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彧卿、彧卿、彧卿、彧卿……。」
他失笑,她也成了一个会撒娇的孩子。
他锁她在怀内,亲吻她的脖子、脸颊,似乎这样才能找回当初的温暖。
唇舌交缠,像是交换着彼此的爱恋,将股爱火烧得更加浓烈。
此後,他俩似老夫老妻的相爱,琴瑟和鸣,偶尔在树荫下一笛一琴,亦或双笛。
偶尔出游,一去就数月。
安稳只於百年,逐渐泛起了涟漪。
不过涟漪也就一阵波,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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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的轮回对於青丝来说,不过一段独人,待了一段时日便又见他。
青丝自小不受双亲疼爱,见了孩子总喜欢去逗逗,偶尔有人需要人帮忙孩子,总是寻她。
五十一年了,结婚都五十一年了,他还是不想要孩子。
五十一年前,在花岛上,用白子画、花千骨、幽若等人的结界围起,在身边挚友的感动下完成永生的约定。
低调,也高调。
不然你问问仙界何人不知,当初於长留上仙白子画争夺花千骨的异朽阁主,娶了一名长留弟子。
不过婚礼就小小的,温馨的。
很简单,就像青丝般。
青丝母爱泛滥,东方彧卿不曾表明过想要孩子。
可是,明明他也很喜欢孩子啊。
在某个深夜,她问了。
「彧卿,为什麽不要孩子。」她丝毫不拐弯抹角,她知道,於他只需明言。
「青丝,我…不想说,行吗?」他颇具感伤。
她阖目:「嗯,那睡了吧,当我没问。」
「作为异朽阁主,若有後代便有了可继承的阁主,而我,就不再了,入轮回後只能成为一个正常人,普通人。我怕,我怕我忘了你们,忘了我自己的孩子。」他与她背对而眠,他很轻语的道,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
「好,那我们不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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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要孩子。
这是对於女人而言多麽苦的事。
她说,我们也不要领养孩子,我不想,我会更渴望一个自己的孩子。
他说了,好。
互相容忍与退步的感情。
直到有一日,他从花千骨背後望着一张纸。
哭了。
他瞄过去,那字迹俨然是青丝的,她虽失明,不过字却极工整娟秀。
『千骨,我真的很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彧卿更重要啊…。
或许是命吧,千骨,真的,羡慕你。』
他总结出来含义。
他转身离开。
在破晓时,他在青丝耳畔言:「我想有个孩子了。」她未醒,何以听见。
几日,青丝感到视线略微模糊,夜晚迷糊。
他说,异朽阁有要事需处理,要极长时间,要到许多地方去,而青丝近日身子不适,他思虑一会:「哪日你好些,我便来寻你。」
青丝与他挥别,三月後,花千骨以照顾不便为由让她住到云山。
花千骨煮饭的兴趣仍不变,百年来未曾变动,而她却觉青丝口味越发怪异,偶尔见白璟习武时,还总会拿着个酸溜溜的蜜饯或梅子吃着,本还清瘦略有菱角的线条变得稍微圆润。
某次,花千骨与青丝一同到绝情殿,其间幽若咳了几声、染上风寒,花千骨赶紧唤人来看,那大夫走时,望了一眼青丝,不免的寒暄了句:「青丝小姐,你有孕需多加注意,吾先告辞了。」
青丝蹙眉:「我尚无孕。」正离开的大夫笑:「吾在仙界替无数仙人看诊,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青丝顺势的露出手腕,他一句:冒犯。便替她把脉,他笑言:「吾说的不错,实则喜脉。」他便先行离开。
「彧卿呢?」
花千骨知晓她言,刹那她也是震惊的,她也怀疑过,却不曾去探讨它的真实性。
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子画,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飘逸的字,是东方彧卿的字迹,花千骨顺势接过。
望了一眼白子画,他不置可否。花千骨念出那段文字。
『尊上,青丝希望有个孩子,我也是,那是我跟她唯一的结合,爱的证明。
我本已厌倦异朽阁主的身份,我便成了个凡人吧,修仙後,与她厮守。
我此次轮回是最後一次了,替我顾好青丝,顾好我的孩子。
很快会回到从前,不要让青丝担心。』
「尊上,你为何不同我说?…」
白子画不语,花千骨连忙出来道:「对於你们来说,这会是最好的。」
「难道你早已知道这件事?」青丝死死抓住花千骨的手,极为崩溃的边缘抓住最後的浮木般。
花千骨吃痛,她声有哽咽的道:「我不知道,青丝,我不知道…,东方他…就这麽走了。」
「千骨,你说,他会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陪他去,我帮他照路,我跟他走,好不好……。」
她轻笑,极为凄凉,她摸着尚且平坦的小腹:「可是孩子啊…孩子怎麽办啊…,我怎麽办,东方怎麽办……。」
她空洞无语。
东方,你会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