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说他闻到一股狼骚味,不过很浅、很淡,几乎被血的味道盖去,而现在他正蹲於男孩身边,不停的嗅闻,却只闻到普通的人味以及隔壁女人的药草味,完全没有当初那令人作恶的狼骚味。
「所以他被杀生丸送给小铃的玉石弹出去?」阿篱伫於门口,朝里头的枫姥姥问道。
「阿篱,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犬夜叉起身,不太开心地环胸。
「既然捡到的陌生人可能是妖怪,我是村内的巫女当然要来关心啊。」阿篱不但不理会犬夜叉的不悦,甚至要跨进屋内,小铃方好由外回来,见状便拉住她的手。
「阿篱还是不要进去的好。」阿篱如今怀有身孕,犬夜叉会担心也是当然。小铃朝她一笑,兀自走入,「枫姥姥,我摘你说的药草回来了。」搁下编篮,将里头的药草倒入木钵,接着提起一旁的清水上炕烧,动作一如往常般俐落,丝毫不受人或妖怪的影响。
犬夜叉瞟了她一眼,挑眉道:「你真的完全不怕妖怪耶!」虽说她也跟着杀生丸一阵子,这种大妖怪都不怕了……
「犬夜叉是妖怪,大家也不怕你啊。」
「但也不是所有妖怪心地都好,杀人、吃人的很多,杀生丸怎麽没教你看见妖怪要跑啊──」一听闻伤患可能是妖怪,村子里的人避之唯恐不及,还有人主张先斩後奏,让犬夜叉解决以免後患。
「犬夜叉不是不确定他是妖怪吗?」小铃指着尚未转醒的男孩问。
「杀生丸给你的玉石既然能防妖,他被反弹就是确定了。」犬夜叉又蹲下开始乱翻对方的衣物,被外头的阿篱斥声阻止。
小铃眨了眨眼,走到他身後,趁犬夜叉狐疑回头时,一把抓住他的白发,「你没有弹出去。」
枫姥姥见此咦了一声,阿篱则接道:「如果玉石本身会排斥妖怪,那麽杀生丸也无法接近小铃吧,所以或许……有触发点,小铃还记得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她抚着下巴吊高眼,半晌才回:「他突然醒来想要抓我。」
「醒来是触发点?」犬夜叉一头雾水地抓头。
「不是,」枫姥姥白了他一眼,「如果醒来是触发点,你现在不就醒着。」
「只有杀生丸会知道吧。」赠与者应该最知晓玉石的情况。
「要去找杀生丸问?」犬夜叉起身,再次不悦地双手环胸。
「要找杀生丸少爷吗,我可以去!」小铃一转开心的模样,手举得高高地自愿当动身者。
「现在可能不是适合的时候……」阿篱朝高兴的小铃苦笑。
「怎麽说?」
枫姥姥疑惑回问,阿篱则指向男孩,「他醒了。」
一双玄眸渐睁,已非初见的淡紫。
男孩名为惣次郎,而另一位则是他的母亲堇。
一切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娘拉着他拼命跑,最後逃至溪边,便不醒人事。枫姥姥问他『是谁在追你们?』,得来的也只是摇头,说是从头到尾都没看见。
「只能等妇人醒来了……」枫姥姥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的犬夜叉,示意他出去,後者耸耸肩地走出,她跟上前朝小铃嘱咐道:「你先照顾一下惣次郎,如果有什麽不对劲,就快跑。」
小铃点点头,待三人离去後,她转身去拿净布,然後坐在惣次郎身侧。
「你……你叫什麽名字?」他眨着墨瞳,怯怯一问,因女孩一直盯着自己瞧,使他浑身不自在。
「我叫小铃。」只见她仍毫不避讳地往肩臂望去,「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不是错觉,他的臂伤真的痊癒了。
惣次郎顺着她的视线低首一瞅,他的手臂什麽也没,完全不明白小铃为何一直盯着,「你在看什麽?」
她摇摇头,忽地探手触碰他的肩膀。
什麽也没发生──
「你、你做什麽?」惣次郎受惊地往後挪了一步。
「没有,只是觉得奇怪而已。」第一次看到他的眸色确实是紫色,而不是现在这种普通的黑,手臂与颈部皆有伤口,但被玉石弹出去後,这些伤口却消失无踪。
他是妖怪吗?
「你、你才奇怪,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啦。」惣次郎将被袄拉过盖住,整个人蜷曲在里面。
「知道了,你躺回蓆子上吧,我要出去了。」小铃起身走到玄关,提起一旁的木桶,翻开挂蓆跨出门後,朝里头道:「我去提水,如果枫姥姥回来,帮我跟她说一声。」语毕放下蓆帘,惣次郎这才探头。
「她入夜才要提水?」果真是怪人。