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又勾起那邪魅的嘴角,直勾勾的看着诸葛萱,「诸葛姑娘真是有趣,姑娘可愿意在江东多停留几日?好让周某多多向姑娘讨教。」
诸葛萱向周瑜微微领首,转头望向诸葛瑾,「对了,大哥有何事,需要请妹妹来叙旧呢?」
周瑜自知不该在这偷听兄妹两人讲话,站直身子向外走,「周某去帮子瑜兄与诸葛姑娘泡上一杯茶吧,公瑾先告辞了。」
周瑜走後,诸葛瑾叹息,看着诸葛萱的眼神满是无奈,「本想叫你尽速离开江东的,可公瑾兄已经出言挽留你,便不好意思要你尽速离开江东了。」
「为何?因为大娘?」诸葛萱挑眉,聪敏如她,自然是猜出了大哥要她离开的理由。
就算周瑜没出口留她,她也不会离开,她只是来历练,顺便确定自己预知的能力,若因为大娘而打退堂鼓,岂不是太窝囊了?
「是,是因为她。你也知道大哥这些年幸得他人提拔,官位越做越大,娘亲也因此变的骄矜,当年在灵堂前你这样羞辱她,她一直怀恨在心,想找机会报复你。如今你在江东,若被她发现了......」诸葛瑾越说越无奈,是他让娘亲变的如此的,若自己多管管娘亲就好了。
「若大娘要报复,就尽管来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到时大哥不要怪罪我不顾当年的情分了。」诸葛萱眼里泛出了金光,若大娘来找自己麻烦肯定很好玩。
「大哥言以至此,你要听不听随你吧!大哥先走了,帮大哥同公瑾兄说一声。」诸葛瑾转身离去,当诸葛瑾的身影逐渐模糊不清时,周瑜才捧着茶壶慢慢的走了进来。
周瑜故作疑惑,望着诸葛萱的眼神满是不解,「诸葛姑娘,子瑜兄走了?那真是可惜了这壶好茶。」
诸葛萱点头,这周瑜怕是刚刚就躲在附近听墙角,还装一副很疑惑的样子,真是会装!
「那小女子也不予多留了,天色渐渐暗了,小女子也该找间客栈居住了。」诸葛萱起身,周瑜的手却在此时伸出挡在诸葛萱面前,「周公子,这是何意呢?」
周瑜收回手,笑望着诸葛萱,「不如诸葛姑娘就暂居在周某的小宅内吧?这间小宅平时无人居住,放着也是可惜。况且子瑜兄若知道姑娘住在这,肯定会很放心的。如何?」
这周瑜不知道再打什麽主意!不过,有房子怎麽不住呢?可以省下那笔银子,她也乐的清闲。
「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周公子。」她拱手,周瑜的眼神满是愕然。
哼!吃鳖了吧,你一定没想到本姑娘那麽不在意男女之防。现在你不把房子给我住,倒是不行了。诸葛萱得意的想着。
「那…...诸葛姑娘就住下吧,周某带姑娘去熟悉熟悉环境,诸葛姑娘请吧!」周瑜把愕然的神情收起,抿唇一笑,带着诸葛萱走了出去。
诸葛萱不得不赞叹周瑜把这小宅打理的不错,草木很是整齐,房屋内也无任何灰尘,整间房子虽不华贵,到也雅致,令人一看就感到舒服。
最後他领着诸葛萱来到一间雅致的房屋外,指着这间房屋,「诸葛姑娘,这就是姑娘在这间宅子的房间了。还请姑娘将这当做自己家,周某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随即,他走非常快速,一下子就看不见他的身影了。
她看着周瑜消失的背影,笑的一脸得意,推开房门,将包袱丢在床上,她就迳自的逛了起来。
房间外不远处有个小亭子,正好可以看见夕阳西下的美景,里面有着几张石椅与一张石桌,她随便挑了一张石椅坐了下来。
闭上双眸,浅浅的吟唱着。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屠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周杰伦-烟花易冷》
唱着,她突然有点想入眠的感觉,闭着眼,她顺从自己的睡意,躺在石椅上小歇。
迷茫之际,她似乎听到了一个悦耳的男声轻轻对着她说着:「萱儿…我对不住你。来世,我在还你的情,可好?」,彷佛似曾相识的语调,透露出了无限的无奈,不知为何让自己十分想流下眼泪,她感觉她的眼帘已经红了。
悦耳的男声逐渐消失,她看见自己手上握着一支杏花簪子,簪子上不清不楚的刻着一个字,似一把利刃刺着心脏最脆弱的深处。她却还是温柔的抚着那个字,在柳絮纷飞的大街上漫无目的走着,眼神寻找着某个人,她轻声的低喃着「你不要走…我不要来世,我只要这一生一世,你怎麽就不明白呢?」
後来,她逐渐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只知道自己在叫着某个人的名子。
突然一阵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将她全身淋湿,她却不以为意,还是漫无目的的走着,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孤独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雨中。
一瞬间,大街上的景色、纷飞的杨柳、倾盆大雨都消失了,剩下一片永无止境的黑暗,面前只有一个身着紫杉看不清面貌的男子缓缓离去,诸葛萱想开口叫唤他不要走,声音却卡在咽喉处,闷的发疼,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看着他的身影逝去。
她重心不稳的倒卧在地上,流下了一行清泪。
脑中盘旋着刚刚自己在雨中所唤的,『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唤的让自己的泪水停不下来,只能不断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