋四思忖,娶妻後安份惯了,说要上哪找得到好人家的姑娘,还真是不知。

眼尖瞧见心爱娘子归返,击掌哎呀一声,表情豁然开朗。

「这不!我那天仙般美丽优雅的娘子老家可有不少佳人。」这话引来娇妻一声娇嗔。

「要死了你!娘子就娘子,前面冠那啥东西来着。」拍拍羞红的脸,小手在人腰上狠狠拽了下。

「唉!好娘子,你那老家不是有个要啥有啥的邪魔庄麽?介绍一下让莫大哥能觅得佳缘吧?」皮肉硬不怕疼,见妻子返回开心得像条蛇,紧紧缠着娇妻不放。

「邪魔个头,是歇磨庄!」小手在那缠上腰际不害臊的手背掐了下。

「哎呀!走开你!」用力朝人脸上推了几下,如虎如狼的野蛮模样在离开蒋天赐的怀里时,又变得温婉,柔声对着几个客人解释。

「歇磨庄以前是个磨麦粉的商家,早年遇上天灾,小麦产量减少,麦粉供应因此也受影响,一度落寞,老当家积郁成疾往生之後,新当家的找来能人异士替人办事解忧,久而久之越来越多人慕名而至,停歇石磨的麦庄,便是歇磨庄。」仔细叙说着家乡传说,说不出的骄傲。

莫离尘理解地点点头,歇磨庄对他来说耳熟能详,过往与商客周旋之间总听闻,若有任何疑难杂症,只要去歇磨庄便能获得解释。

只是没想到帮人找妻这种差事也能有个主儿。

「我神仙姐姐般的娘子也曾是歇磨庄的名人啊。」蒋四道地夫以妻贵,跟着满脸骄傲。

所谓夫妻脸就是这模样麽?

这表情在女子身上是智慧之光,套在蒋四脸上倒显得有些痴呆、难以入目。

几人撇开视线,莫不在内心吐血。

莫离尘向弟妹要了老家地址,顺道替人捎了几封家书与伴手礼,就这麽踏上旅途,连爹娘那儿都是让兄弟们回去报备一声。

打定主意,此次外出不拐个得宜妻子,绝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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