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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丁默───
五年前,丁默只是小六的年纪就要帮妈妈丁霜在夜市摆摊,爸爸敖翔在他还未出生便去世了。从小他便跟着妈妈在夜市里讨生活,生意有起色,渐渐知名度打响,有固定的顾客时,妈妈便说要搬家,再寻觅适合的地方卖衣服。
母子俩像吉普赛人般居无定所,丁默问妈妈:
「为什麽我们要一直搬家?」
丁霜放下手边的衣服,坐下来歇口气,拍拍丁默的肩膀,她感到哀凄依然强颜欢笑。「知道我为什麽把你取名为丁默吗?」
丁默摇摇头。
「我希望你这辈子少说话多做事,默默耕耘,总有收获的一天。」
「可是……。」丁默还想问,丁霜制止他。「你还小,等你长大,妈再告诉你,好吗?乖。」丁霜说完,又有顾客上门,她忙着招呼。
隔天晚上母子俩依然上夜市摆摊,今天生意特别好,丁默努力将车上的衣服翻出来拿给妈妈。
丁霜忙着拿衣服同时应付客人讨价还价,倾刻间,她隐约察觉周围有异状。她二十五岁就怀了丁默,於是决定放下红尘俗事,不再过问江湖也不沾惹,但天赋优异本能却还是能让她在第一时间内警觉段坤又派人来找她了。
「丁默,把东西收拾上车。」
「啊?」丁默不解。「现在才十一点,人正多的时候,为什麽要收。」
「叫你别再问了,听不懂吗?动作快!」丁霜低声斥责。
丁霜敛起应付客人的笑容,仓惶地收拾衣服,没一会儿工夫全部衣服已弄上车,突然间她想起了一件事。
「丁默,你还没吃晚餐是吧?我差点忘了,快,去买个葱油饼就好,立刻回来。」丁霜熟练地拆着铁架。
此时丁默早已饥肠辘辘,接了妈妈的旨令後,拔腿去买吃的。他拿着两个葱油饼回来时,妈妈已经收拾妥当在车上等他,丁默第一次看见妈妈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把所有货物全弄上车。
小货车在漆黑无底的大地中孤独寂静地行驶。
「怎麽往大坑山上走了?妈,这不是往回家的路。」丁默望着外面,已经离市区有好长一段路了。
「我们得绕点路再回家。」丁霜看着後照镜,知道已被跟踪了。
小货车比不上轿车的速度,丁霜急中生智只要看到叉路立即转弯试图摆脱後面的跟踪。
段坤的手下不是省钱的油灯,丁霜虽左躲右闪,性能优秀的宝马轿车催紧油门让丁霜无处遁逃。宝马轿车逆向行驶,超车到小货车前,逼丁霜下车。
丁霜暗忖劫数难逃,她紧急煞车後,跟丁默说:「你躲在车上,无论发生什麽事情,千万别出来。」
丁霜深吸口气,从容不迫下车,轿车里四个彪形大汉也走出来,丁默躲在车内悄悄地露出一双眼睛焦急地看着妈妈。
妈妈正被四个恶汉包围,自己怎能坐在车上不管妈妈的安危?他四处张望,荒郊野外,极少人烟,到何处求救?
丁默正担心时,丁霜早已出拳狂打恶汉,低身扫腿,左右开弓,两三下子,三名恶汉倒下。丁默睁大双眼大大吃了一惊,他从没看过妈妈竟有这般高强俐落身手。
有个恶汉在丁霜後面偷袭,丁霜踉跄滚地数圈以腿代拳抵挡恶汉攻击。丁默再也按捺不住,他决心下车保护妈妈,偷偷从後车厢抽出一支长铁棍,冲向恶汉。
丁霜回头惊见丁默正朝着恶汉冲过去,她霍然飞起夺下丁默手中的铁棍并将他横踢至三丈外,怒喝:「丁默,不要再靠近。」丁霜手中有了武器眼前的恶汉更不是她的对手,铁棍一挥即将他打飞到悬崖下。
她赶紧跑到丁默身边,刚才心太急深怕把丁默的肋骨踢断。「丁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好吗?」
丁默捂着疼痛的胸口,硬撑说道:「没事没事。」
丁霜听了把丁默抱个满怀,这孩子是她的命。二十五岁时她意外怀了丁默,为了这条小生命,她不得不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专心抚育丁默。
如今隐居的生活逐渐不平静,段坤神通广大,她们搬家的频率比往常多了一倍以上。
「丁默,快,快上车,我们赶快离开这里,或许还来得及逃。」丁霜希望被打昏的恶汉晚点清醒。
「妈,我们惹谁了?为什麽要逃?你怎麽会功夫呢?」
丁霜没时间解释,她推丁默上车之後,回头看着山下一辆轿车以异常的速度快速往山上奔驰。平常人开车的速度不会这麽快,唯有段坤。
「来不及了,丁默,下车。」丁霜打开车门再把丁默拉下车,她知道这次应该是躲不过了。她神情凝重地看着丁默,严肃地说:
「丁默,妈妈希望能保护你长大成人,也希望你能在一个没有仇恨的环境下快乐成长。看来,我是估算错了。」丁霜回头看看山下,接着跟丁默说:「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解释,所以,接下来的话,你全部要听清楚,也要做到。」
丁默从没见过妈妈的脸色如此沉重,他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
丁霜说:「上山来找我的人是段坤,他要你死。」丁默的脸色突然惨白。丁霜拍拍丁默的肩膀,安慰他:「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我跟你必须分开了。你走吧,尽量走得远远的,别让段坤找到你。」
「妈,你呢?你不走我也不走。」丁默听不进妈妈的话。
「丁默,你若不走,我们两人留下来,只有死。」
「为什麽他要杀我?」
「因为你是敖翔的孩子。」
丁默一脸迷惑,丁霜深情望着自己的亲骨肉,悲痛地说:「丁默,只要我们现在立刻分开,一切还有希望。」
「妈,我跟你何时能再相见?我要怎麽找到你?」丁默紧抓着妈妈的手不放。
丁霜抹去脸上的泪水。「丁默,你放心,照我说的话去做,妈妈随时都在你身边。」眼看段坤的车就要开过来了,丁霜急着挣脱开来。
「我不要走,我们一起把段坤打倒。」丁默边说边捡起地上的铁棍。
「不行,」丁霜摇摇头说,「我不是段坤的对手,我跟他缠斗不出几分钟,你就有危险了。
丁默,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一定要照着我说的每一句话去做,否则我们活不过今天。」
丁霜已经听见引擎声朝着他们啸而来,她推开丁默,「快走,躲起来,决不能让段坤找到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