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麽说呢……」我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刚好正对上鬼哥哥关心的视线。
「先从今夜说起吧,」他离我更近了些,「跟那个坛有关系吗?」
我缓慢点了点头,鲜血四溅的画面和丽妃颤抖的双唇彷佛重现我眼前,一阵恶心感涌了上来,我强制自己压抑住,良久都没有开口。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耐心等着,温柔的看着我。
「我怀疑,言清岗当年就已死了,死在太后的禁术下,」我轻轻说道,「但丽妃肯定不愿就这样让自己的儿子死去……」
後面的言语不必再多说,从他的眼神中已经明了他全然明白了。
所谓的"丽妃口口声声指称是皇后教唆七皇子施展邪术"也不过是遵从太后指令,退离先皇眼底的手段而已。
「那麽,为何夏姑娘和东公子之前不愿下手,而如今又去了呢?」
他抛下一个轻轻的问句,却重重打在我心头。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才说:「那天,我在皇上那里过了一夜。」
看见他瞪大眼睛,我赶紧解释:「什麽事都没发生啦,你妹的身体没怎样啦!」
「重点不是妹子身体如何,而是你一个姑娘家随随便便就与男人共度一晚,」他瞪了我一眼,「也不怕发生什麽危险!」
听见他谴责里的关心,温柔温暖了我胸口,可惜这一切都是属於刘澄敏的,我终究要还给她。
避开被下药不谈,我继续接着说:「隔天起床皇上说关於太后的事,他已经想清楚了……」
『在皇后生下龙子前,母后不可能会有动静,但皇后真的能顺利怀上龙子吗?』我闭上眼睛,忆起了言清源不变的笑意和眼底的冰冷。
「其实…这句话不是说给夏姑娘听的,而是东公子,对吗?」鬼哥哥敏锐的抓出了答案。
我点了头,想必言清源一定召唤了东澈过来,故意让他听见,他知道东澈不可能不做出行动。
「一箭双鵰之计啊,既可收拾秦家,又可解决多年来的头疾。」鬼哥哥叹道。
东澈是皇后的人,却在後宫与太后相残,再加上摆坛行鬼神之事,不管是什麽故事都可以掰出来,皇后和太后一下子就被拔除,秦家势力骤然大减。
还好太后结界设得够稳固,那群黑衣人想闯也闯不进来,我猜想他们只能一直鬼打墙。
说了太多,觉得脑袋更昏沉了,我疲惫的揉了揉眼睛,赫然想起在生死一瞬间突然插进来的话语和香气。
『时候未到,让你死了可就难办了。』
那声音彷佛是来自远方却又近在耳边,全然的陌生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熟悉,但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我和东澈凶多吉少,但……
「夏姑娘,你脸色很不好,还是早点歇息吧。」鬼哥哥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点了点头,决定先将一切抛诸在脑後,安稳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