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当今镇东将军秦武和其元配许氏鹣鲽情深,即使许氏仅生了一男一女,成亲多年秦武也只娶了一个侧室,秦武甚少留宿在侧室那,侧室到现在仍无所出。
多美好的佳话。秦茵萍弯起一抹冷笑。
站在爹的书房外,粗重的喘息声和娇柔的呻吟声传了出来。
全世界她最痛恨的声音。
她看了一眼忠心耿耿的大总管:「这次是哪家的?」
「小姐,是我们府内的。」
「处理掉。」她转身离去,声音里不含半点温度。
「是。」年迈的大总管恭敬的低下头。
少女的背影没有半分犹豫,像是已经知晓自己的道路,不择手段也要走下去。
偌大的宫殿里,贵为天子的男人正在批阅着奏摺,专注的脸庞相当年轻,但却已满头银丝,虽称不上俊俏之流,然而气度俨然,让人不敢小觑。
「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快请母后进来吧。」他叹了口气。
当今太后不过四十许人,眼角虽有些许纹路,但还是可以窥见当年让先皇为之痴狂的姿色。
他们先客套了几句,互相问候了身体,接着太后便讲出了今天来的目的。
「虽说婚事不宜一起操办,但皇上的婚事後於慧芊公主的婚事不太好吧。」
「正是因为婚事不宜一起操办,所以朕决定先安排皇妹的终身大事。」他语气平淡,但隐隐约约透露出不容质疑的味道。
她焦虑的看了一眼儿子,她生了四个皇子,最不能懂的就是这个小儿子,然而先帝所出的七个皇子疯的疯,死的死,没想到是这个少年白头被认为不祥的儿子活着登上皇位。
「话说慧芊公主许给魏仁是否有点太草率?虽然是个状元郎,但也只是个魏家的庶子罢了,况且人人都知他倾心於当年死於非命的刘家小姐。」
「朕已经许诺,不可能再变动了。」他微微一笑,但眼神锐利。
好不容易将太后打发走了,他才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
无人不知魏仁过往那段情史,可是皇妹生平第一次向他提出要求,他怎麽可能拒绝。当年他备嚐人情冷暖时,连先皇和皇额娘都忽视他时,也只有这个傻呼呼的皇妹会关心他。更何况,自己的婚事不能做主,何苦让皇妹也受此痛苦。
不要太贪得无厌了,秦家。
缠绵他多年的头痛,又开始发作了起来,他痛苦的将头往後一仰,并喘息着。
模糊之中,他似乎又听见了孩子凄厉的哭声。
在暗卫营里,东澈不带半点情绪的上报了秦府的近况,并称没有异状。
眼角余光刚好扫到姓夏的偷偷瞄他一眼,他心里烦躁,但还是默默的退回原位,不吭一声。
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对方是怎麽样的女人。
平常时候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千金大小姐,恐怕武艺没有半点儿,但在面对危急的时刻,却冷静沉着,颇有大将之风,还拥有那种令人不快的力量……
他赫然想起,娘还在世时曾经说过,狐妖一族擅长媚术和幻术。
幻术。他蹙着眉头,细想当日的情景,恐怕真的是幻术。
但姓夏的怎麽看都是寻常的人类女子,她怎麽会?
「夏姑娘,你怎样下去怎麽行啊?」阴间之物的声音飘了过来。
……不,恐怕也不是太寻常。但她还是人类,不是吗?
他绝对不能让茵萍有任何危难,但他也并非好杀之徒。
「东澈!东澈!」姓夏的已经凑到他身旁,他抬头一看,才发现暗卫们已经解散,分头去行使自己的任务。
「我们这次要去守卫御书房。」姓夏的咬着下唇,「对了,问你喔,你认不认识什麽高人啊?」
他不解的低头看了她,刚好捕捉到她白皙如玉的面容上一闪而逝的焦虑。
「就是对"那方面"很了解的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